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點點傳了出來，段家與周家的人都有了耳聞。

    周蒼取消了工作，乘機回國，回到周家，第一件事就是丟了行李箱上樓，這一次樊雲怎麽都攔不住，被重重推開。

    元霜房門被踹開，蹭地站起來，如臨大敵，睜眼看著周蒼大步流星走來，他揮起手，劇烈的一掌打在元霜臉上，五指印瞬間浮現，後槽牙跟著鬆了鬆，像是有在蔓延，摔倒在地，捂著臉，耳朵跟著疼了起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得知元霜懷孕，周蒼暴怒，額角的青筋凸顯了出來，怒不可遏，“是誰回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跟我保證對段寒死心了，現在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我怎麽就養出了你這麽個畜生？”

    段寒結了婚，元霜在這個節骨眼懷孕，等待的隻會是眾人的指責和詬病。

    的名聲本就差，這下更是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

    樊雲衝進來從後拉著周蒼，“你怎麽能打元霜？”

    “你還敢替說話？”周蒼將推倒在地，怒火強加了過去，“都是你把給寵壞了，讓連基本的禮義廉恥都沒有了，寒早結婚了，這個時候懷孕，不嫌丟人現眼的？”

    周蒼過去拿起元霜放在桌子上的小提琴，重重摔在地上，“你給我拿著你的東西滾，周家廟小容不下你，快給我滾。”

    琴被摔壞了。

    元霜撿起來，心疼地著琴的殘缺，像是看到了自己，總

    是像個垃圾一樣被丟來丟去。

    拿上琴，元霜就要走。

    一滴淚都沒掉，早沒那個力氣了。

    將樊雲扶起來，頂著一張被打腫的臉向微笑，“樊姨，我沒事的，我本來也不該住在這裏，沒有周叔叔，我也是要走的。”

    三年前被趕走的那天起，方元霜就沒有家了。

    這個事實，銘記於心。

    “元霜。”樊雲不肯，掐著的手，含淚向周蒼哭訴，“剛了那麽重的傷，現在還沒有康複，你讓去哪裏，你有沒有良心？”

    “不是懷了孕嗎？讓找肚子裏小野種的爸爸去。”

    “你說的是人話嗎？”

    元霜沉沉歎息，心口鬱結加重，這實在不是想看到的，不再參與這場爭吵，走了出去，樊雲跟上來想要阻攔，卻被周蒼從後攔住。

    外麵還下著雨，元霜是被趕走的，沒有人給傘。

    淋雨走過小路，出了路口，才打得到車，眼下隻能去酒店暫住，上淋得了，洗了熱水澡後頭疼裂，來不及給臉消腫，裹著棉被沉沉睡。

    中途有電話打了進來，元霜沒能接到。

    睡夢中像是有一隻手在輕扶疼痛的臉頰，想要替緩解，可帶來的隻有寒冷，預到了是誰，元霜連眼睛都不肯睜開。

    “醒了還裝睡，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段寒帶著打趣，一貫漠然的眼裏多了暖意，“周叔叔下手也太狠了些，怎麽能這樣打你？”

    不了

    他的，像是毒蛇在纏繞，冷不丁哪一瞬，他就會出獠牙，狠咬一口，順便吐出致命的毒，元霜將他的手揮開，翻了個。

    他卻又纏了上來，側躺在元霜邊，輕輕摟住了的腰，著的耳朵，訴說著對將來的向往，“這樣也好，你在周家，我本來就不放心，你不喜歡柳江，我給你安排別的住好嘛？”

    “好啊，”元霜突然出聲，既然段寒這麽喜歡強人所難，那應該向他學習，也讓他為難一次，“我喜歡段家，你讓我住到那裏去吧。”

    “你會跟我開玩笑了，不那麽討厭我了？”

    “我沒有開玩笑。”

    死不了，孩子死不了，那不如拉著段寒一起下地獄，“你不是想要孩子嗎？那我要你娶我，給孩子一個名分，如果做不到，我遲早會拿掉這個孩子，你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