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
薑且記得當初和林淮在一起的時候,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或是一個舉,臉紅心跳。
結婚後對周衍,有時和他對視,也會不自覺的心慌意。
可惜對蔣聿,暫時都沒有這樣的覺。
剛去公司的時候,他和戚許幫,激他們。
但這種激,無關男之。
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薑且最後也沒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大約也知道這事急不得,蔣聿笑了笑便罷休了。
上午兩人逛了幾,買了一些帶回去的特產,下午的時候回酒店補了一覺,順帶收拾了東西。
晚上兩人出發去廟會之前,薑且以房間空調不工作為借口,讓前臺幫忙換了一間房。
就不信,周衍還能拿到房卡。
不過饒是出來的再早,兩人還是被堵在了半路上。
廟會一年一度,不僅當地人來湊熱鬧,許多遊客也是慕名前來,把原本就不算寬敞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見狀不妙,兩人隻好提前下了車,改為步行過去。
廟會的位置有些偏,四麵八方都沒有隔檔,偶爾有晚風吹過,不由得激起一陣陣皮疙瘩。
蔣聿原本打算把自己的外披給薑且,卻不料事先早有準備,自己把保暖措施做的很到位,甚至還給他帶了服。
“……我倒是頭一次逛廟會,有什麽好玩的嗎?”他沒話找話。
薑且想了一下,說,“投壺、舞獅,我覺得還不錯,其他的就沒注意了,小時候和外公外婆過來,注意力都在食上,一會兒給你推薦幾個味道一絕的小吃,保準你眼前一亮。”
“說起吃的,我至今都懷念學校食堂的。”
蔣聿慨,“那時候勤工儉學,什麽都舍不得買,直到快畢業突然新開了家涼麵店,才五塊錢一份,經濟又實惠,但他們都瞧不上,每次隻有我去顧生意,但我真心覺得,味道比二十幾塊的還要好。可惜這麽多年,再也沒吃上過。”
薑且笑道,“畢業以之後我也很久沒回去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
“你說人是不是一個很矛盾的生,我懷念,卻又不想回去麵對從前的自己。”
蔣聿和推心置腹的說,“當時畢業,同宿舍的人都去考研了,不是我自誇,我肯定會考上,但家裏條件不好,所以我跟家裏提都沒敢提。”
也算是上天眷顧,四年大學生涯,他靠兼職為自己積攢了許多的工作經驗,倒是很快找到了工作,徹底依靠自己的能力養活了自己和家裏,隻可惜學曆,終究還是比別人矮了一截。
薑且也知道他不容易,勤工儉學帶來的不僅是經濟上的力,還有心理上的負擔。
人都是麵子的生,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接別人的捐贈。
蔣聿各方麵都不差,樣貌也是數一數二的出挑,就是家庭條件拖累了他。
“每件事都有兩麵,職場比的,不僅是高學曆,還有口才、商、為人世。你是個聰明人,事已經過去了,又何必鑽牛角尖呢?在我看來,你不啃老,就已經強過很多同齡人了。”
“其實我不過也是憋著一口氣,不想被人看輕罷了。”
蔣聿盯著前方,口氣低啞又自嘲,“出由不得我選,但不會有人在乎我是不是無辜的。都說人分三六九等,從前的我,即便不是九,也是八,所以我很想出人頭地。倘若回小縣城娶妻生子,也許可以過的比現在很安逸很多,但那樣的話,我妹妹就要重蹈我的覆轍了。男孩子糙點就糙點,孩子不行,我別人有的,我一定也要讓擁有。”
“多大了?”薑且頭一次聽他提起家裏事。
“17了,馬上高考,績很好。”提到妹妹,蔣聿臉上帶著一難掩的自豪。
他護妹妹的心,隻會比對薑萊更深。
薑且不由得生出一羨慕,“有你這樣的哥哥,是的福氣。”
但凡有個親生的兄弟姐妹,縱然外婆不在,多也還是會有一個說心裏話的人,總好過現在。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廟會。
一圈逛下來,很多小吃都不是記憶留的味道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回去的時候,薑且有幾分醉了,臉上泛著紅暈。貪杯,多喝了幾杯米酒,明明店家說度數不高,不想後勁竟如此厲害。
蔣聿把人扶回房間,給蓋好被子,自己則輕手輕腳的下樓去了。
不偏不倚,被前來給周衍送材料的餘承上了。
看見蔣聿,他正要過去打招呼,卻見他徑直走向了旁邊的販賣機。
似乎要買什麽東西。
挑了一會兒,取了一盒計生用品揣進了口袋。
這個舉餘承大驚失。
因為周夫人的事,所以周衍很多時候,都對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太過分,他都縱容。
但倘若和蔣聿——
餘承越想越覺得大事不妙,趕忙乘坐電梯去了周衍房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但男人仍舊沒有歇息的意思,手邊放了一厚摞文件。
“周總,這是你要的東西。”
他把文件袋往他麵前一放,糾結該怎樣開口。
薑且的為人餘承多事了解的,倘若不願意,蔣聿也不敢自作主張去買那個東西。
但是如果不阻止,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周衍知道了,肯定是世界末日。
“加個班,就這麽不願?”
見他一臉的沉重,周衍不由的打趣一句,“有相好的了?”
“您快別拿我取笑了,我這有件十萬火急的事要說。”
餘承一咬牙,還是把自己看到的跟周衍坦白了。
就見周衍簽字的作一頓,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他不是不知道薑且瞞著他換了房間,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件驚喜等著他。
把文件不輕不重往旁邊一放,周衍拽開領帶就開門走了出去。
他倒是要看看,蔣聿有沒有那個膽子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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