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沈意濃被吵醒,探過去才發現是鬧鈴。
關掉鬧鐘又放下手繼續睡,卻突然想起什麼,抬起手機勉強睜眼,朦朧視線里看到了上面顯示的是下午三點。
好像沒有設過這個鬧鐘啊…
沈意濃迷迷糊糊想著,被吵醒后卻也睡不著,后知后覺猜想應該是程如歌設好的。
這樣一想,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念頭,費力爬起來,坐在床上環顧周圍一圈。
房間里沒有人,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沈意濃去浴室洗了把臉,卻還是不太有神,午睡過頭的癥狀,腦子發暈四肢酸,眼皮無力。
握著扶手下樓,剛踩上幾級臺階,就看到坐在窗邊沙發上看書的人,程如歌坐在那里,從玻璃打進來,落在他腳旁的地板上。
他穿著溫和的家居服,面容浸在的里,手指偶爾翻著書頁,眉眼沉靜。
沈意濃朝他走過去,拖鞋踩在地板上悄無聲息,直到快抵達他前,程如歌才察覺,抬起頭。
“醒了?”他出點驚訝,眼里卻開笑。
“嗯…”沈意濃點點頭,臉上寫滿倦,懶懶地在一旁坐下,接著極其自然地趴到了他膝上。
“我好困啊。”嘟囔著,困倦地伏在那里,程如歌放下手里的書,指尖輕地梳理著的頭發。
“不能睡太久,晚上會失眠。”
“嗯…”閉著眼淺眠,輕不可聞哼出一句,還意猶未盡的模樣,程如歌見狀也不打攪,撿起書繼續看著。
兩人就這樣靜靜待在一起,一人看書一人睡覺,舒緩的午后,像只貓一樣窩在他上,空氣都似乎變了輕音樂縈繞周圍,滿室安寧。
半夢半醒,淺寐了一會,殘留的睡意卻一點點消散,腦海變得清明起來。
沈意濃終于睜開眼,才注視了前人幾秒,程如歌就低下頭,對上的目。
“起來了,我們去外面走走。”他了額角,沈意濃覺到了他指腹蘊藏的溫,突然想要得寸進尺,朝他張開手。
“那你抱我起來。”故意撒,程如歌面含無奈,手把從上抱了起來。
沈意濃順勢環住他,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仍舊覺得這一刻不真實,哪怕手底下就是他的溫度。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想了想開口,程如歌垂下眼。
“你說。”
“你為什麼…”頓了頓,才鼓起勇氣問出來。
“會喜歡我啊。”沈意濃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件事,程如歌是誰啊,萬千,被無數人捧在心尖上的那個存在,怎麼會,就突然,喜歡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了。
這個問題,明顯讓程如歌困了一下,他出驚愕,又很快變若有所思。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別墅門外。”他憶想著,緩緩道。
“我只記得你的臉,很深刻。”他突然轉了個語調,看著沈意濃。
“其實我那兩天一直在看你的作品,當時沒有及時去找你一方面是因為去了醫院,另一方面是……想要了解你。”
沈意濃張了張,沒有說話。
程如歌繼續,神溫和。
“我喜歡你演戲的樣子。”
“啊?”呆住了,不太敢置信,程如歌卻很認真地著。
“你的眼睛會說話。”
——就和那天一樣。
打開門時那雙驚愕睜圓的雙眼,被他推倒沙發時詫異忍的雙眸,以及…在黑眸深的,各種濃烈織,復雜深刻到令人銘記。
“后來第二次見你,你好像快要哭了,又死死忍住走出去時,我覺得自己很過分,愧疚又有點心疼。”
還有那次慈善晚會,縱然程如歌對圈這些明里暗里的東西有所耳聞,親眼看到被人潑酒時那瞬間怒氣還是不可遏止地上涌,立刻拋下正和他談的姜玖走過去,丟了一群人在那把送回家。
最終說出的對不起,反而令他心頭愧疚更甚。
于是程如歌想辦法找機會補償,阿離這個角是很適合的,作為陳平導演的新作品,話題和質量都有保證,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幫忙客串。
并不是什麼難事,程如歌不假思索答應了,只不過這件事讓不人抓到了把柄,其中就包括安黎。
他原本想慢慢來的。
程如歌注視著面前的人,眼角有些紅,倔強忍住的模樣,一如既往讓人不自覺揪起心。
他忍不住湊近,放聲音。
“劇組那段時間,我們相時間多了點,你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但還是抗拒我。”
“我沒有…”沈意濃抱著他搖頭,不住否認。程如歌笑了笑。
“嗯,結果殺青宴那天你喝醉了,我才知道,你是個傻瓜。”
明明喜歡,卻還要假裝不在意,偽裝客氣疏離的樣子,遠遠的,隔著人群,死守著那條防線。
“就、就這樣嗎?”聽完他的陳述,沈意濃紅著眼,噎噎地問。程如歌想了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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