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低沉，窗外樹影幢幢，小區里安靜得沒有一響。

白天那會，就覺得這棟房子太靜了，夜，才知道這寂靜無邊無際。

程西去洗手間，打了熱巾過來，替他拭著臉和手，大抵是太明顯，弄醒了他，躺在那的人迷迷糊糊，無意識喚。

“西西……”

“我在這里。”程西應著他，手里仔細拭完，要走，床上的人卻手拽住，迭聲。

“西西。”

他眷依賴，指腹蹭著的手腕，圈不放，程西沒辦法，只能俯湊過去，對他低聲哄道：“我去放巾，很快回來。”

“別去。”陳慕也意識模糊卻執拗，趁機手中用力，把拉懷里，徹底抱住，臉埋了過來，俯首頸間，氣息熱燙。

“西西。”

程西莫名的，覺得他在撒。

推開的作頓了下，這一停頓，就再難找到機會。

陳慕也手撈在腰間收攏，整個靠過來，溫度完全渡到上，呼吸起伏夾雜著淡淡的酒氣，毫無遮擋落在間。

他就這樣抱著，臉在脖頸間，沉沉地睡去。

日升月落。

寂靜無邊的黑夜被白日取代。

薄薄自窗戶打房間，落在床上人上，陳慕也眼皮一，太刺痛率先傳來，遲鈍緩慢地睜開眼。

悉暌違許久的擺設，意識慢慢回籠，他環顧四周，看到自己大床，旁邊空無一人。

這個念頭一涌，陳慕也本能察覺到不對，努力回想片刻，依稀才浮起一些撲朔畫面。

他昨天晚上，好像是抱著程西睡的。

清晰的認知傳來，陳慕也重新閉目，低低懊惱一聲，手搭在額頭，冷靜了許久。

重新洗漱完出去，服都換過一，陳慕也吹干頭發，拎起領口聞了聞，覺不到任何酒味后，才舒展眉頭。

下樓梯，客廳卻有聲響傳來，久無人踏足的廚房，此時難得有人在其中忙碌，影沐浴在晨里，虛幻的不真切，像是夢里才有的畫面。

“你醒了？”程西轉過，合適的家居服，明顯同他一樣，起床洗漱過。

手里端著盤子，放到桌上，溫聲如常：“吃早餐吧。”

陳慕也沒，定定看了幾眼：“你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程西頓了頓，面不改，“就是維持著一個姿勢，肩膀有點累。”

陳慕也沉默，許久：“你可以推開我的。”

想了想，走上前，張開手抱住他，然后仰頭問：“你會推開我嗎？”

他徹底無話了，須臾，俯回抱住，臉抵在發間。

“不會。”陳慕也安靜抱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質疑。

“我昨晚上是不是很臭？”

……

不臭。

程西心想，是淡淡的酒味，暈得腦袋昏昏沉沉，好像也醉了。

此時此刻，卻稍稍離開，手拉開他的領，認真聞了聞，抬頭道：“很香。”

“香寶寶？”

陳慕也被一早上的土味話雷得大腦空白，什麼擔憂質問全部忘得一干二凈，默默吸了口氣冷靜，出一手指抵住額頭推開。

“別耍流氓。”

“…………”行。

程西沉默無言，想起他節目上種種，點頭正評價。

“冰清玉潔陳慕也。”

……

用完早餐，是中午一點的飛機，兩人徑直收拾行李前往機場。

短暫落腳，睡醒來又立刻離開，臨走前，陳慕也忍不住駐足回頭，打量了一眼這棟房子。

很快，牽旁的人毫不留轉頭。

抵達滬市，天朗氣清，頭頂由轉晴。

陳慕也先送程西到家，車子在樓下停穩之后，他下來給拿行李，隨之，把自己的也提了下來，很自然跟在后。

“你不回自己家嗎？”程西見狀，納悶問。

“我吃完晚飯再打車回去。”他淡定自若道。

“我今天不做飯。”程西說。

“我做。”

“誒，師傅等會再走。”眼見出租車師傅要掉頭離開，程西連忙攔住，同時轉，對后的人開口，“孤男寡，何統，你還是趕回去吧。”

程西推著陳慕也轉，替他打開車門，正道：“別耍流氓。”

“…………”陳慕也此時深刻會到一句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半個小時后，程西已經重新整理打掃衛生完畢，攤躺在沙發上準備休息時，手機里連著收到好幾條消息，來自同一個人。

【我錯了】

【西西】

【可憐/jpg】

【圖片】

【原諒我吧】

程西打開那張空房子照片，又瞧了瞧那個微信自帶的原始委屈小黃臉表包，敲打鍵盤。

【明天見】

【…………】

明天自然是見不了，復工上崗第一天，除了收到的大紅包外，還伴隨著堆積了一整個假期數不清的事務。

程西忙到了九點多才回來，累得直不起腰，洗漱完畢，倒頭就睡。

第二天、第三天……不是沒空就是他加班，整整間隔了快一周，工作日即將結束的最后一天，程西回家，在樓下功被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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