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連翹忍了忍,不去在意他的刻薄話語,腳步頗為輕快,自在地說,“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啊。”
“哥哥帶我去哪兒我都愿意。”
說得真心實意,卻又不敢去看季聿白,很怕他不經意間看出什麼來,也就錯過了那被稱為哥哥的人,此刻正眸深邃地看著。
林連翹真的很會不經意地說話,撥得人不自多想。
二人一起到了建筑,里面竟然是一個餐廳。
早有侍者等待,看到季聿白和林連翹過來,便快步走過去幫他們引路。
穿過曲徑通幽,小型水車轉,水聲嘩啦。
好奇四張的林連翹跟著季聿白到了一間低調雅致的餐廳里。
里面坐著的人林連翹只認識一個。
那個喊季聿白阿白的薛文明。
其他還三三兩兩坐著四個男男。
“阿白,你也太慢了!”薛文明第一個喊。
季聿白將外套了,拉著林連翹坐下,說道,“菜還沒上,慢什麼?”
房間里的男男都在看,林連翹有些拘謹,端正坐在季聿白邊,目不斜視。
“你怎麼把帶過來了?”其中一個染了紅頭發有些相的漂亮男人揚眉問道。
他邊的人問,“是誰?”
“阿白父親人的兒。”
季聿白從薛文明手中接了一杯香檳過來,仰頭喝了一口,漫不經心說,“多長的贅述。”
他抬手搭在林連翹的肩膀上,很是散漫,“跟他們說,你是誰。”
肩膀上灼熱的力量讓有些心悸,側頭,對上季聿白沒有緒,卻格外沉靜的目,林連翹慌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
掃視眾人,聲音有些弱的說,“我是季聿白的妹妹。”
“我林連翹,剛剛高中畢業,現在正在等高考分數準備上大學。”
林連翹十分認真地介紹自己。
兩句話下來,房間一陣沉默。
率先沒忍住的是薛文明,他憋了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倒在桌子上拍案大笑。
接著,其他人也笑了出來。
就連季聿白,也有些想笑。
林連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嘛?
說的都是事實啊。
難道……
林連翹臉頰泛上一層薄紅,帶了點哀求地看向季聿白,很是不好意思道,“哥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說錯什麼?”季聿白臉頰,未施黛,像是剝了殼的蛋,又彈十足。
沒說錯,不過這一番話實在是顯得……初出茅廬,涉世未深。
季聿白冷峻眉眼松開,將高腳杯在桌上磕了磕,揚頭,“沒聽見我細妹自我介紹了?笑什麼?還不趕自己介紹自己?”
幾個人頓時介紹了自己。
紅頭發頗有些相的唐晝,另外兩個男人一個晉津言,一個就是薛文明。
兩個人分別彭如欣,龐思彤。
幾人和季聿白是好友。
季聿白雖然是在港城長大,但他畢竟是季邦則的獨子,每年都要回京城住上一段時間的。
和京城一些人認識再正常不過。
林連翹聽到他們的名字,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除開薛文明,其他四人林連翹都在莊如真之前給的科普中聽過。
無一不是頂級豪門家的爺小姐。
手心冒汗,連方才季聿白輕臉的覺都被忽視。
彭如欣化著艷妝容,揚眉對林連翹說,“妹子,你是怎麼說通季的?”
“他的那些前友們,可沒一個能被他帶到這兒來,妹子本事夠大的啊。”
前友們……?
林連翹臉上緋紅散了去,道,“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妹妹。”
“份不同,不能比的。”
季聿白揚眉,還以為這小白眼狼只會拿刺刺他,沒想到今兒竟然見到刺別人了。
彭如欣上下打量林連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行了行了,今兒是給津言接風洗塵,在不吃飯第二場可就要晚點了!”
“別的不說!今天津言你非得喝上幾杯不可!”唐晝頂著一頭紅發,攬住晉津言的肩膀,給他結結實實倒了三杯白酒。
晉津言寡言,涼涼掃了他一眼,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喝了。
侍者悄無聲息地將菜端上,季聿白一邊和薛文明,晉津言他們說話,一邊喝酒,倒仿佛把林連翹給忽略了一樣。
林連翹樂得自在,目掃了一圈桌子上的菜,換算一下熱量,又想想今天上秤時的重。
一米七,九十五斤。
可以吃胖一斤。
這麼想著,林連翹拿起筷子,不算克制的向早就很饞的佛跳墻上。
林連翹想放肆一把,但仍舊很理智的每一樣菜只吃一口,這像是在開盲盒,讓眼睛亮晶晶的,期待每一次下筷夾到的菜會是什麼口味。
彭如辛和龐思彤相視一眼,距離林連翹最近的龐思彤湊過去,給倒了一杯酒,“妹妹怎麼只吃菜不喝酒?自己一個人悶著頭吃多沒意思。”
“姐姐和你一個?”
林連翹說道,“我不會喝酒。”
“酒有什麼會不會喝的,倒進里,咽下去,不是很簡單的事?”龐思彤似笑非笑的,“還是妹妹不想和我喝啊?”
林連翹就只能又解釋,“我酒過敏,真的不能喝。”
“妹妹,你該不會是為了不喝酒而隨便找的理由吧?”龐思彤看著,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的神,“兩口酒而已,你要是不想喝就算了。”
龐思彤仍舊用那副“我不信”的模樣看著,林連翹只能將的大給拉過來。
對季聿白說,“哥哥,我能喝酒嗎?”
早在一旁看戲的三人頓時把目放在季聿白上。
季聿白手中還拿著晉津言給他的煙,只是點燃了卻沒有吸,煙霧上浮,神半斂。
他散漫將手搭在林連翹后的椅背上,高大軀側對著林連翹,抬眸向龐思彤,“你一個二十六七歲的老阿姨欺負還沒年的小家伙,也下得去手?”
季聿白的嗓音被香檳浸潤,帶了點的沉,落在林連翹耳中格外。
林連翹心臟不規律地跳幾下。
暗暗想,我都十八了,當然年了呀。
季聿白眉輕揚,“跟喝有什麼意思?跟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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