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偶遇皇帝

很快，許清宜又聽到消息，真郡主的孩子算是勉強保住了。

不過接下來，需要非常仔細地靜養安胎才行。

侯夫人擔憂了半天，事後謝天謝地。

連忙給了陳大夫一筆厚重的獎賞，拜託對方一定要儘力看好郡主這一胎。

「多謝侯夫人賞，陳某自當儘力。」陳大夫保守地答道。

床帳，真郡主蒼白著臉，聽嬤嬤勸道：「剛才太兇險了，郡主，您可千萬不能再想不開了，要好好安胎呀。」

「……」真郡主捂著自己的肚子，滿眼怨毒，自己貴為皇家驕，怎會落到這種田地？

可是偏偏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先好好保住這胎再說。

許清宜一個小小侯府之，記住了。

真郡主有孕的消息，杜縉雲那邊也知道了。

「郡主得逞了？」一開始事不關己，還靠在椅上慢悠悠地喝茶，順便笑話許清宜：「看來澹懷院要變天了。」

「雲夫人，孩子不是世子的。」喜兒哭喪著臉道：「聽說孩子是二爺的。」

「什麼？」茶盞瞬間從杜縉雲手中落下來，滾到地上摔幾瓣，瞪著喜兒問：「你剛才說什麼？」

「郡主的孩子……聽說是二爺的……」喜兒磕磕，打聽到的消息不止是這些，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不要吞吞吐吐，究竟是怎麼回事？！」杜縉雲嚯地站起來：「快說！」

「是……」喜兒只好著頭皮道：「奴婢出去一趟打聽到，世子已經醒了，二爺被侯爺罰跪祠堂，郡主從侯爺書房回去就見了紅，侯夫人急瘋了，所以……所以……」

能讓侯夫人急上頭，郡主腹中的孩子定然是二爺的。

「謝韞之醒了？」這個消息也給杜縉雲帶來了驚訝，但都比不上真郡主懷了謝淮安的孩子來得震撼，無法接：「不，不可能懷了二爺的孩子，二爺答應過我不會和圓房的！」

「雲夫人，您，您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喜兒無措地看著歇斯底里的主子，不知如何安，慌道：「指不定是個誤會，沒準孩子是世子的呢?」

「對，沒準是世子的！」杜縉雲冷靜下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畢竟郡主高傲，不大可能和謝淮安圓房：「等二爺出來，我再問個清楚。」

懷胎已經五個月了。

渾圓的腹部高高隆起，大夫說這一胎鐵定是個男胎，高興不已。

可郡主的孕，又讓心中焦灼。

*

放榜后的幾天，家境殷實的中榜士子，有些會辦流水宴。

城中的百姓也很樂意去湊熱鬧，沾沾喜氣。

這一次院試的案首才十二歲，名謝臨，竟是謝韞之的養子。

一時間圍繞著謝臨的話題熱議不斷。

但無一例外，全都是誇讚。

然後等著侯府設宴，大家去討上一杯謝將軍之子的喜酒。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

就在京城最好的酒樓，午宴和晚宴各三十席，連擺三天。

一旦開放，賓客絡繹不絕。

有普通百姓，有士子商人，全都慕名而來，真心為謝臨慶賀。

吃過酒席的賓客們讚不絕口，都誇侯府大氣，無論是菜和酒水，都屬於一流的規格。

皇宮。

皇帝正在書房批奏摺，忽然收到謝韞之的親筆信，他一眼掃過去，怔忪之後，眉開眼笑：「哈哈哈，好，好！」

陪在一旁的恭王揚眉，不解道：「父皇在看誰的摺子，如此高興？」

「哈哈哈。」自己視若半子的將醒了，皇帝確實高興，看著恭王道：「說出來你也高興。」

恭王一怔，一副期待的樣子：「父皇快說，別吊兒子的胃口。」

「韞之醒了，朕在看他的親筆信。」皇帝把信拿到恭王面前晃了晃，也沒有心思看摺子了，繼續看信。

「嘶，那確實是好事。」恭王愕然過後，也笑了三聲，繼而湊過去，和父皇一起看信的容。

看見謝韞之的長子考了案首，正在風大辦流水席，恭王苦笑了一聲：「謝將軍家裏的風水未免太好了，自己出就算了，連兒子也這般爭氣。」

「是不錯，韞之這一年來況低迷，此子仍能潛心學習，考取功名，心可見上佳。」皇帝向來欣賞人才，這孩子又是謝韞之的養子，索心來，對恭王說：「走吧，我們也去討一杯韞之兒子的喜酒。」

