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禮在面前抖了抖沾了痕的帕子:“夫人想讓被子也被沾?”
林皎月忍不住怒:“我,我哪有那麼多……”
“咱家說的是汗水,夫人說什麼呢?”顧玄禮看了一眼。
林皎月愕然。
藥效退下后,的神智也漸漸回來了些,只是思緒紛雜,還停留在剛剛顧玄禮滿臉清冷,甚至帶著幾分探究地送歡好的記憶里,故而對方隨意說了些什麼,都讓如臨大敵。
一撇,想哭,可又覺得這會兒哭,會讓督公誤會是后悔了,所以只能生生忍著,借著松開被子的工夫遮掩眼中的淚意。
悶著聲下床,沒料到竟這麼,幸好顧玄禮出手臂攬住,可饒是如此,還是虛晃一下,輕輕坐在了對方的鞋子上。
春日履面輕薄,林皎月幾乎瞬息就覺到了這人的足尖輕輕了。
履面被沾,顧玄禮挑起眉:“夫人,吃不夠?”
林皎月終于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再也顧不上什麼督公會不會誤會、高不高興了。
很酸,疲力竭后尚有余韻裊裊,又被他的足尖堪破。
不論對面的人是閹人還是正常男子,不論心中對這樁事是熱衷還是后悔,一個普通姑娘,都會覺得恥難耐!
顧玄禮這才后知后覺,自己了足尖,居然捅了個大簍子。
他無語片刻,想著他的小夫人真是個奇人,殺人放火不哭,被他險些殺了不哭,做了那檔子事也不哭,卻總為些奇怪的小事突然哭個不停。
“好好好,咱家不說了,咱家抱夫人去沐浴。”
他認命地將人抱起來,懷中滴滴哭哭啼啼的小人兒還在,心想,離他娘的譜。
天黑下來,督公才從主屋出來。
早就等在外面的阿環腳步遲疑,等對方這次真的出了院子,才趕忙跑進去。
“夫人!”
急急忙忙,又心懷忐忑,生怕撞破夫人或可能的難堪,沒曾想,只聽到里屋傳來個輕微啞的輕喚,夫人進來。
林皎月坐在梳妝臺邊通發,雪白的里被漉漉的烏發沾上了些許,見阿環來了,有些尷尬地挪開眼神:“坐吧,我沒事。”
阿環將信將疑,眼看了好一會兒,夫人除了拿木梳的作綿了些,臉頰還有緋未退,好像真沒什麼事了,這才放心地了眼,啞著嗓子深吸了口氣:“夫人沒事就好。”
幸好,幸好督公對夫人,當真沒存什麼惡意。
林皎月看神從擔憂到欣,頓時想起剛剛自己與督公在屋所為,更覺恥,又有幾分好笑,便強行將話題扭轉:“我先前沒來及問,你與大姐姐出去后,去了何,大姐姐可還好?”
阿環忙定了定心神匯報,兩人出去后,大姑娘十分擔心夫人,甚至都打算破開偏殿的門,可惜大姑娘本就弱,加上好似中了什麼藥,整個人虛弱無力,沒辦法,只好先扶著大姑娘回了林家人所在的殿閣。
可阿環也不敢將子之事與林家人多說,因著林家今日來的是大爺林茂年,平日里與夫人不親厚,且又是個男子,走投無路,又怕夫人真遭遇不測,甚至都想去找林覓雙,問問能否派人來營救了。
林皎月失笑:“若是知道了,只會幸災樂禍來看熱鬧,哪會幫我?”
阿環聞言又險些哭出來:“可奴婢當真不知要如何救夫人了……”
是很小的時候被林家買回去的,幾乎可以說同夫人一道長大,誼堅定,出了這種事,真比自己難更痛苦。
林皎月自然也知阿環的心,前世某些不愿回憶的畫面一閃而過,被搖搖頭揮去。
今日之事,現在想來,林皎月也有幾分后怕。
閉上眼,沒想過會有人橫一腳,也不知對方究竟是想害馮坤,還是害自己,可事發生后,若不能咬牙將事按住,事只會發展不愿看到的結果。
所幸……從前世開始,就悉了該如何制服一個男人。
林皎月深吸了口氣后,緩緩睜開眼,轉拉住阿環的手,認真道:“以后若再有意外,不要找旁人,去找督公。”
阿環一愣:“督,督公?”
“對,我們是督公府的人,平日在外要顧及督公面,出事時,自然也要求著督公庇護。”林皎月認真地告訴。
阿環被鎮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可又有幾分遲疑:“可督公會幫夫人嗎?”
林皎月想起剛剛,還有什麼是不能答應的?
強撐著,篤定點頭:“他會的!”
顧玄禮打了個噴嚏,下意識手了鼻子,可手剛到鼻尖,忽而頓了頓——
慣常只有藥味和腥味的手上,多了一抹其他的味道。
他剛剛用帕子手時,被小夫人打斷了,后來抱進去洗澡,又替紓解了一次,所以沒顧上給自己的手仔細清理。
他垂下眼眸,看到指間還殘留著些沒凈的黏膩,一如黃昏照進屋里,在小夫人凝脂般的上留下的暈。
梅九從后跟上,顧玄禮突然出聲:“這個月的藥,可以準備了。”
梅九一愣:“冷的熱的?”
“……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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