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頭依舊沒靜。

“婧兒…”顧景塵盯著銅制門環上的花紋定定地看了會，無奈道：“婧兒要我如何？你且說出來，但凡我能做到，必定讓婧兒滿意。”

“你走吧，我這會不想見你！”

婧兒坐在椅子上，想到他瞞著自己，害這般辛苦擔憂了多日，就很生氣。

“那婧兒何時想見？你給個準話，屆時我再來。”

“……”

“婧兒？”顧景塵催促。

“你到底走不走？”婧兒覺得顧景塵這臉皮也實在厚，氣得很。

但還是低估了顧景塵的臉皮。

顧景塵在外頭等了會兒，見沒像以前在青州時上當過來開門，便幾步走到院外，從一個護衛上了把刀過來。

甄嬤嬤唬了一跳，驚呼：“大人要做什麼？”

顧景塵沒理，繞過回廊，走到西邊的窗戶，對著窗口就是一劈。

哐當一聲，兩扇小窗就落了地。

甄嬤嬤：……

賀璋：……

屋子里的婧兒聽見聲音，才轉過頭，就見窗邊石青的袂一飄，顧景塵從窗外跳了進來。

“……”

婧兒起躲，那廂顧景塵就飛快捉住手腕。

“婧兒，我的好婧兒你莫氣了。”他從后抱著人，好言好語地哄。

站在一旁的香蓉都不敢看，低著頭，想了想，也飛快地開啟門閂，然后跑出去了。

如此一來，屋就只剩下顧景塵和婧兒兩人。

婧兒被他從后抱著，掙也掙不開：“顧景塵你放開我！”

顧景塵沒好不容易進來的，又怎麼肯放？

放不是不可能放的。

便默不吭聲任捶任打。

婧兒打了一會兒，手又疼又累，“新仇舊恨”加起來，就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你為何要瞞我？”

“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多擔心嗎？”

“我擔心得睡不著吃不下，整日都想著要如何給你洗罪名，心驚膽戰生怕了什麼線索。”

“可你呢？好端端的在牢里閑度日，你究竟將我當什麼了？”

顧景塵將人扳轉過來，拿袖子去幫揩淚。

他其實早就后悔了，當時在牢里見轉離去時，他就已經后悔了。這會兒見哭，除了自責，更多的是心疼。

“你當初在書房答應什麼事都不許瞞我的，難道你忘了？”

“婧兒…”顧景塵了嚨，低聲道：“沒忘。”

“那你為何還要瞞我？”婧兒眼淚忍不住漱漱下落：“適才在火中，我差點以為……”

當時的境，婧兒都不敢再去回憶，有那麼一刻，被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全涼得發抖，害怕自己又變孤獨一人，害怕自己空歡喜一場。

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怎麼都不盡，顧景塵手忙腳地了會兒，索直接將人抱進懷中，讓的臉著自己的膛。

“婧兒，我錯了。”他閉眼道。

婧兒這一哭，竟是一發不可收拾，連日來擔驚怕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這會兒心一放松，反倒是止都止不住。

溫熱的淚水很快就打顧景塵前的裳，過薄薄的布料，浸他，也浸他的心臟，酸酸漲漲的。

外頭，甄嬤嬤聽著婧兒嗚嗚咽咽的哭聲，也忍不住抹眼角。別說們姑娘還這般年紀小，就是自個兒，都一度覺得快撐不住了。

在外頭聽了會兒，確定里頭沒什麼事，便輕手輕腳踱步離開。

才走出院門口，迎面就風風火火跑來一人。

“甄嬤嬤，婧兒可在里頭？”

來人正是褚琬，聽說婧兒差點沖火海，擔憂不已，一心只想來找婧兒，倒沒注意旁人。

直到走到近前被一只手橫著攔住，才順著往上看。

這一看，就慫了那麼下。

訕笑道：“大大大人也在這？”

賀璋抬眼輕飄飄地看了看天，開口問道：“此時才不過申時，你便下職了？”

“……”

有什麼比翹班被頂頭上司抓包還倒霉的呢！

褚琬作為大理寺唯一的，平日里大家頗是照顧，況且的職責也不算繁重，也就是撰撰案子筆錄罷了。

近日大理寺所有力都放在科舉舞弊案上，其他的都往后挪了，而這等重要的案子也不到去撰筆錄，如此一來，就比較得閑。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偶爾溜出署買些個零，是常有的事。

今日原本也是出來買零的，但聽說婧兒的況，便立即趕來了。好死不死，就在這撞上了賀璋。

褚琬干地咽了咽口水：“…也不是，就是……”

賀璋一臉“我看你如何編”的嚴酷表，篤定褚琬就是玩忽職守。

褚琬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就是翹班來的，你若是想扣我俸祿只管扣就是，反正今日我必須來。”

“你來做什麼？”賀璋不為所。

“當然是來看好友，不跟你說了，我這會急著找婧兒。”

說完就要往里頭沖，但才抬腳又被賀璋拉回去。

“大人做什麼？”褚琬扭頭。

“顧大人在里面，你也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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