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看向明眸微睜的小皇帝,突然發現多年未見,他印象中的清秀年好似...長得愈發明艷了。
年白勝雪,紅如焰,瓊鼻如玉,波瀲滟的水眸好似盛著滿天繁星,流淌細碎微。
即便在年驚訝愣神時,眸底星也不曾暗淡半分。
姜煜沉鄭聲道:“那是他們的抉擇,草民心中的歸屬,是陛下這株傲然獨立的青松。”
魏無晏角的笑意慢慢收斂,淡淡道:
“姜狀元才華橫溢,就是尋找良木的眼差了點,朕哪里算得上是青松,充其量就是一株弱不風的柳樹,若是有瞎了眼的鳥兒在上面棲息,一陣風吹來,注定是樹倒窩散的結局。你一路從青州考到京城不易,且要惜自己的羽翼。”
頓了頓,又道:
“武安侯府昔日榮華不在,大魏皇室亦逃不過由盛轉衰的命數,朕從未將姜狀元多年前的話記掛在心上,還你尋到適合的良木,早日扶搖直上,重振門楣。”
本以為聽過的勸,姜煜能夠幡然醒悟,棄掉這塊朽木,飛向攝政王這株欣欣向榮的蒼松。
可男子的眸并未因的話而泯滅,反而像燃燒的火焰,愈發的明亮。
“草民知道現如今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只是希陛下不要灰心,若落敗的武安侯都能重振門楣,陛下亦能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魏無晏眉心微蹙,正再言,突然聽到宮廊盡頭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低聲音道:“姜狀元休要再提往事,你快快回到宴席上,今夜就當沒見過朕。朕...如今過得很好,什麼都不想奪回來。”
姜煜張了張口,可被魏無晏手推進竹林里,只好行禮告退。
宮廊中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約傳來幾個子的悄聲議論。
“奇怪,今夜在瓊林宴上怎麼沒瞧見清樂長公主的影?”
“是呀,自打清樂長公主回宮后,可是從未落下一場宮宴,今夜怎麼舍得放棄賣弄文采的好機會?”
“這你們還想不,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攝政王不許清樂長公主出席,還記得上一次宮宴時,刑部李侍郎稱贊長公主妙手丹青,不過是與長公主多說上幾句話,你們猜這位李侍郎后來怎樣了?”
“哎呀, 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攝政王讓刑部翻出京城里所有的陳年舊案,命李侍郎秉燭達旦三天三夜整理完卷宗....”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分明是清樂長公主舉止輕浮,用討教丹青之技的借口拉著容貌出眾的李侍郎不放手,偏偏攝政王被長公主妖冶姿容迷,只懲治了無辜的李侍郎。”
“所以說啊,清樂長公主沒有參加今日的瓊林宴,實乃是這些登科進士們的幸事。”
“就是,也不知莊子里的嬤嬤平日里怎麼教習長公主禮儀,我瞧長公主每次與男子說話的時候,居然直勾勾盯著對方的雙眼,狐勾人的模樣,又有那個男人能吃得消!”
廊中傳來子們嬉笑的聲音,不一會,有人突然驚慌道:“臣拜見皇上。”
雕花宮廊下,四名著華麗的貴欠行禮,們誰也沒想到在偏僻的宮湖旁散步,居然撞上了小皇帝。
想到方才們說得那些詆毀清樂長公主的話,不由到心中發虛。
魏無晏半垂著眸子,指尖輕輕碾碎漢白玉圍欄上的龍須,淡淡道:
“你們會垂釣嗎?”
貴們面面相覷,最后一個膽子較大的貴開口答道:“回稟陛下,臣們在京郊白河畔釣過蝦。”
“嗯,那便好。”
魏無晏用帕拭干凈手上的龍須渣,展一笑:“你們去湖里釣幾條錦鯉上來,不要雜,只要鱗片純金的,朕想養在殿里觀賞。”
四位貴起初被小皇帝俊的笑容慌得失神,待聽清楚小皇帝的要求后,不由瞪圓了眼睛,吃驚道:
“陛下現在就要嗎?可這里并沒有垂釣工啊?”
“喏,朕剛碾好的魚餌。”
魏無晏手指了指漢白玉圍欄上的龍須渣子,懶洋洋道。
一位貴看向被風一吹就所剩無幾的糕點渣子,臉上扯出僵的笑容,怯生生道:
“陛下,可是這里沒有垂釣的長線和魚鉤啊...”
魏無晏看向瑟瑟發抖的幾位貴,勾淺笑:“你們四個人的舌頭捆綁在一起都能進白河里,還用得著長線?”
聽到小皇帝的話,四人青白面容上頓時炸開幾道嫣紅。
小皇帝這是在暗諷們是長舌婦,舌頭長得都能到十幾里外的白河,
魏無晏喚來一位林軍,讓他盯著四人釣魚,什麼時候釣上錦鯉再放們出宮,若是們的父母來尋人,可以幫著一起釣。
說完,不顧后傳來的聲求饒,舉步離去。
在返回宴席的路上,魏無晏心事重重,腦中想的倒不是剛剛幾個貴譏笑不懂禮儀,反倒是姜煜對所說的那一席話。
姜煜的意思很清楚,他想要助穩固皇權,對抗攝政王,讓堂堂正正地當上一國之君。
姜煜知恩圖報的心皎若明月,令人容。
只不過...就不想當皇上啊!
可惜還沒有對姜煜解釋清楚,就被突然而至的幾位貴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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