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深集團總裁辦公室。
劉子雄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太對勁。張敬寅那天對他說的話,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讓他這幾天坐立難安。
張敬寅那個人,心思縝,如果沒有十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把話說出來的。
想到這,他按下了線電話。「陳伯,你進來一下。」
沒一會兒,陳伯敲門走了進來,「董事長,您找我?」
「坐!「他指了一下椅子說。「陳伯,當年我們把若馨送去法國,可還有什麼人知道?」
「董事長,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陳伯有些驚訝。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突然拿出來問,難免讓他心裏疑。
劉子雄把眼鏡摘了下來,拿著手絹把額前的汗珠了一下,又把眼鏡戴好,這才緩緩開口:「張敬寅那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他似乎已經全都知道了。」
「他竟然還警告我,不要用這種方式把米娜送走。」
「他…他怎麼會知道?」陳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當年的事,除了我和您,就連楊子坤也不知道呀!」
劉子雄搖了搖頭,一臉的頹然。
他沉片刻,又說:「我想,我還是應該再跟他談談。」
「要不要讓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風?」陳伯又問。
「不用,因為我還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但是……他要是全都知道了也無妨。再怎麼講,他還是會顧及雨軒的的。」
他上這麼說,其實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瞞了一輩子的事,一旦把這事捅破了,那麼他的家庭將會陷萬劫不復的境地!他非常清楚這一點。
劉子雄再也無心待在辦公室里,拿起外套,吩咐陳伯去樓下等他。
劉母在這個時間點見劉子雄的車開進院子,微微有些詫異。
車剛停好,劉子雄就走了下來,臉有些暗淡。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劉母見他悶不吭聲,疑地看向陳伯。
劉子雄把上的外套了下來,遞給站在一旁的歐姨,又把領帶鬆了松才說:「給我拿杯水來。」
劉母趕示意歐姨去廚房拿水。
「你今天看起來氣不大好,是子不舒服嗎?」又探尋著問。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劉子雄嘆了口氣,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了下去。
「董事長,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陳伯說。
「在家裏吃了飯再走吧?」劉母站了起來問。
「不了,太太!」陳伯說著,就要轉離去。
「陳伯,」劉子雄又喊住了他:「你跟敬寅約一下時間,就說我有事找他。」
「好。」
劉母見陳伯走遠才問:「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劉母聽到他提到張敬寅,心裏不免有些忐忑。這倆人向來不和,別說約了,就連打了照面都不會打招呼的人,平時在家裏偶爾提起,也會連名帶姓的喊,今天這是怎麼了?
「公司能有什麼事?你沒事別在那裏胡說八道!」劉子雄略顯不悅。
「你嚷嚷什麼?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嗎?」真是好心當驢肝肺,好心關心他一下,倒跟吹鬍子瞪眼了。
「行了!你以後也別這個心,公司的事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好好把兒子照顧好就好了!」劉子雄說完,走上樓去,留下劉母氣鼓鼓地坐在客廳里乾瞪眼。
劉雨軒推著椅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母親自個兒坐在那裏生悶氣。
自從他出院以後,為了方便起居,父親便安排人,把他的臥室搬到一樓房間里。所以方才的靜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還能有什麼?你爸爸不知道吃了什麼葯,一回家就擺個臉給我看,真是氣死我了!」
劉雨軒抬頭往樓上看去,說:「您別跟爸爸計較了,也許最近工作力有點大,心不好。您要多理解他!」
「這些年,我還不夠擔待他嗎?真是越老越難伺候了!」
劉雨軒摟著母親,笑著說:「好了,媽!您別生氣了,再生氣可就就不好看了!」
劉母這才噗嗤笑出聲,「哎!還是兒子心。人家都說兒才是媽媽的小棉襖,可我怎麼覺著,兒子也不差呀!」
「那是自然,誰讓我只有一個媽媽呢?」
「唉!再過幾天你應該就可以把繃帶拆了,看著你這個樣子,媽媽心裏真的不好!」劉母說著,又要掉下淚來。
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有點低,兒子吧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丈夫吧,要麼很晚回來,要麼就黑著一張臉。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晚飯過後,劉雨軒把父親留了下來。劉母見父子倆有事要談,知趣地上樓睡覺去了。
劉子雄掏出一雪茄,站到落地窗前,低頭點起。
不一會兒就吐出一層薄薄的煙霧。
劉雨軒看到父親微微泛黃的指甲,有些驚愕,他不知道父親的煙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
「爸,您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劉子雄沒有回頭,依然靜靜地看向窗外。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雨軒啊!你有沒有怪過爸爸讓你和米娜分開?」
自從知道米娜是被父親送去加拿大以後,有段時間他跟他再無流。他心裏有恨,也有痛。
可是父子之間的隔閡又能持續多久?當他見到父親日漸消瘦的臉,還有微微不直的腰板,他就再也狠不下心來恨他了。
「沒有。」他語氣平淡。
劉子雄轉過來,靜靜地看著兒子,有些不敢相信。
「剛開始我確實很生氣,可是後來我想到,既然事都發生了,如果無法彌補,那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請求米娜的原諒。可如果無法原諒我們,那要怎麼做,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了。……我希爸爸到時候也能夠有勇氣面對一切。」
「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老頭子親自去給道歉?」
「爸,做錯了事,就應該勇於承認錯誤,這不是從小您就一直教導我的嗎?」
******
張敬寅收起手機,角微微揚起:「哼!終於還是忍不住要來找我了吧!」
「總裁?」方靜茹見到自家總裁一臉的訕笑,估計剛剛自己的那一通工作行程報告只怕是白打了。
「晚上的一切應酬通通取消掉,我另有安排!」
果不其然,還沒等問第二遍,張敬寅就已經代了下來。
方靜茹只好點點頭。
被小丫頭吃得死死的總裁大人,直接把人寵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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