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見吳羽仍遲疑,風輕云淡笑了聲,“我知道你懷疑這是個陷阱,但有一點,我覺得你沒有搞清楚。”
“什麼?”吳羽沉的眼瞇了瞇。
“你就算抓了楚伯寧,楚伯承也不會拿軍火來換。”姜止想到喬寅跟說的話,心口疼了一下,又很快調整好呼吸,“而我就不一樣了。”
“你什麼意思?”
“楚伯承和楚伯寧同父異母,兄妹淡薄。”姜止緩緩陳述道,“楚伯承不可能為了救楚伯寧,而把大批軍火送給你。”
吳羽冷笑,“如果按照你說的,你和楚伯寧都是楚伯承的妹妹,他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救,會救你一個表親?”
“表親?”姜止笑了笑,“我跟楚伯承沒有緣關系,你仔細想想便知,另外,我還知道阿喜的事。”
聞言,吳羽瞳孔一,“你怎麼會知道阿喜?”
“你和洪獷勾結,以為楚伯承對阿喜有興趣,所以想把阿喜安在楚伯承邊,當你們的眼線,實際上阿喜就是個沒腦子的草包,帶給你的消息,幾乎全是楚伯承刻意讓你知道的。”姜止氣定神閑,“這種機,除了楚伯承和他的心腹,只有我知道,你好好想想,這是為什麼?”
吳羽沉沉盯了姜止半晌。
姜止坦然回視他。
良久,吳羽讓人把楚伯寧扶起來。
楚伯寧像沒有生氣的人偶,被人魯地提起來。
姜止看到那男人的手,已經把楚伯寧的胳膊握出了青紫,而楚伯寧卻毫無反應。
心下一沉,姜止道:“你們把怎麼了?”
吳羽冷笑,“在楚伯承來之前,我們能對怎麼樣,是自己被未婚夫拋棄,了這副鬼樣子。”
姜止了拳頭,呼喚楚伯寧。
一分鐘后,楚伯寧才慢半拍抬起頭,見到姜止的那一瞬間,空的視線有了幾分神采。
然而,意識到周圍的境,楚伯寧臉一變,虛弱道:“姜止,你怎麼回來了,還不快走。”
“我和喬寅來救你。”姜止著楚伯寧絕的模樣,心中猛然一。
楚伯寧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喬寅不會來救我。”
“是真的,他來救你,你一直往西走,他會帶人在那邊接應你。”姜止盡量安著楚伯寧。
楚伯寧哽咽道:“我不信他了。”
“行了,不要說廢話了。”吳羽狠狠把姜止拽了過來。
又派人把楚伯寧強行扭送出去。
這時,楚伯寧才意識到,姜止是要用自己來換,為吳羽的人質。
楚伯寧想回去,可吳羽的手下,已經把帶離了很遠。
想回去,都無能為力。
五分鐘后,喬寅出現在面前。
負責押送楚伯寧的男人,將楚伯寧推到喬寅面前,“喬老板,你的未婚妻,我們老大讓我給你送還回來,另外,勸你不要輕舉妄,否則那個姜止,我們會讓死得很慘。”
放完狠話,男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喬寅給楚伯寧松了綁。
楚伯寧沒有說話,而是抬手,狠狠扇了喬寅一掌。
喬寅被打得偏過頭。
楚伯寧道:“這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怪我蠢,一直都相信我們有個好的未來,但是我錯了。等把姜止救出來之后,我們回川城,就取消訂婚。”
“你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不說?”喬寅定定著。
楚伯寧微愣。
此時,突然明白,為什麼喬寅又來救。
原來是為了孩子。
楚伯寧心痛得已經不能再痛。
忍著道:“放心,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留他,我不想他在父母不恩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總之,去救姜止要,你想想辦法。”
喬寅沒辦法。
一次救人,一次換人質,吳羽的警惕心已經達到極致,他能到,這四周除了他的人,還有吳羽的人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
即便要救人,也不能是現在。
喬寅手發著抖,他慢慢抱住楚伯寧,“我派人先把你送回川城,姜止這邊,我想想辦法,還有...對不起!”
