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英東推開包廂，裏麵一個人都沒了，他看著地上的酒瓶碎片，擰眉。

    換好服的譚子杏看了眼，“咦，人怎麽都走了——我打個電話問問。”

    很快回來，“那些人真是，他們說剛才小葉被人接走了，他們幾個就去別的酒吧接著喝酒去了。”

    席英東掏出手機，但他忽然想起，莫晚安沒有手機，現代人連老年人都有手機，可竟然沒有。

    想也知道，的況不一般，八，是給人限製了自由的。

    扭頭，他目落在譚子杏的臉上，回視他，用純真又害的目。

    “英東……”譚子杏換了一白子，摘掉了呆板的圓框黑眼鏡，看起來清新可人，知道自己今晚看起來不差的。

    想起校慶晚會那夜，是替補的灰姑娘，他是始終如一的王子。

    他們曾經共舞一曲，在全校人麵前，他們曾經是親的一對。

    臉微微泛紅，譚子杏拉著他的袖子，“英東，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席英東回手，目冷冷的，“宮小葉真走了？”

    譚子杏一愣，“對啊，我朋友說被人接走了的，是男朋友吧，男朋友好厲害，那天竟然坐著直升機來接。”

    席英東轉頭，“我去查監控。”

    譚子杏急忙追上他，“英東，有什麽事要查監控嗎？”

    他不理會，很快就到了前臺，他也沒多廢話，直接掏出一遝錢丟給了領班。

    那頭很快將監控調出來。

    包廂門口，人來來回回進出有些。

    莫晚安出現，一個看不清楚臉的白男人跟在監控底下一閃而過，探頭有死角，沒法拍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但肯定是沒走大門。

    領班說，“樓上就是酒店，估計是開房去了。”

    這種事很常見，年輕人玩開心了，直接上去換種方式玩。

    譚子杏看著席英東臉難看，喃喃，“這……小葉會和誰上去呢，剛才好像跟鄭楠聊的開心，該不會是跟他……”

    席英東瞪了一眼，把後麵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看他朝電梯走去，譚子杏急忙又跟上去，“英東，別去了……小葉跟別的男人去開房，這種事我們做朋友的也不能管，可能跟男朋友吵架了，所以才會想要跟別的男人……”

    “閉！”一向優雅禮貌的席英東突然惱火，目掃過來，像利劍一樣惡狠狠。

    譚子杏嚇了一跳，剛才的一個瞬間，完全不認識麵前的這個人，他上散發出的強烈寒氣，震懾的差點站立不穩。

    電梯幹也不來，席英東焦躁地按著按鈕，恨不得將電梯門開一樣。

    電梯終於開了，他一步衝進去，譚子杏拉住他，“英東！你這樣過去算什麽？小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為什麽要過去！”

    席英東已經不耐煩起來，握著拳頭，“滾開——”

    眼眶泛紅，“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為什麽你要這樣忽視我，我心打扮，我約了這麽多朋友聚會，都是為了見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席英東目已經不能用冷來形容，譚子杏還想說什麽，額頭上忽然被一個冷冰冰的堅頂住。

    懵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用槍口生生頂著的額頭，將狠狠推出了電梯，席英東看都不看一眼，合上電梯，飛快地上去了。

    地跌在地上，譚子杏抖著手，了自己的額頭，刻骨的涼意還停留在上麵，因為他太用力，槍口在皮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

    他手裏有槍，他竟然對掏槍……

    可這一切驚詫，都不如電梯門關上時，他那一瞬的神——

    他眼裏本看不到，是空氣，是不存在，是阻礙他步伐就可以不假思索除掉的絆腳石。

    哆嗦著抬起頭，看著電梯不停跳的樓層指示燈，淚水模糊了的臉，角緩緩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

    去吧，去了，你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了……

    ——

    酒店房間裏。

    拿著一隻小巧的儀，穿著白襯的男人將它對著躺在床邊的人。

    許久，滴滴兩聲，電腦上出現了提示。

    他疾步走到屏幕前，看著上麵掃描的結果。

    莫晚安張地看著他，“怎麽樣？讀取到信息了嗎？”

    賀霖琛握著手掌，點了點頭。

    莫晚安想要坐起來看一眼，但頭上還連接了幾道儀的導線。

    賀霖琛將電腦轉過來對著，全英文，而且都是很複雜很專業的醫療用語，莫晚安看不太明白。

    賀霖琛平複了一下震驚，解釋給聽，“讀取到的信息提示……你確實做過記憶移植，也是我給你做的手，但，更多的信息沒有被記錄。”

    他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將的病曆放自己的電腦裏，而且，他從大腦還讀取到了一段從未見過的提示——

    是他在手結束後留下的標記，“永久關閉回溯”。

    在記憶移植的程序設定中，他考慮了很多，也為病人將來反悔留了個後門。

    但莫晚安這臺手，他沒有給留後門。

    無法回溯，無法推翻，的覆蓋是永久的，堅決的。

    “賀醫生。”莫晚安看到他神沉重，知道狀況是不太樂觀的，“拿到記憶芯片，我還能恢複嗎？”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種況他從未遇見過。

    他看著這個人，想起剛才他走樓下包廂時的場景——

    被四個癲狂的男人圍著，臉毫不見害怕，手裏握著槍，毫不猶豫地擊中了一個男人的部。

    見了，那幾個混賬立刻就嚇跑了。

    整理了一下服，收好槍，若無其事地走向他，“賀醫生，對不起，條件隻允許我們在這種地方見麵。”

    他一邊跟上樓，一邊想，經曆了那幾個混賬的擾，竟然沒怕，也沒哭，鎮定地跟他流的況。

    他忽然覺得心裏發，發熱——

    為了見他一麵，為了得到他的答複，了剛才那樣的委屈。

    那幾個混賬敢欺負……

    他心裏，忽然又一陣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