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以來...距離退位讓賢的日子恐怕是不遠了。
待失去唯一的價值,攝政王再知曉兒的真相,憤怒的男子會不會后悔今日沒有讓自己命喪野之口。
看到小皇帝上揚的角漸漸失去笑意,明艷的眸底閃過一哀愁,陶臨淵猜測到小皇帝心中所憂,他手攬在年纖弱的肩頭,沉聲道:
“陛下安心,待戰平息,微臣不會將陛下送去皇陵廖度余生,微臣已讓工部修建‘關雎殿’,陛下可以繼續留在宮中,永遠陪在微臣畔...”
許下諾言后,他俯下,在年潔的額上落下一吻。
男子淡雅的龍涎香千萬縷纏繞在上,魏無晏睫輕,默默承男子落下的吻。
關雎殿,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君子好逑。
他愿為“他”修建一所瓊臺,不顧世俗人眼,只為與“他”長廂廝守。
此時此刻,魏無晏倒是頭一次后悔自己不是男兒,無以為報眼前男子的纏綿意。
————
魏無晏本來還憂心,在手臂不方便的時候,攝政王會不會對霸王上弓。
事實證明多慮了,在接下來的數日里,攝政王白日里不是在理政事,就是與眾武將前往林間狩獵。
這一日,魏無晏從小福子口中得知攝政王一清早就與江王和蜀中王去狩獵了。
“這幾日怎麼瞧見文鴛?”
魏無晏一邊用早膳,一邊漫不經心對蕊心問道。
“回稟皇上,文鴛昨日向奴婢告了假,有個親兄長在華林苑當差,文鴛與兄長已有多年未見,想趁著在行宮的時候去看兄長。”
“嗯,朕想起來了,好似是有這回事,朕有些想吃做得那道玫瑰芋頭,待文鴛回來后,就讓給朕做上一盤。”
經過前幾日遭遇黑熊襲擊一事,攝政王以保護小皇帝安全為由,又調來不侍衛安在魏無晏居住的寢殿。
到了快黃昏的時候,文鴛終于提著象牙鏤雕食盒步寢殿。
倚在人榻上的魏無晏抬起長眸,聲音平淡:
“回來了?”
文鴛行過一禮,從食盒中拿出幾盞致的糕點,逐一擺放在方幾上,笑道:
“奴婢兩年不曾見到哥哥,忍不住與兄長多聊了幾句,耽擱了時間,奴婢一回來便聽蕊心姐姐說陛下想要吃玫瑰芋頭,便趕去小廚房多做了幾道糕點。”
這時,突然有一位攝政王派來的走上前。
眉眼銳利,作利落,虎口上掛著一層薄繭,腳步踩在方磚上一點靜都沒有,可見懷不俗功夫。
此人細細檢查過幾盤荷花盞中的糕點,見并無問題,便退回到紗幔后。
文鴛這才注意到博古架旁的海棠紗幔后,直直站立著三位一聲不吭的侍衛。
影影綽綽的影投在紗幔上,仿若幾道幽魂,暗中盯著殿中之人的一舉一。
文鴛的后背不由驚出一薄汗,袖口中藏著薄薄的一張華林苑山勢圖仿若有千斤重,得抬不起胳膊。
魏無晏嘗了一口玫瑰芋頭,抬眸看向額間冒汗的文鴛,似是不經意問道:
“對了,朕上次看的那本《山河異志》不見了,蕊心說是你給收起來了,你可記得放哪了?”
文鴛微微一怔,看著魏無晏清澈又明亮的雙眸,漸漸穩下慌的心神,垂首回道:“奴婢記得放在拔步床旁的多寶閣里,奴婢這就去給陛下找找...”
說完,快步走寢室,背對著暖閣中的眾人,在黃花梨多寶閣前慢慢翻找起來。
“蕊心,你去將這盤海棠拿給三位嘗一嘗,們站了大半日,想來也了。”
“啟稟皇上,卑職們不也不。”
紗幔后傳來幾位中氣十足的回應,看來所言不假。
魏無晏有些好奇,歪著頭看向紗幔后如鐘馗附的,問道:
“你們幾個人以前是侍奉在攝政王邊的侍衛嗎?”
剛剛檢查過茶點的鄭舞蒼,在漠北擔任校尉一職,鄭舞蒼對魏無晏行過一禮,不卑不答道:
“攝政王武藝高強,奴婢幾人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給王爺添,奴婢們之前在漠北木蘭營當差,被攝政王調來守護陛下周全。”
魏無晏聞言柳眉高挑,追問道:“木蘭營,莫非就是漠北那個只收兵的木蘭營?”
“正是。”
木蘭營是大魏唯一一所只收子伍的兵營,由攝政王在五年前一手建立。
傳聞木蘭營中的兵各個手不俗,刀槍騎的本事一丁點兒都不比男子差,不僅如此,營地里的兵還屢屢在抗擊金人的戰事中立下赫赫之功。
不過京城里的達貴人們對漠北木蘭營持將信將疑的態度,甚至有人說攝政王打著縱酒的幌子建立木蘭營,而營地的中子,都是攝政王從漠北民間搶掠過來的貌子。
大魏男子喜歡溫婉順的子,認為子理應踏實本分守在后院一方天地相夫教子,又怎會相信手無縛之力的子能夠提刀槍,上戰場,更別提們還能斬殺窮兇極惡的金人了。
故而,這些傳言在京城被眾人描繪得有鼻子有眼。
隔著海棠紗幔,魏無晏能夠看清三位的容貌雖談不上有多貌,但也算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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