「好，兒子就喜歡湊熱鬧。」恭王笑著隨皇帝起。

皇帝龍愉悅，隨即轉喜為憂，背著手嘆息道：「早知如此，朕不該將真指給平侯府，韞之定然要怪朕了。」

這件事關肅王，恭王識趣地沒。

三日流水宴，今天是最後一日。

臨哥兒這個備矚目的案首，聽從母親的話，每天都會去擺宴的酒樓里個面，招呼招呼賓客們。

用許清宜的話來說就是，禮多人不怪嘛。

屬實，臨哥兒這副周到有禮的樣子，在百姓中取得了非常好的口碑。

今天收，許清宜帶著另外兩個孩子也出來了，還邀請孩子們的兩位老師，以及老師的家人同來。

否則他們也不好意思來吃席。

關在院子裏養病的世子沒有同來。

他倒是想來，但不敢，否則整個京城會出現萬人空巷的況。

「臨哥兒，外邊人多眼雜，保護好你娘和弟弟們。」謝韞之私底下囑咐長子，又派了紫霄和明鈺跟著才放心。

這倆都是會拳腳功夫的，有事也能擋著些。

「是。」臨哥兒上應著。

心裏卻想起許清宜來奪自己刀子的模樣。

暗暗在心裏道，爹真是太小看娘了，娘可不是什麼弱的小人。

娘是個有主意，有膽識，還有魄力的人。

若是父親再晚點醒來，說不定他們已經離了侯府，過上了自由恣意的日子。

酒樓里。

許清宜母子四人在雅間用一桌，剛坐下來，就聽見外面掌柜的聲音：「謝夫人，又來了兩位客人，酒樓上下都坐滿了，您介意把他們安排在您的親友席上嗎？」

裴徹一家和沈舉人那個席面，還有空位。

許清宜有些為難，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裏頭是謝夫人？」沒等做出決定，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竟是不客氣地道：「我等與謝將軍是故，能否進來討杯喜酒？」

這樣有些不適合吧？

不過聽見這道聲音是個老者，秉承著尊老的原則，許清宜哪能讓老人家吃不上這頓飯。

便笑道：「既是妾夫君的故，便請進來。」

聽見這道爽朗的子聲音傳來，皇帝微微詫異，謝韞之的妻子，倒是一個大方的子。

依稀記得，此好像是永安侯的兒？

當初，原是嫁給平侯的次子。

卻不知為何，平侯忽然向他請旨，將原本的二兒媳，指給長子謝韞之。

若是謝韞之還好端端的，皇帝自然不會下旨意，要挑也得挑個好的才給謝韞之賜婚。

可那會兒是為了沖喜，也就不作計較了。

皇帝現在倒真想見見這個許氏，堪不堪當選謝韞之的妻子，免得謝韞之不僅怪他指了真過去添，還隨意下旨賜婚，給臣子賜了個不般配的妻子。

「哈哈，那就多謝了。」喬裝打扮的皇帝走進來，後跟著恭王。

父子二人看見，屋裏端坐著一名年輕娟麗的小夫人，以及年齡各異的三個孩子，最大的十歲出頭，最小的還一臉氣。

想必正是謝韞之的一妻三子。

皇帝沒見到許清宜之前，生怕自己指了個貌若無鹽的子給謝韞之。

當見了許清宜之後，當即鬆口氣。

永安侯之的模樣氣質，沒有他覺得失。

「謝夫人，我與謝將軍是故友，這位是家父，打擾了。」恭王朝許清宜拱了拱手，說道。

「客氣客氣。」許清宜見狀，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道。

招呼賓客是許清宜的老本行，最會看人。

面前這名白髮老者，一掩飾不住的威嚴，其子又不按規矩自報家門，那就是份不可說。

是皇帝嗎？

這個猜想，讓許清宜掌心冒汗，不過臉上看不出來，嫣然一笑：「兩位快請坐，我立刻人上酒菜來。」

「多謝。」恭王道，然後伺候皇帝落座。

不知道其份者，只會以為他尊敬老父親。

而許清宜看出了恭王對皇帝的敬畏，那不是普通人家的兒子對父親該有的態度。

於是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當今聖上的年兒子不多，肅王已經見過了，不是眼前這位，也不是子骨孱弱的太子。

那就有可能是恭王了。

怎麼說呢，許清宜第一次見到活的帝王，張是有的，但不影響正常應對。

「孩子們，這是你們爹爹的故友。」許清宜收起思緒，對孩子們笑道：「快喊爺爺和叔叔。」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人生難得有幾次這樣的機會，讓孩子刷個臉。

「爺爺好，叔叔好。」兄弟三個倒也聽話，乖乖地彎腰拱手問好。

這幅母慈子孝的畫面，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皇帝和恭王的目，又有些好奇起來，養母和養子的，能有這麼好嗎？

「好，呵呵，快坐下吧。」皇帝眼中閃過狐疑，目落在臨哥兒臉上，此子言行清冷，冰塊兒臉肖似其父，便問：「想必你就是中了案首的謝臨？」

臨哥兒不喜歡與陌生人說話，也不喜歡被人審視，哪怕對方是父親的故友。

不過最近他心不錯。

又是待在許清宜邊，便暫時當個討長輩喜歡的乖孩子，恭敬答道：「正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