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雲回來時是半個月後,得知了離開後這段時間的事,第一個訓斥了周嘉也,想要去見上方元霜一麵,卻被拒絕。
不再是自由,如今的日常起居都要向段寒匯報,何況是跟樊雲見麵。
這一周都在養傷養。
段寒囑咐了營養師給調理,每頓飯都要親眼看著吃下去,這是有效的,起碼營養逐漸跟上去了,自然而然會好上一些。
每每年前的最後一天,段家人是要一起度過的,段父回了睦州,隻差段寒一人。
這是最好的機會。
項柳沒跟著拱火,趁著段寒不在,在飯桌上談起方元霜的事,一邊夾菜,一邊不忘添油加醋著,“其實這也不怪寒,他到了這個年紀,有點需求,是正常的……隻不過找了周家那個。”
“周家?”
段業林沒有吃項柳夾來的食,擱下筷子,擰著眉,有些茫然,“是元霜?寒不是最討厭了?”
“小時候討厭,長大了可是喜歡得很。”
老爺子輕咳兩聲,略帶不滿地看向項柳,“小孩子的事,你這把年紀了,就別瞎猜了,寒想怎麽樣,那是他自己的事。”
正說著。
他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段東平。
“倒是東平,春天就把婚禮辦了吧。”
“婚禮?”項柳詫異出聲,“我怎麽不知道什麽婚禮?”
對這個兒子,段業林不怎麽在意,看了眼時間,“寒這個時間航班應該落
地了,怎麽還不見回來?”
“興許是一回來,就要先去溫鄉裏待上會兒。”
這一次項柳沒猜錯。
一下飛機。
段寒先去的是方元霜那裏,江譽安排住在了環境好,適合靜養的柳江,這跟金屋藏沒什麽區別。
路上下了雪,為保安全,江譽開得有些慢。
段寒指尖不安地敲打在膝蓋上,從小到大,讓他這樣焦躁的時刻倒是有,“開快點,馬上錯過晚飯時間了。”
原本是約好了要回段家的。
下了飛機,站在雪中,段寒臨時改變了主意,才來了柳江。
下車時,他下意識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口袖口,過去他不知迫切地想要見一個人是什麽覺,如今卻在方元霜上找到了。
江譽關上車門,他是不進去的,臨別前代了一句,“段總,你上次讓我辦的事審批已經下來了,年後就可以去。”
當初害死向笛,指控方元霜又臨時翻供的兩個劫匪還在監獄裏。
想要弄清楚當年的事,就要跟他們見上一麵。
哪怕這種事是自降份,他也是要去的。
“我知道了。”
段寒準備從懷中拿出一封準備好的紅包,為上司,他是很稱職的,“這個拿去,三天假期。”
江譽笑著接過,“謝謝段總。”
進去時段寒心是好的,這屋子冷清,很久沒人居住,從上至下的裝潢卻是昂貴的,可在他眼中,還是有些配不上方元霜。
換下了鞋子,步至客廳
。
陣陣小提琴的樂聲降落下來,沒有打擾演奏人,段寒小心翼翼上了樓,踩著很輕的腳步,方元霜的房門半掩著。
赤腳站在地毯上,窗外是雪,屋子裏的燈很微弱,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被看都沒發覺。
直到一曲完畢。
方元霜放下小提琴,轉對上段寒的眸,往後退了兩步,迅速恢複如常,卻像麵對空氣一樣,沒有打招呼,更沒有作聲。
段寒自然是不悅的,可又實在不忍心再氣,“在這裏住的好嗎?”
他難得這樣謹慎地對待一個人。
遭到的卻是方元霜的冷眼,“我還是更喜歡我原來的地方。”
住在這裏,像是段寒的品,這不是要的。
“原來的地方?”段寒走進了的房間,將退到床邊,他低頭,氣息完全籠罩住了,“你是說那個多一張沙發都放不下的地方,還是那個一輩子都照不進去的屋子裏?”
過了方元霜的下。
側過臉躲開。
段寒一忍再忍,他可不是什麽清風朗月的正人君子,花了錢,就應該應有的服務,“元霜,我一下飛機就來看你,別惹我生氣。”
正了臉過來,正對著段寒的眼睛,“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會讓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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