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溫涼突然把碗丟在桌上,掀開被子飛奔下床,對著垃圾桶嘔吐起來。
傅錚一驚,忙推門進去,快步走到溫涼邊,輕拍著溫涼背部。
溫涼剛剛喝下的幾口白粥,全部被吐了出來。
吐完之后,溫涼想去衛生間漱口,傅錚卻直接把抱起,放回床上,“別。”
說完,他立刻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又將垃圾桶拿了過來。
溫涼不看他,拿起杯子喝水漱口,吐在垃圾桶里,又端起碗來繼續喝粥。
傅錚也不說話,就站得遠遠的,看著溫涼吃飯。
卻沒想到,溫涼吃了幾口之后又把碗放下,趴在床邊吐了起來,吐的酸水都出來了,眼角生理的淚水止不住往外冒。
傅錚連忙過來,皺眉輕拍著溫涼的背部,把碗放遠一點,“先別吃了,我醫生過來。”
傅錚大步離開,很快后跟著一位醫生過來。
醫生詢問了溫涼一些,又用聽診在溫涼的胃腸部聽了聽。
隨后,醫生把聽診從耳朵上拿下來,什麼都沒說,站起往外走。
傅錚跟在醫生后到了病房外,問:“醫生,怎麼樣?為什麼一吃東西就嘔吐?”
“據病人自己敘述和我的檢查況來看,病人胃腸部分并沒有什麼問題。我懷疑是心理原因,許多在流產或者生產之后,都會產生心理障礙,或輕或重。每個人家庭況不一樣,原因也各有不同,我建議你找心理醫生來看一看。”
聽了這番話之后,傅錚一頓,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在迫自己進食!
“好,謝謝醫生。”
“不客氣。”醫生轉離去。
傅錚在原地站了站轉頭看向窗戶,病房,溫涼坐在床上,呆呆的看向另一面窗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傅錚立刻去請了一位心理醫生過來。
簡要說明況后,心理醫生獨自一人推門進去。
傅錚就站在窗外觀察。
看到另一位醫生進來,溫涼看了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去。
心理醫生在努力引導溫涼談,但溫涼仍舊很說話。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心理醫生從病房里出來,對傅錚說,“病人自我保護意識過強,太過警惕,即便我想盡辦法引導,也不太愿意開口,聽說是單親家庭,而且父親已經去世?”
“是。”
“這就對了,據我的判斷,這次流產之后,病人是產生了一些自厭自棄的心理,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有厭食的傾向,這是抑郁障礙的前期表現,也就是俗稱的抑郁癥。如果再嚴重些,可能會自殘甚至自殺。”
傅錚渾一震,不自覺的轉頭看著病房的溫涼。
還是和剛才一樣,呆呆地看著窗外。
他從未想過溫涼會患上抑郁癥。
他想起十六歲那個初到傅家的溫涼,乖巧青,拘謹聽話,看到他時會禮貌的喊他二哥,甜甜一笑。
那時候,很笑的。
可就是這個笑的孩,現在有了抑郁傾向。
都是因為他!
“醫生,該怎麼治療呢?”
心理醫生說道,“目前病人狀況并不嚴重,我不建議吃藥,還是要靠家人的理解和關懷,慢慢引導病人的緒,盡量滿足的要求,不要給太多的力。一般這種況下,去旅旅游散散心會好很多。”
“好……我明白了。”
目送心理醫生離開,傅錚在原站了半響,目遠遠的眺前方,深思慮,苦思冥想。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傅錚回過神,拿起手機一看,是楊特助的電話。
楊特助雖是傅氏集團員工,但已經和傅錚私人書沒什麼區別。
傅錚從傅氏集團離任后,他也從集團辭職,幫傅錚理手上的其他投資和產業。
“喂?什麼事?”傅錚接通電話,語氣中著輕微的急躁。
楊特助聽出來,長話短說,“傅總,傅董事長去世前留下囑,現在喪事理完畢,由律師宣布囑,集團召開東大會,董事長夫人請您到公司一趟!”
董事長夫人也就是老太太,請傅錚去公司的目的非常明顯。
老爺子去世,手里的份要分給子孫,無論多,傅錚定然是有份的。
且傅嶸手里的份在他去世后由老爺子做主,分別分給了傅錚和傅越。
傅錚持有份,本也是集團東之一,理應參加東大會。
傅錚卻說,“我現在沒空,你找個理由遮掩過去,先別告訴我在醫院。”
溫涼流產的事,傅錚還未通知老太太。
他怕老太太剛剛經歷喪夫之痛,承不住。
“這……”
楊特助還想再說什麼,傅錚打斷他的話,“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傅總放心,靈云寺已經聯系過了,您隨時都可以過去。”
“嗯。”傅錚掛掉電話,
他看著遠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堅定。
終究要做出個選擇。
傅錚推門走進病房,在離病床一米的距離停下來,“阿涼。”
溫涼依舊看也不看他。
傅錚也未強求,輕輕嘆了口氣,說,“醫生說你現在有抑郁傾向。”
哦。
原來剛才那個是心理醫生。
溫涼在談話的時候便察覺了一些。
原來,也到了看心理醫生的地步。
“你不是想跟我離婚嗎?你不是想離職去國外嗎?我答應你,跟你離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傅錚看似平靜地說出這一番話,實際上已用盡了全的力氣。
如果,讓他知道溫涼跟他在一起,不僅僅會失去孩子,還會患上抑郁癥,他一定會放離開。
雖然現在有些晚,但他還是希健健康康。
回想過去三年的婚姻,他竟然想不出來以前有什麼浪漫、幸福、值得終記憶的事,反而只有最近三個月的記憶尤為深刻,他傷害了太多。
結束吧。
他知道不會再原諒他。
他也不敢再奢求的原諒。
他只希以后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
聽到這一番話,溫涼癡癡的笑了出聲。
起初是輕笑,后來變大笑。
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阿涼……”傅錚擔憂地輕喚。
許久,終于止住了笑,出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淡淡看著傅錚,“傅錚,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傅錚垂下眼眸,“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能讓孩子活過來嗎?你跟我說過多個對不起?然后呢?!”
傅錚沉默,無言以對。
溫涼嘲諷一笑,“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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