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我去找他！”

“大人會沒事的，姑娘，地牢里那麼多人，肯定會救大人出來。”

香蓉的話才落，就聽得旁邊百姓們談論起來。

“聽說有人被燒死了。”

“誰？”

“是顧丞相，適才有人看見從地牢里抬了燒焦的尸出來，臉是看不清了，但上的東西據說是顧丞相之。”

這話格外清晰地耳，之前的那陣耳鳴也瞬間停下來，婧兒像掉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只聽得見自己心口如雷鼓般砰砰地跳。

不信！

不信他就這麼死！

一點也不信！

“姑娘你要做什麼？”

“姑娘那里不能去？”

“姑娘快回來！”

后頭的丫鬟護衛們在喊著什麼，已經聽不見了，只知道，要去救顧景塵。

但剛拼命地出人群，還未竄火中，胳膊就被人拉住，隨即有人將攔腰抱起。

一清幽的松木香氣襲來，聽見頭頂的聲音問：“婧兒要去哪？”

婧兒眼眶模糊，努力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淚。

等目清明時，停下掙扎，愣愣地著來人。

“婧兒傻了？”他問。

下一刻，婧兒幾乎是用盡全的力氣，撲向那人脖頸，對著他肩膀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

第85章

婧兒對著他肩膀狠狠地咬下去。

顧景塵頓時到半邊子都是痙攣的，他卻不敢，努力忍著，擰起眉頭低嘶出聲。

他模樣難得有幾分狼狽，一旁的慕容祁和大理寺卿賀璋見了，紛紛不忍偏過臉去。

賀璋對于這一幕面無表，倒是慕容祁，肩膀抖來抖去，忍笑忍得辛苦。

好一會兒，等那酸麻的勁頭過去，顧景塵將懷中之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輕聲問：“婧兒消氣了嗎？”

婧兒之前的那些恐懼擔憂和委屈怒氣，一腦地發泄在牙齒間，咬完后，也漸漸冷靜下來。

從他懷中退出些許，這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還被他橫抱在上，而周邊都是圍觀人群。

“……”

婧兒強忍住臉頰臊意，慢吞吞地掙開他。

卻是不想跟他說話。

恰在這時，不遠有一行人走過來，打前頭的正是信國公，他看見顧景塵微微驚了下。

隨即問道：“顧大人為何在這里？”

“信國公以為本該在何？”顧景塵放下婧兒，轉睨著來人。

“這…”信國公臉難看，說道：“那地牢中死的人……”

顧景塵負手，不不慢地問：“此事本正想問問信國公是何故。”

一旁的賀璋上前行禮，道：“地牢走水前，下奉命審問顧大人，此前下一直跟顧大人在一起。至于牢中那人也不知是何人竟敢冒充朝廷命，下定會嚴查此事。”

聞言，信國公看了看顧景塵，又看了看賀璋，著怒氣，幾乎要碎手上的玉扳指。

顧景塵并未理他，轉對婧兒說道：“婧兒先回去等我，嗯？”

他材高大，這會兒頃低聲細語地哄人：“婧兒乖，我很快就回來，屆時與你解釋。”

婧兒也知此時他要理政事，不是跟他理論的時候，便再也懶得看他，理了理，徑直跟丫鬟護衛們離開了。

顧景塵還保持著頃的姿勢，只覺一陣涼風襲過臉頰，他也不覺得尷尬，頓了片刻，緩緩站直。

…

婧兒重新回了奉街，婢稔冬問馬車上的東西可否要卸下來，婧兒說不必。

稔冬言又止。

今日的心如海浪波濤起伏，令婧兒覺得疲力盡，洗漱后不久，便眼皮子一沉睡著了。

還好，是虛驚一場。

再醒來時，是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的。

奉街這邊宅子不大，里里外外也就兩進的宅院，外院有什麼靜，院基本都能聽得清楚。

婧兒迷迷糊糊醒來，問香蓉道：“外頭怎麼了？”

“姑娘，是大人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大理寺的許多兵，賀璋賀大人也在。”

婧兒點頭，顧景塵上還未洗嫌疑，他要回來，大理寺的人自然得看著。

那廂，顧景塵也得知婧兒睡醒，便從外院匆匆趕過來，但才走進院中，婧兒就命丫鬟把屋門關上。

“……”

顧景塵吃了個響亮的閉門羹。

跟在后的大理寺卿賀璋依舊面無表，當是看不見。他派人在院外站著，自己也側過站在院門口。

而顧景塵，在屋門外徘徊了幾步，平日里在朝堂上能言善辯、足智多謀的人，這會兒卻有點局促無措起來。

哄人他不在行，尤其是哄婧兒。

思來想去，他站在門邊，對著門說了句：“婧兒，我錯了。”

那廂，賀璋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角幾不可聞地了下。

“婧兒？”顧景塵瞇著眼朝門看，但也沒看到什麼，他斟酌道：“我此趟回來不能久待，時間迫，婧兒讓我進去說話可好？”

里頭沒人應聲。

“外頭這麼多人都看著，婧兒就留些面給我吧。”他這句是低聲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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