“家屬趕出去,病人況不妙,需要搶救!”
有一邊的醫生當機立斷,馬上喊住張安平他們,示意他們馬上離開。
這一次喚醒病人算是失敗了。
不管是張安平讓小寶來,還是他對父親說,找到肇事者要讓他當證人,都失敗了。
居然都無法喚醒父親。
這,這……
張安平他們被醫生趕出了病房,然后,有醫生拿過一疊厚厚的需要簽字的資料過來,讓家屬簽字。
張安平只是隨便翻看幾頁,臉就變得很難看。
這上面都是瀕危通知書,還有免責責任書等等。
這些東西就是在告訴張安平,父親幾乎已經沒希了,讓他們有心理準備,甚至可以考慮一下張勇兵的后事。
簽字的時候張安平的手都是哆嗦的,他閉著雙,目堅定。
腦子里不停的想著,父親最執著的是什麼?
他為什麼會傷口崩裂暈倒?
是因為張勇君刺激了他,而張勇君這麼多年在父親面前耀武揚威,其實不過是因為他有一個考上大學的兒子張安軍。
估計這才是父親心里一直的疼。
自己以前是小混混,弟弟讀書也不行,英語都是全年級倒數,妹妹也不,他們家就沒有一個讀書聰明的孩子。
而且,偏偏父親很在意這些,而張勇君也用這個刺激他。
在他心底喜歡小寶心疼錢,而最大的希在于家里能出一個讀書的孩子。
農村的孩子,有個能考上大學,端上鐵飯碗,能讓他看到希的人?
有希,是不是就有求生的?
一瞬間,張安平在心底想了很久,他大踏步走向醫生,和醫生小聲的商量著,并且一再做了保證后,張安平再次被帶進了重癥監護室。
這一次,金巧芳和趙安萍等人,都只能在玻璃外面等著。
包括小寶和趙靈蕓,只能張的看著窗戶里面的張安平,他似乎在張勇兵的耳邊說的什麼?
不一會的功夫,醫生忙碌起來,似乎在進行搶救。
里面一陣混,但是張勇兵卻是奇跡般的睜開的眼睛,只是看了張安平一眼后,呆滯的目中卻又帶著期盼。
張安平按住心底的狂喜。
“爸,你快好起來,我說的沒錯,你昏迷的這些天,安寧了高考考上江大,特別好的學校,比當年張安軍的分數還多幾分,安寧了,好樣的……”
張安平用手握住張勇兵的手,他的心都擰一團,卻見父親重重的點頭后,又昏迷過去了。
“爸,爸……”
張安平剛喊了二聲,又被醫生請出去了,然后一家人就是焦急的等待著,等到傍晚的時候,張安寧一臉疲憊的走進了醫院。
看到所有人表的時候,他心底發慌,眼睛紅紅的。
“咱爸,咱爸還沒醒來嗎?”
“醒過來一次了,只是還在重癥監護室,阿寧,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雙眼布滿的張安平,喊了弟弟一聲,然后讓他跟自己去醫院一個相對偏僻的亭子里,他開始和張安寧說今天的事。
“父親求生的不強,我讓小寶喊他,說找到了肇事者都沒用,父親都沒醒來,最后我用你騙了他,你知道我說了什麼嗎?”
“我說你考上了江大,比張安軍的分數還多幾分,爸醒來了,哪怕只有一分多鐘,是個好現象……”
張安平冷靜說這話的時候,張安寧膝蓋一,居然跪在了地上,他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都發青,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
張安平蹲下來,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突然問了一句。
“是英語沒考好嗎?”
“嗯,我頭疼,出來對答案,我英語幾乎全錯了,我考不上大學,我比不上張安軍,我我,我對不起咱爸,我是廢,我沒用……”
張安寧此時都要瘋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用手拍打自己的頭部,就一個英語,他這次高考估計砸了。
別說像天之驕子張安軍那樣,就是考上最差的大專都特別難。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廢,幫不上什麼忙,這會就更加自責了,萬一父親真的死了,這會為他心底一輩子的影。
張安寧不由打了一個寒。
“不,沒事的,安寧,你要正視自己,你要勇敢起來,心之所向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你明天還要考試,考完后就來陪父親,臉上要帶著笑容,要充滿自信朝氣,讓父親以為你真的考的特別好……”
“先讓他過了這一關,只要離危險,等到績真的出來的時候,說不定父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懂嗎?”
“你要變得自信起來,你那麼喜歡看書學習,為什麼不想一想,哪怕這一次沒考上,明年繼續考?哥哥支持你,為了父親期盼,為了你自己……”
其實張安平把張安寧到一邊來。
就是因為他要和張安寧商量,怎麼讓父親重新有求生的,心底有希。
只有這樣,他才有活下去的執念。
張安寧渾在發抖,他在哭,雖然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但是他沒有信心,他畏懼,他害怕,他一直都是一個很自卑的孩子。
因為窮,因為有一個天才一般的堂哥張安軍。
他的格弱自卑也不善于和人通,對自己也不自信。
這些張安平都知道,他就這樣看著張安寧,最后索坐在亭子里的地上,靠著張安寧和他說話。
“我知道,你覺得低人一等,你覺得你比不上張安軍,他是天才你是蠢材,因為那些所謂的長輩們都是這樣說的,你就以為真的是那樣了……”
“我昨晚上把張勇君和李德義打的像豬頭,痛快極了,我還對張茂才說,你有很多兒子,但是我只有爹,我們只有一個爹呀!”
張安平提到爺爺的名字,讓張安寧打了一個哆嗦,吃驚的看著哥哥張安平。
他居然敢直呼爺爺的名字?
這,這,張安寧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響,都不夠用了。
“安寧,你別想那麼多,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咱們爹死,還是活?”
張安平看著弟弟那茫然的模樣,突然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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