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德專家,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冰冷的審訊室外,連線專員已經和偽裝心理醫生的雲笑笑連接好了線上語音。
“嗯。”雲笑笑把耳機麥克放在下,毫無地回應了一聲示意聽到。
“好的。”
這邊的連線員沒想到請來的心理專家這麽高冷,他當即就是一愣,暫時關掉這邊的麥克後,轉頭對同事小聲嘀咕了一句:“聽他這不屑一顧的態度,這位曼德專家一定很厲害!也不知道雷澤爾督查是怎麽請到他的。”
警局這邊以為雲笑笑是個能力出眾的心理師,而在另一邊,雲笑笑卻因為對麵突然閉麥張不已。
以為是自己的變聲又出現了BUG被警察局的人聽出了破綻。
新買的變聲總是鏈接不明白,有時候說一個字還勉強可以,但說得太多有時候就會有電流聲。
賣家說是設置匹配問題,但研究了一個晚上,也一直沒找到解決辦法,隻好著頭皮連麥,盡量說太長的句子,來保證聲音不會穿幫。
“督查,曼德醫生已經就位。”
連線員把從新打開麥克風的電腦端到雷澤爾麵前的桌子上,屏幕裏是音波和測謊心率的儀表圖,右上方還有一個黑的小屏幕,那裏就是鏈接雲笑笑語音的地方。
“滋滋……滋滋……”
剛帶上耳機,裏麵就發出了刺耳的電流聲,雷澤爾被這噪音刺激的眉頭一皺。
這聲音持續了幾秒鍾後才消失,雷澤爾沒直接摘掉耳機,他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隻好抗。
說實話,不擔心會連累自己那是假的,畢竟能站上督查的位置,雷澤爾也是付出很多很多,如果被警局的人舉報他私自帶外人冒充輔證心理師,那他自己的警察生涯可能也就到此結束了。
明知這件事危險很大,但他還是答應幫忙。
說白了,他還是相信雲笑笑這個人的,一個人的險詐和真誠其實很容易辨認,尤其是對於警察這種經常要和各種犯人打心理戰的職業,他們練就察言觀的能力,要比普通人敏銳得多得多。
章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隻要能夠提高他的查案效率,幫助他解決真正要解決的人和事,就算這件事可能會違背他們的規章製度,他也願意試一試。
因為雷澤爾深知,他頭頂上的那群人要的隻是結果,評測的是你的辦事效率,而非過程。
“怎麽樣?可以開始了嗎?”雷澤爾調試了一下自己前的麥克風,詢問著另一頭還在調整變聲的雲笑笑。
聽到雷澤爾的聲音,雲笑笑頓時放心不,“可以,但我不能說太長,這個變聲有點不適配。”
“行,那等下你就說話。我這邊要開始錄音了。”
“好的。”
聽到錄音,雲笑笑立馬變得張起來,雖然沒人看得到,但還是下意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這場調查一共要審訊涉及警務人員12人。
在重新敘述那天晚上在碼頭的事時,前麵6個人回答的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和當時在現場的況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直到第7個人出現,這個來自水下搜救潘森的男警察。
“潘森警員,你說當日接到反恐同事的救援電話後就立刻前往現場,實施展開對中國公民顧誠的海上營救工作是嗎?”雷澤爾公事公辦的聲音回在空的審訊室裏,顯得格外嚴厲。
“是,是的。那天剛好是我值班,傍晚左右,我接到電話說碼頭發生了惡劣的持槍綁架殺人事件,得知消息後我就立刻組隊,和其他兩個同事前往現場並迅速對其實施救援。真的是一刻都沒耽誤過。”潘森巍巍回答著,聽起來不太坦。
“那你是什麽時候到達的現場?又在海上搜救了多久才返回岸上?”雷澤爾問。
“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哪敢耽擱啊。我和同事出警很快,反恐部門的人還沒走,我們就已經到現場了,我們下海的時候,那綁匪的還在地上沒理呢。雷督查,我可是一點都沒耽誤搜救行的啊。”
“幾個?”雲笑笑在耳機裏提問。
這邊的雷澤爾瞬間就明白了雲笑笑的意思,他順勢就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你到現場時,地上有幾綁匪?”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潘森神經一。
這個問題本不在給他的調查文檔裏啊!他要怎麽回答?如實回答肯定不行,但如果瞎編個人數,萬一和後麵的人對不上怎麽辦?
潘森不斷努力想著該如何回答,他低著頭,眼珠提溜提溜轉了好幾個來回,也沒想出一個沒有破綻的答案。
頭上已經冒出細小的冷汗,雷澤爾見他一直不回答,便催促道:“幹什麽呢?在腦子裏數呢嗎?潘森警員,你不會是剛到現場時,現場已經沒有了吧?所以才讓你一直回答不出來。”
“沒有!我去的時候地上絕對有,隻不過我們要下海救援,哪有功夫蹲在那數有幾死啊。雷督查,這個問題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我真的沒注意這件事啊。”
為自己的機智點讚,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到如此完的解釋,潘森瞬間輕鬆下來,他將頭上的警帽掀起一點,用灰的條紋手帕拭前額的汗漬。
聽著潘森逃避式的詭辯,雲笑笑知道他一定是瞞了什麽。可一時間,也想不到究竟要怎麽把實話套出來。
“是嗎?但我怎麽好像記得,反恐部門在申請救援相關部門出時,會按照規章製度主告知現場況來著呢?”雷澤爾漫不經心笑著反問。
這個信息點如同當頭一棒砸在潘森腦袋上。很明顯,因為太過張,他就沒記著這個重要信息。
“我……我……”我了半天,潘森也沒反駁出一句有用的話。
“潘森警員,你也是個老警員了,說謊、不配合調查、知法犯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裏麵的嚴重吧?”雷澤爾轉著手中的黑圓珠筆,“我給你一分鍾考慮時間,如果一分鍾後你還是保持現有回答的話……”
“會怎麽樣?”潘森聲音抖,雙眼充滿恐懼,一眨不眨地瞪著雷澤爾給他一個答案。
可惜,雷澤爾就沒打算回複他。這場警察部之間的博弈,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這一分鍾裏,他和潘森都在耗,看誰先不住。
“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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