楚伯寧眼眶發熱,淚流滿面,“已經晚了,喬寅,你就算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
喬寅不求楚伯寧能原諒他。
但他希楚伯寧能留下他們的孩子。
他欠楚伯寧的太多。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下半輩
子去補償。
然而,現在并不是和楚伯寧談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要先救姜止。
喬寅吻了吻楚伯寧的額頭,讓人把楚伯寧帶離。
楚伯寧很擔心姜止,但知道,留在這里反而會束手束腳,于是在夜中,跟著喬寅的手下,一起下山,連夜趕回川城。
楚伯寧回到川城后,沒有回督軍府,而是讓喬寅的手下,帶開車去了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川城還不派人來找們。
如今能為姜止做的,就是找到阿哥,讓阿哥帶兵去救人。
然而,楚伯寧沒想到,連四樓都上不了。
在三樓和四樓的拐角,被胡副攔在原地。
楚伯寧焦急不已,“我和姜止被吳羽綁架,喬寅救了我,可是姜止還在吳羽的手上,你快去通知阿哥,讓阿哥去救人。”
胡副臉蒼白,拳頭慢慢攥,“抱歉,伯寧小姐,川城這邊是不會派兵去救姜小姐的。”
楚伯寧瞪大眼睛,“為什麼?”
“前些日子,為了對付吳羽,川城派了大量的人手上山剿匪,如今洪獷的人又私下作,攪得整個川城都惶惶不安,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把姜小姐救回來。”
胡副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正是因為知道姜止的事會讓楚伯承失去理智,所以他一直瞞著,不讓楚伯承知道姜止被綁架的消息。
如今楚伯寧親自來醫院,他必須要攔下。
楚伯寧難以呼吸,“所以呢?你要眼睜睜看著姜止死在吳羽手里面嗎?”
胡副深吸一口氣,“抱歉,伯寧小姐,為了大局著想,有時候不能不犧牲一些人。”
楚伯寧不相信胡副的話。
如果阿哥知道被綁架,阿哥選擇不救,倒是覺得很正常,畢竟跟阿哥并沒有那麼深厚的。
可是姜止不一樣。
從沒見過阿哥那麼在乎過一個人。
阿哥那麼疼姜止,怎麼會見死不救。
楚伯寧往里面闖,“胡副,你讓開,我要親自跟阿哥說。”
“帥還在養病,也吩咐過不許人來探,伯寧小姐請回。”
胡副如同一座難以撼的大山,把楚伯寧牢牢攔在樓梯中間。
楚伯寧一步都難以上前。
掙扎著,撕心裂肺地哭喊道:“阿哥,我是伯寧,姜止被人綁....”
“伯寧小姐,得罪了。”胡副一個手刀,將楚伯寧敲暈。
為了避嫌,他雇傭了幾個護工,隨他一起,將楚伯寧送回了督軍府。
得知楚伯寧平安歸來,楚督軍面一喜。
他出門去迎,見楚伯寧還昏迷著,他趕忙吩咐傭人把楚伯寧抬回了房間。
坐在床邊,楚督軍了楚伯寧的腦袋,松了口氣道:“喬寅還算有本事,把我的兒救了回來,他這個婿,我認定了。對了,姜止怎麼沒回來?”
胡副間發。
他嗓音啞,“姜小姐沒有回來。”
“什麼沒有回來?”楚督軍疑。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有伯寧小姐一個人平安回來了。按照伯寧小姐的意思,如今姜小姐應該還在吳羽的手上。可是川城目前形勢很糟糕,再者,帥的雙還沒好,所以在伯寧小姐來醫院,求帥派兵救姜小姐的時候,我把伯寧小姐攔在了外面,姜小姐在吳羽手里的消息,帥至今還沒蒙在鼓里。”
“喬寅呢?”
