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涼風習習,每年夏季,這裏都會有花燈展覽,一艘艘彩斑斕、造型各異的船隻穿梭在江心,天黑之後彩燈亮起,江麵上一片那盛景。
莫晚安是第一次來,之前跟賀霖琛說過想來看看,可他工作忙總是沒空,還為此跟他吵了一架。
又想到那個人了,莫晚安忍住心痛,收回思緒,確定賀霖琛是幸福的那一刻,就應該放下了。
見走神,旁的男人用手指在掌心刮了刮。
,一陣異樣從手心傳開,莫晚安一,轉頭瞪著旁邊的男人。
墨行去掉了隆重的領帶和外,隻穿著黑的襯,袖口隨意地挽著,手臂泛著。
他心不錯,靠在船欄桿,一直拉著的手。
普通行人在江邊看燈船,墨行卻直接帶登到船上,水麵上一艘艘七彩流離的燈船穿行遊走,水麵一片輝煌璀璨,別有一番景致。
“喜歡這嗎?”墨行抬手的頭發。
莫晚安扭頭看了看四周,燈太迷離,周圍的燈船來回穿梭,薄夜他們都沒跟在邊,眼前看起來就隻有跟他兩個。
“墨行……”莫晚安突然張起來,如果霧刃的人要刺殺,那現在就是非常好的機會。
“嗯?”他不急不緩,月下俊如畫。
莫名目眩,急忙扭開頭,“你小心掉水裏。”
明明是氣話,他卻低低一笑,“別擔心,我會遊泳。”
莫晚安不去理睬他,誰擔心他了。
船悠悠行駛,看著江上的燈火璀璨,天地間一片開闊,似乎在心頭的煩惱都跟著散了不。
手機響,墨行拿出來看了眼,接通視訊。
畫麵那頭,是一張氣鼓鼓的小臉。
暘拿著一張紙,上麵正是早上莫晚安給布置的作業,他已經全部寫完了。
想起來白天還答應他回去煮飯給他吃,這會兒天已經晚了,莫晚安滿心歉疚,“對不起啊暘!阿姨臨時有點別的事耽誤了時間!你先吃飯,答應你的事,阿姨稍後補給你!”
暘不滿,抱著手臂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莫晚安又一陣自責,墨行出現在畫麵裏,正道,“暘,今晚陪我,你自己吃飯睡覺。”
暘頓時憤怒了,對著屏幕發出咻咻的氣聲,活像隻發怒的小獅子。
莫晚安瞪了眼墨行,把屏幕朝向自己,哄著,“暘乖,阿姨早點回去陪你……”
還沒說完,墨行就將手機拿回去掛了。
他一點愧疚都沒有,“別管他,到前麵下船,買點喝的。”
說著船已經靠岸,墨行拽著下去。
莫晚安憤憤,這人也太獨斷專行了,本不想跟他逛什麽燈船,更想回去陪暘畫畫發呆!
回去……
莫晚安為自己理所當然冒出來的這個詞匯到驚訝。
買水的地方圍了很多人,墨行竟然親自去買,拿回來自己喝了兩口,喝完又直接遞給。
莫晚安一臉嫌棄,寧願著,也不跟他喝一瓶水!
想快步往前走,覺腳上有點不舒服,低頭看了眼,才發覺是後腳踝的地方磨紅了,為了配今天的白禮服,墨行給準備了一雙銀高跟鞋。
正站著,一個高大影突然走到前麵,微微低下了子。
見不,墨行回手將拽過來,背起就往前走。
“墨行!”莫晚安頓時大驚,周圍都是人,頓時覺無數目朝自己投來。
“別吵。”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若無其事地背著走。
見掙不過,莫晚安隻得忍下來,伏在他寬闊的背上,大概是夜風清爽,他上的氣息一腦地落在鼻息裏。
清冽,如同冬夜下過雪的空氣。
抓著他肩頭的服,這麽近的距離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又或者,是從前那些況下,從來沒有心和閑暇去看一看眼前的男人。
以至於現在,的目落在他的側臉,忽然發覺自己從未仔細看過這個男人。
他的眉很黑,很濃,利落英氣。
他的耳垂後麵有一顆很小的黑痣,他的皮又鮮有的白淨,他的發很短,走路搖晃時,的臉好幾次蹭到了上麵,的,還有點疼。
這一切的小細節,一下子讓他生鮮活了起來,不再遙不可及陌生冰冷。
莫晚安有些走神,訥訥問,“墨行,暘……為什麽不說話呢?”
他神淡淡的,沒有回避,“到了一些刺激,自我封閉。”
“醫生治不了嗎?”
問完覺得廢話,以墨行的財力,足以找到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有辦法一定早就用了,現在這樣顯然是無計可施。
沉默了會兒,莫晚安說,“暘……他的媽媽……”
墨行腳步一頓,似乎是不願這個話題。
莫晚安斟酌著用詞,墨行忽然開口,“他媽媽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晚安竟然覺得他的語氣裏有些低落。
他神態寂寥,“丟下暘,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這是什麽母親啊!竟然說這種話!
莫晚安一陣憤怒。
難怪暘這麽沒有安全,這麽封閉自我了,聽到親生母親說那些話,他到的創傷可想而知……
想到小家夥那委屈的樣子,一陣心疼。
……
走神著,忽然覺墨行的繃了起來,整個人籠罩在一肅殺沉的氣息裏。
急忙抬頭看,才發現墨行背著走到了一無人的偏僻,周圍停著幾艘空置的船,四周圍線暗淡,隻有遠行過的燈船投過來幾縷線。
看著從不遠昏暗裏緩緩走出幾個戴著詭異麵的高大影,莫晚安一顆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刺殺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