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第43章 校對畫冊
翌日清晨, 正午過輕薄的紗帳灑落在床榻上。
魏無晏睜開雙眸,紗帳殘存的氣息讓突然驚醒, 猛地坐起來。
披在上的海棠蠶衾從肩頭落至腰間。
寶笙端著晨水推門而, 眼便是子長發如墨,披散在腰際,上的滾雪紗微微凌, 一角垂落在臂彎,出子雪玉香肩, 腰間堆砌的海棠蠶衾如綻放的花骨朵, 而眼前睡眼朦朧的子仿若是海棠花中結出的魅。
寶笙莫名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心中暗想:乖乖, 究竟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家如花似玉的小姐。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昨夜在萬寶閣中那位氣宇不凡的杜公子。
哎...只可惜杜公子的容貌被金人燒毀了,不然以男子的份和氣魄, 與小姐站在一起,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
從夢中驚醒的魏無晏攏了攏上的薄紗罩衫, 鼻尖若有若無的龍涎香提醒著昨夜詭異又真的夢境。
夢到攝政王發現自己居在宣州,并知曉了兒的。
夢中男子眉眼清冷,漆黑如墨的雙眸盛滿冷漠和厭惡,手握寒劍, 冷冷睥向。
“本王平生最厭惡子, 陛下居然扮作男子接近本王,其罪當誅!”
夢中的魏無晏想要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急得滿頭大汗, 眼見著男子手中泛著寒芒的劍沖落下....
接著, 夢境突然轉換, 在朦朦朧朧之間瞧見攝政王正躺在畔。
不過在這個夢境中, 攝政王劍眉微蹙,含脈脈注視著,眼里流淌著溫的細碎星。
約約聽見男子輕聲道:“陛下,你究竟要微臣怎麼做,才愿接納微臣?”
男子薄帶著漉漉的涼意,輕輕落在鼻梁上。
“小姐,您...昨夜是畫了多久啊!”
寶笙放下手中銅盆,瞧見桌案上疊得半人高的畫紙,驚訝問道。
魏無晏被寶笙的問話打斷游神,自嘲一笑,覺得定是自己昨日在萬寶閣瞧見和攝政王氣質相似的杜衡公子,才會生出這兩個奇怪的夢境。
“昨夜畫得一日神,便忘記了時辰。”
魏無晏在寶笙的服侍下洗漱更,用過早膳后又回到書房,為昨晚描繪好的戲圖填。
期間,魏無晏讓寶笙去街上找到了個啞小乞丐,給了他幾塊碎銀,叮囑小乞丐守在杜府門口,找準機會,將《金宮春曉圖》還給杜公子。
在宣州城姓埋名,不想攀達貴人,只想靠自己的本事賺上點小錢,待攝政王日后登基,收復南地,沒準還要回到江南定居。
順便,再離那個男子更遠一些。
又過了幾日,魏無晏將畫好的十冊戲圖送去青山書齋售賣。
當徐管家問起想要以多銀兩售出畫冊時,魏無晏想了想,覺得既然周昉大師的殘卷都能拍出五百兩銀子的底價,那就姑且先賣到二百兩銀子。
徐掌柜聽到魏無晏的報價,驚訝地合不攏,他遲疑片刻,誠實告知東家在市面上一冊普通的裝戲圖,不過十兩銀子。
像這種初出茅廬的新人畫師,換做其他普通書齋,可能連十兩銀子都給不到。
魏無晏搖了搖頭,平靜道:“以稀為貴,若是一開始就賤賣,那日后更不易賣出高價。”
徐掌柜還想再勸兩句,無奈東家在此事上的態度極為堅決,只好作罷。
徐掌柜只當是東家閑來無事,想要打發時間所繪的閑暇畫作寄賣在書齋里。
只不過其他小姐們畫得都是一些山水花草,而他家小姐的喜好比較劍走偏鋒...
著徐掌柜搖頭嘆氣離去的背影,魏無晏心中也敲起了小鼓。
所繪的戲圖名《宮鎖春枝戲圖》,并非是男之間簡單暴的床笫之歡,而是以一個初皇城的小宮為主角,描繪貌小宮是如何靠著的姿博得皇上喜,又在失寵后周轉于幾位權臣之間的艷繪本。
魏無晏不確定這種畫風含蓄的戲圖會不會在民間吃得開,如果無人問津的話,那只好賣掉書齋,償還剩下的債務,再用余下的銀錢買上幾十畝良田,靠著收田租過著勉強維持溫飽的生活。
五日后,小院大門被風風火火趕來的徐掌柜叩響。
徐掌柜進屋后,連茶水都來不及喝,氣呼呼道:
“東家,十冊《宮鎖春枝戲圖》全都賣了,還有兩位客人更是為爭搶最后一冊圖大打出手,甚至有人拿出了一千兩銀票,想要找玉階先生訂購畫冊。”
玉階先生是魏無晏給自己所取的筆名。
徐掌柜接過寶笙遞來的茶水,平復下激的心后,講述了今早發生的事。
原來,魏無晏所繪《宮鎖春枝戲圖》放在青山書齋多日,因筆墨妙引得不客人問價,可一聽徐掌柜的報價后都搖頭離去。
直到今日,一位著華麗的公子在一群書生的簇擁下來到青山書齋,此人一眼就看中魏無晏所繪的《宮鎖春枝戲圖》,在翻閱過后更是大呼原來春宮畫也能有如此妙絕倫的畫意。
這位公子的話一出口,惹得眾人好奇,不由爭相觀賞起來。
“吳兄獨慧眼,這冊戲圖含蓄且生,畫中一景一與宮中別無二致,工筆的致程度真是讓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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