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笙盯著魏無晏緋紅雙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道:
“奴婢還納悶兒小姐去隔壁個畫冊,為何這麼久都不回來,奴婢本以為小姐是留在杜府用午膳,沒想原是小姐是在杜公子上尋找下一本戲圖的靈去了!”
魏無晏剛剛拿起茶盞,正灌下幾口涼茶驚,卻差點被寶笙口無遮攔的一番話嗆死過去。
“你胡說什麼,我方才在杜府...只是與杜公子一同檢查畫中容有無紕...”
寶笙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一邊收拾好裳,一邊寬道:
“小姐不用在奴婢面前赧,男歡,人之常,奴婢以前在永昌伯府當差時,聽說伯府千金在花燈節悄悄留出府,前往人橋下與郎君幽會。”
魏無晏搖了搖頭,出無奈的笑容:
“你說的那位永昌伯千金原與戶部尚書之子有婚約在,卻背著父母與家境貧寒的教書先生幽會。二人在遠走高飛途中被家人捉拿回京,教書先生被永昌伯爵扣上勾引良家的罪名發配千里,而那位千金被送到尼姑庵廖度余生,這二人的結局可都不太好啊!”
寶笙眨了眨杏眼,由衷佩服道:“小姐不愧是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姑娘,這后面的這些事,當時連我們府中的這些下人都不清楚。”
魏無晏笑了笑,這件事之所以清楚,是因為戶部尚書咽不下這口氣,將此事通過諫捅到朝堂上,非要用永昌伯府千金和教書先生這對狗男的命,來洗刷他兒子遭到的奇恥大辱。
當時寡淡的攝政王極不耐煩這種蒜皮的小事,冷言道戶部尚書之子若是不了頭頂上的綠帽,不妨親手將教書先生殺了,只不過殺人償命,若是教書先生死了,戶部尚書的兒子也逃不過刑罰。
魏無晏清楚地記得,那時還傻乎乎以為攝政王對皇后余未了,于是在二人對弈時小心試探著問過攝政王,倘若他是被帶上綠帽的戶部尚書之子,該當如何置給他帶綠帽的人?
攝政王執黑子的手極為漂亮,落下決定勝負的一子后,長臂一攬,將擁懷中,男子幽深的雙眸比棋盤上的黑子還要亮,倒映出一張慌張的小臉。
“君子應有人之,不過微臣并非是君子。”
男子俯下俊容與鼻尖廝磨,攪得二人之間的呼吸都灼熱了起來,可男子語調卻泛著刺骨冰冷的寒意:
“微臣是覬覦陛下的小人,陛下若是一聲不吭與他人遠走高飛,微臣自當親手將陛下抓回來,日日夜夜捆綁在床榻上...”
男子后面的話不堪耳,以至于魏無晏現在回想起來,臉頰仍會不自燒起一片紅霞。
寶笙盯著腮暈紅的魏無晏,暗暗撇了撇。
小姐的可真是!
————
雖然魏無晏得到杜公子的許諾,可以晚一些上畫冊,但心中總是記掛著此事。
期間,隔壁的杜公子雖然沒有面,但總會時不時差人送來幾盒子新鮮水果和糕點,杜府管事笑臉如花,口舌生蓮,比皇城里的詹公公還能說會道,讓魏無晏拒接不得。
想盡快完畫冊,好與神莫測的杜公子徹底錢貨兩訖,只可惜繪畫的料恰巧用了,其中必不可的孔雀石因價格昂貴,在普通的雜貨鋪里本尋不到。
魏無晏讓徐掌柜幫留意市面上孔雀石的消息,終于在幾日后,得知有一艘從波斯國出航的商船會在縣城碼頭停靠半日,碼頭集市中可能會有從波斯國運來的孔雀石。【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這日一大早,魏無晏乘馬車前往碼頭集市。
清晨的碼頭集市最為繁華熱鬧,江面帆檣如云,舳艫千里,岸邊車水馬龍,各路賣聲不絕于耳。
魏無晏頭戴帷幔,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覓良久,終于在一攤位前找到鮮艷的孔雀石。
由于孔雀石的價格昂貴,攤主手頭只有掌大的一小塊。
魏無晏手中積攢了不訂購戲圖的單子,想了想,詢問攤主有沒有更多的孔雀石。
攤主見一大清早便來了個大主顧,笑得滿面春風,十分熱道:
“商船上還有一小箱孔雀石,和我手中的不相上下,小娘子不妨與我一起登船看看。”
玉階畫師的戲圖只在青山書齋售賣,書齋里平日那些賣不出去的書畫也跟著沾了。
隨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斷流進來,魏無晏如今也算是腰纏萬貫的小富婆,今日出門時不僅帶著寶笙,還雇上四名人高馬大的鏢師。
聽攤主說商船上還有一小箱孔雀石,魏無晏點了點頭,在攤主的帶領下登上船。
能夠走海路從波斯國拉貨的商船比其他普通商船大了不止一倍,魏無晏登上船后,發現船空間更大,底層不僅有碼放整齊的貨,更是在二層開辟出供買賣人議價的私包廂。
五湖四海之人集聚于這艘商船買賣貨,使得商船了海上的移市集,船熱火朝天的氣氛毫不比碼頭集市上差。
一盒子孔雀石的價格不菲,魏無晏在攤主熱洋溢的招待下直接來到雅致又僻靜的二層包廂。
進了包廂后,攤主先是給魏無晏到上一盞香茶,笑著解釋道:
“我只是二當家,娘子想要的那盒孔雀石在大當家手里,大當家現下正在招呼客人,娘子你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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