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下車的人站直了子。一張致的側臉廓出現在了青檸的眼簾。
年的臉白得過分,額前黑發乖順地垂著,清晰的眉骨下是一雙略窄的眼,鼻梁直,下頜線條干凈漂亮。
似乎是不能適應過于強烈的,他瞇了下眼睛。修長脖頸在線下格外白,上襯衫整潔筆,幾乎沒有褶皺。
看上去就是長期養尊優的模樣。
談青檸被這大太下的唬得微微一怔,一時沒有注意到后傳來的“砰砰”聲。
“談青檸!”
談青檸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去。
發小許灼一只手轉著籃球,正和幾個同樣穿著背心的男生一起大大咧咧地往這走。
許灼出一口大白牙:“暑假作業寫了多?給我抄抄。”
兩人同在C市市區的清中讀書,暑假作業也差不多。
談青檸皺眉:“阿姨不讓我給你抄,要你自個寫。”
許灼住隔壁單元的三四樓,兩家從搬過來已經當了十來年鄰居了,關系好得很。許媽媽嫌自己兒子英語績太差,沒讓談青檸幫著盯盯。
許灼邊的男生稀稀拉拉地嘲笑起來。
“你們先走。”許灼將籃球扔其中一個人,嬉皮笑臉的地走到談青檸面前。
“見死不救啊談青檸。”許灼“嘖”了聲,“那你把數學試卷給我,你空著的題我給你填了。”
許灼語文英語績不行,理和數學卻很不錯,數學試卷在他眼里尤其簡單。簡單題他懶得做,便常常把談青檸的要去,將前面的題抄一抄,再把不會的大題寫好還來。
這樣,談青檸不會的題目也得到了解答。
談青檸猶豫了下,點頭答應了。
“好吧,但是我才寫了一張數學卷。”
許灼揚手了額頭上的汗,“行,過幾天來你家拿。走了。”
他的目看向旁邊一溜的黑車,角歪了歪:“這就是要來你家寄宿的?”
這麼大陣仗,嚇唬誰呢?
談青檸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這一會兒功夫,爸爸和白津寒已經不在了。只有搬好東西的黑人還站得筆直。
“是啊。”
許灼瞇了瞇眼,隨意道:“他要來我們學校上課嗎?驗一下我大清中的高中生活。”
“不知道。”談青檸搖搖頭,“沒問過。”
“行,打球去了。別忘了把試卷準備好。”許灼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叮囑。
他人高長的,快跑幾步追上前方慢悠悠走路的同伴。
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在下走,背后的肩胛骨在輕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見。年的玩鬧嬉笑聲傳來,間或夾雜著幾句方言。
背影意氣風發,青春洋溢。
*
談青檸回到家,兩個陌生的阿姨正在客廳整理東西。
除了各式各樣的禮盒,還有很多吃穿用度的東西。那張大床不在客廳,想來已經被搬到了白津寒的臥室。
談明佑和趙朝正在說話,見談青檸來了,出聲住。
“青檸,你帶津寒上去看一下房間。”
談青檸應了聲,看向坐在沙發的沉默年。
白津寒對上的眼神,清雋面容如湖水般平靜,棕的瞳仁半分緒都沒有。
他起,慢條斯理地走到旁邊。
剛剛離得遠還不覺得,眼下近距離站在一起,談青檸發現白津寒比一米八一的許灼還要高上一點。
“走吧,我給你介紹一下。”談青檸拿出主人的做派,在白津寒前面上了二樓。
二樓總共3間房,兩間朝南的房間剛好用作兩人的臥室。
“這是你的房間。”談青檸打開自己旁邊的那間房門。
里面的布置和自己的差不多。一張床、一個寫字臺,再加一個大柜子。昨天還幫著打掃了很久。只是原本的那張床已經換了白津寒自己帶來的那一張。
白津寒四周打量了一圈,臉平靜。
“嗯。”良久,談青檸才從他里聽到一聲沒什麼緒的回答。
談青檸想他一個從小被慣長大的人突然換了地方,不太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洗手間和浴室。”忽略白津寒的冷淡,領著他繼續參觀。
“還有這間是我爸爸媽媽的書房。不過他們平時工作忙,不太會上來。”
談青檸的父母都是醫生,平日工作忙碌。談青檸從小睡眠就淺,很容易被驚醒。以前父母的臥室也在樓上,兩人回來晚很容易將談青檸吵醒。為了兒的睡眠,兩人便把臥室改到了樓下。樓上的房間就這樣空了下來。
“對了,這里還有一個大臺。”談青檸走到一小門旁,打開門進去。
視線陡然變得開闊,穿過云層灑在地面,腳底溫度都升高了。
臺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大大的太傘撐起來,將桌椅籠在一片涼之中。臺的另一邊,擺放著一排盆栽。青檸買回來的多小巧玲瓏,五六,煥發著生機。
“這里很棒吧?”談青檸笑瞇瞇地坐在搖椅上,懶懶躺下。
“我以前經常在這里背書,曬太。現在晚上蚊子有點多,不然還可以躺下來看星星。”順勢看向白津寒,“——哎你走那麼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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