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大人他……”

“他是被冤枉的。”婧兒斬釘截鐵地說。

經過這段時間，已經能鎮定自若地面對這些事了。

褚琬和宋盈原本還擔心會愁得吃不好睡不好，這會兒見如此，那些安的話就咽了下去。

在沉著冷靜的神態里，兩人發現當初那個青弱的婧兒已經變了，在不知不覺中，在們不曾注意的時候，變得堅韌自強，有了獨當一面的氣魄。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宋盈問。

婧兒其實心里也沒個頭緒，事太突然，但深知慌無濟于事，沖也無濟于事。

昨夜思索了許多，這會兒，對著褚琬道：“你認識大理寺卿賀璋賀大人，可否引薦與我？”

褚琬點頭：“我昨日傍晚聽見這個消息，還去找他問了呢，彼時他還問我為何要打聽這事，我說你是我好友，他才不再多言。婧兒你放心，你想何時見他？我盡快安排。”

“越快越好。”婧兒說。

思忖了下，又轉頭對宋盈道：“雖說蕭殷初來上京人脈尚淺，但蕭殷此人做事嚴謹可靠，我想托你為我引薦。”

宋盈擺手：“無需引薦，你就直說讓他做什麼吧，我回去就跟他說。”

“多謝。”婧兒慨落難時刻還有好友在邊，心里艱難撐著的那點力量又足了些。道：“讓他幫我查幾個人。”

“誰人？”

“那些進士名單上的人。”

婧兒想得很清楚，不能坐以待斃，無論顧景塵在這件事上是如何綢繆，都要力所能及去協助他。擔心，萬一此事是對方布下的天羅地網，而顧景塵在牢中恐怕也十分被。

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幫他洗清冤，讓他輕省些。

褚琬辦事效率極高，當日就帶去見了賀璋，賀璋此人清冷嚴厲，與顧景塵氣勢也不遑多讓，但總歸是個是非分明之人，在得知的來意后，便也將那份進士名單給了。

婧兒又把進士名單給了宋盈，讓去找蕭殷幫忙查探。蕭殷是初仕不久的舉子，在士林學子中有自己的人脈關系，想來要查這些事也不會太難。

果然，第二日，蕭殷就派人送了分詳細的名單和住址給，還標注了這些人各樣的人際關系及背景況。

照著這些人的住址，婧兒帶著小廝和護衛一一上門拜訪。

最初，是這些人承認送禮賄賂顧景塵，然而婧兒清楚，顧景塵本就沒收到這些人的賄賂，也不會去收賄賂。

但他們口徑一致是為何，婧兒便想逐個擊破，從他們各自的“證詞”中找出破綻。

只不過，令想不到的是，這些人像是同時從人間蒸發似的，連續兩日，要麼是不在住的地方，要麼是說沒見著人。

傍晚，婧兒疲力盡地回到奉街，稔冬端飯食進來，勸道：“姑娘先吃點東西，再洗漱一番好好歇息，興許明日就有轉機了。”

婧兒坐在椅子上愣愣搖頭。

突然覺得好難。

所有事跟預想的不一樣，想只要找出這些人，只要拿到哪怕是一丁點的證據，就至能讓顧景塵有點勝算。

卻不想，背后之人好像知道要做什麼，每走一步，都是晚到的那一步。

鋪在面前的，是一張巨大沉重且看不清的網，有那麼片刻令到窒息絕。

眼下顧景塵在大理寺地牢中，不允許任何人探，事如何，他到底有沒有把握，一切都不得而知。

婧兒等不起，也不敢等。

怕等一宿，再睜開眼，會另起波瀾。

勉強喝了幾口粥，婧兒簡單洗漱過后，靠著榻打盹，但闔眼沒多久就突然驚醒。睜眼時發現，被褥不知何時落到地上，楹窗隙吹進來一些涼風，令到冷。

適才夢見自己墜冰湖中，而顧景塵站在岸邊看，只是靜靜地看。

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麼個稀里糊涂的夢，但這種覺很不好，令沉悶得不過氣來。

披出門，見婢在廊下點燈，便問道：“眼下什麼時辰了？”

“酉時末。”

婧兒淡淡點頭，站在臺階上著稀疏燈火，頃，突然靈一閃，像是抓住了那麼點東西，卻很快又被迷霧遮住尋不到蹤跡。

“去備馬車。”婧兒吩咐。

“姑娘要現在出門？”稔冬詫異。

“對，現在。”

婧兒乘馬車來到那名在獄中“畏罪自殺”的屬府上。那名屬是從五品職，府邸不大，且偏僻。婧兒到了門口，發現府上冷冷清清，只門口點了兩盞不甚明亮的燈籠。

命人上前去敲門，等了半晌，開門的是個年輕小廝，態度不算好：“誰人？府上辦喪，一概不見客。”

婧兒道：“我是你們曹大人生前好友之妻，特地趕來吊唁，來得晚了還請見諒。”

“來吊唁的？”那小廝古古怪怪看上著了素，隨即擺手道：“我家夫人說了，不準人吊唁，你回吧。”

“可否見見你家夫人？”婧兒索直接說道：“我是顧大人未過門之妻，姓，你且去通報。”

那小廝一聽是顧大人未過門的妻，立即就關上門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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