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為了熬一個設計圖，他已經連續幾天加班到深夜，程西也只能忙里閑，偶爾晚上和他見一面。

他會像上次那樣，出現在家樓下，然后在家里坐到很晚，大部分時候自己開車回去。

有時候會到公司來找，兩人在下面便利店簡單吃完東西，又各自回去加班。

年人的生活忙忙碌碌，不知不覺，已是四月。

程西看著右下角日歷，上面有個數字被圈起來，日期剛好是今天。

猶豫深思，還是給他發了條消息。

小西：【晚上還要加班嗎？】

大概過了幾分鐘。

小也：【還差一個收尾，比較急，怎麼了？】

小西：【沒什麼大事，就是希你早點下班，晚上有空吃個飯，不要太辛苦啦】

陳慕也不笑，引得會議室的人都側目來，前頭那個人正講著ppt，就見他們主設計師坐在底下，手抵，著手機屏幕低眸，笑得開心。

一群人頓時雀無聲，陳慕也察覺，輕咳一聲，收起手機：“不好意思，繼續。”

程西過了會才收到他的回復，言簡意賅。

小也：【我爭取晚上和你約會】

程西莞爾，又看了眼時間，關掉手機認真工作。

窗外夜降臨，城市馬路宛如一條條燈帶浮起。

程西了發酸的肩膀，桌上手機還是毫無靜，陳慕也消息停留在下午六點，客戶臨時要求修改方案，他很抱歉晚上不能一起吃飯。

打車到陳慕也公司樓下時，周遭還有一些夜里下班的行人，便利店亮著燈，路邊車輛稀疏。

前面大廈玻璃門打開，從里頭走出一個人，步履匆匆，剛張兩眼，就看到了，收起手機大步走過來。

“西西。”陳慕也眉間藏著倦，眼睛卻很亮，走到跟前剛要說話。

“生日快樂——”程西把背后藏著的小蛋糕拎出來，舉到他面前笑盈盈，認真祝福。

“希你新的一歲依然順利健康。”

陳慕也腳步頓住，低頭看了看蛋糕，再次抬起頭，目定格在臉上，一瞬不瞬盯著。

程西怔住幾秒，突然被他一把拉懷中，陳慕也俯下來，手臂按著收攏，程西只能仰頭，努力提起手里蛋糕，另一只空著的手輕拍他肩膀。

“怎麼了……？”

“沒事。”他頭埋在頸間，聲音沉悶，不經意笑了下，“西西，謝謝你。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夜里的便利店，燈明亮，沒有幾位顧客。

兩人坐在玻璃窗前，陳慕也還沒吃晚飯，在埋頭吃著面，手旁擱著一罐冰可樂。

程西把蛋糕放到桌上，解開系帶，拿出蠟燭，上面是數字24。

“恭喜我們陳慕也小朋友今天二十四歲啦。”一板一眼認真說道，陳慕也里的那口面差點噴出來，低頭咳嗽悶笑幾聲，抓起旁邊可樂。

“西西，打個商量。”

“嗯？”

“把那個小朋友改大帥哥。”

“…………”程西無話。

他見狀，幾口吃完面，干凈，正坐好：“陳慕也小朋友準備好了。”

“…………”

程西神無奈，點燃蠟燭，把蛋糕推到他面前。

“好了，大帥哥許愿吧。”

他閉上眼，雙手握，態度配合。

“許好了。”

陳慕也低頭，一口氣吹滅蠟燭。

程西拿出塑料刀和盤子：“切蛋糕啦。”

“你不問問我許的什麼愿？”他側眸看，程西倒是很隨意，“說出來就不靈了，你要自己好好藏在心里。”

“嗯，我許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他話隨口而出，裹著幾分叛逆。程西作停住，抬眸看他。

腦中本能想起了，節目里第一次集出行那天，在濱城的茶店，寫下的那張便利。

節目后期播出，這一段被剪輯了出來。

“萬一不靈了怎麼辦？”只是這樣問，陳慕也笑得肆意，輕輕彈了下的額頭。

“笨。”

“都是騙小孩的。”

“不過實在不行的話，我許了兩個愿，這個不靈那個靈。”

“…………”程西徹底對他無語了，了自己額頭，催促道，“你趕切蛋糕吧。”

蛋糕不大，上面堆滿了香橙和芒果，切開厚厚一層果醬，口滿是橙子香味。

陳慕也不知道在哪里特意找到的這個口味，但是他完完整整吃了兩塊。

程西發現，他是真的喜歡吃甜食的。

這樣想著，也同樣問了出來，他剛好在喝水，想了想，回憶道：“應該是……小時候很喜歡。”

“那會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才能見到家長，每次都會吃蛋糕，只記得很甜，很好吃。”

“后來就抗拒不了甜食。”

沒吃完的蛋糕，被他帶上去和同事分了。

陳慕也陸陸續續，忙到了月底，方案終于完通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程西恰好也有兩天假期。

周五晚，是他們公司聚會，或者說，這段時間完幾個大單子的慶功宴。

陳慕也帶著程西一起出席，餐廳是選的日料，致有余，人氣不足，他和在朋友面前的狀態不太一樣，面對同事，稍顯溫和疏離，中間有個同事筷子不下心掉到他腳邊，他手撿起來放到桌沿，面對道謝，淺淡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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