胡副低聲道:“喬先生應該還在城外,試圖營救姜小姐。”
楚督軍點了點頭,“你瞞著伯承是對的,他向來都很冷靜,可遇到姜止的事,就容易犯渾。可憐了姜止那孩子,就當為川城的發展大局,做出犧牲吧。”
胡副心沉重不已。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請求督軍,撥出一批人手,去救姜止。
可話到邊,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恭敬了禮,胡副邁步離開。
坐上車,胡副呆呆的一不,像個冰涼的雕塑。
某一刻,胡副的手,用力敲在了方向盤上,隨后又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掌很重,他的角被打出了,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胡副沒有辦法。
他效忠楚伯承,不得不為著大局,選擇犧牲姜止。
踩下油門,胡副回了醫院。
病房門口,衛兵瞧著胡副狼狽的樣子,被嚇了一跳,但是上司的事,他不敢多問,只是小心翼翼道:“胡副,帥剛才就要找你,你這是去哪了?”
“督軍找我有些事,我臨時過去一趟。”
說完,胡副推門而進。
楚伯承看到胡副腫脹的臉,眉心蹙起,“你的臉怎麼回事?”
胡副毫無破綻,“忙了好幾日都不回家,家里婆娘潑辣得很,上來就扇了我一掌,跟婆娘吵了一架,這不又回醫院來帥你這里躲一躲。”
楚伯承眉心微挑,“這一掌可不輕,可見你太太有多怨你。”
“我家那位婆娘,懶得跟計較。”胡副捂著臉,憨笑了聲。
楚伯承輕笑了聲,隨后他道:“姜止呢?這兩日跑野了,也不見回來。”
“姜小姐總守著帥你,也悶的,正好伯寧小姐和姜小姐年齡相仿,兩人有很多閨房話聊,姜小姐就打算在督軍府多住幾天,我方才回督軍府向楚督軍匯報一些工作況,正好遇上姜小姐,姜小姐讓我給帥你帶話,過幾天再回來。”胡副臉無懈可擊。
楚伯承有些無奈,“野丫頭,等回來我再收拾。”
胡副張了張。
他想說,姜小姐可能回不來了。
然而,這句話,最終被他咽進了肚子。
“怎麼了?”楚伯承覺得胡副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胡副回神,“沒事,我在想我太太和孩子的事。”
楚伯承嗯了聲,“等忙完這陣,我臨時準你幾日假,去陪你太太和孩子們。”
“多謝帥。”
過了兩日,楚伯承實在是想姜止了。
他讓胡副去督軍府,把姜止接回他邊。
胡副一臉為難,“帥,我昨天剛去過,說讓姜小姐早點兒回來,可姜小姐說過幾日再回。”
一臉不滿,楚伯承道:“到底是陪楚伯寧玩重要,還是我重要。”
“姜小姐年紀還小嘛,正是貪玩的時候,帥你好不容易跟姜小姐關系緩和,就別總是把管束得太。”
“那也不能一直在督軍府住著。”楚伯承心里直泛酸水。
而且他不是管束姜止,而是他真的想了。
做夢的時候都能夢到。
他堅持道:“你跟姜止說,不會來,我就親自去督軍府找。”
胡副只能先答應。
他關上病房門,正要離開。
忽然,樓下突然傳來聲。
胡副臉一變,趕忙帶人過去。
來這里鬧事,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然而,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胡副像被施了定,站在原地,一也不敢。
此刻,喬寅就站在他面前。
后面,喬寅的人正和他們這邊的衛兵,互相牽制著。
顯然,喬寅是來找楚伯承的。
胡副攔在喬寅面前。
喬寅烏黑的短發凌不堪,枯萎的碎葉和水掛在發,一片。
他的短打衫被鋒利的東西刮破,全滿是泥濘,狼狽不堪。
“我要見楚伯承。”喬寅滿臉怒,“胡副,你給我讓開。”
“喬先生,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來找帥的,可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包括犧牲掉姜小姐,帥現在還不知道姜小姐被吳羽綁走,所以...”
“胡副,你在說什麼?”沉的聲音,突然在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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