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去，到了電梯門口，江譽打來了電話，段寒面上重新覆蓋了寒霜，“什麼事？”

“段總……元霜小姐好像跟宋止去民政局了。”江譽急躁又不敢表達，“要攔嗎？”

這一去如同一場賭博。

路上方元霜的愧疚大過了不安，宋止的車速是快的，中途卻不斷有電話打進來。

是周蒼的。

他看了眼就給掛斷了。

“怎麼不接周叔叔的電話？”

“事辦好了再接也不遲。”

話是這麼說，他們卻又心知肚明，不接電話是怕有人攪和其中。

宋止的電話打不通，周蒼又打到了方元霜手機上，看了一眼想要接起來，宋止出聲打斷，“別接，過了這個路口就到民政局了，不管有什麼事，都等辦理好結婚手續再接。”

跟方元霜結婚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別說是被設計跟段寒發生了關系，就算是有意的，他都可以原諒，只要愿意跟他結婚，他不會在乎這些小事。

可方元霜清楚，沖之下的決定都是會后悔的。

還是接了周蒼的電話。

中年男人聲音混厚，有迫，“元霜，讓宋止接電話。”

“他在開車。”

“停車。”

這事是段寒通知到家里的，為此，他不惜搬出了老太爺，他跟方元霜的事被項柳瞧見了，很快就會被宣揚出去，這對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宋止還要跟方元霜結婚。

宋止可以意氣用事，方元霜卻沒了那個底氣，“宋止，周叔叔的電話。”

“我等會兒接。”

如果是別人，他還可以拒絕，方元霜的意見他必須尊重，“你停車吧。”

輕描淡寫，著前方烏云布的天空，有了些不詳的預，這預讓恐慌卻釋然。

宋止拿過了手機，在接起時看向方元霜一眼，最后還是選擇下了車，獨自面對電話那頭的周蒼。

究竟如何，只看這通電話的結果了。

天灰塵，不見半縷。

方元霜的心中有一塊表，正在倒計時，計時過父親的毒打何時會結束，也計時過殘破生命的結尾，給宋止的計時，想到了最糟糕的結果。

烏云褪去，好似又冒出了頭來。

卻沒有落在宋止的肩膀上。

這通電話他打了很久，方元霜坐在車中，想起了那天被送走，樊云同樣猶豫了很久，可他們都一樣，利益與面子，永遠都是要大于的。

“元霜。”

車門被打開了。

宋止坐進來時便察覺到了他的答案，適當是沉默像是電影中長時間的留白鏡頭，沒有言，但勝卻了千言萬語。

方元霜學會了承擔被拋棄的痛苦，“我知道，周叔叔肯定會攔著你，他不想你為了我得罪段家，得罪段寒，這是正常的，是你為你著想。”

“我不怕得罪。”

宋止思緒萬千，“我可以辭去書長的工作，我們去別的地方，只要在一起就好。”

“宋止，我不想為拖累你的人。”

他的家庭方元霜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到了周蒼手底下工作，這麼多年過去，終于有了就，怎麼可以為那個儈子手？—

他們的洽淡不會太順利，這是段寒不用想都猜得到的，可他這里同樣不好過。

老太爺面嚴肅，拄著拐杖站在他面前，“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這次是真的將他老人家氣到了，通知了家庭醫生過來量，他一聲聲質問著，見問不出什麼，直接道：“我已經通知了你爸爸回來，我管不住你，讓他管管你。”

“太爺爺，我已經說過了，我是被算計進去的。”段寒想要裝無辜，卻是無用功，“你覺得我有那麼不擇食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阻止元霜跟周家的書結婚？”

自己這個重孫子是個怎樣的人，他是知道一二的。

道貌岸然，扮豬吃老虎，才是真正的段寒。

段寒敢這麼做，便是早早找好了由頭，“再怎麼樣這事已經傳開了，在這個時候結婚，您覺得這不算太刻意嗎？這對我沒什麼好，起碼要避一避風頭。”

“那元霜那里，你究竟怎麼打算的？”老太爺坐了下來，一副審視的態度，“還有聲聲……”

“們都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