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圓滿落幕
另一邊,裴徹和寇以澤陪著寇明珠,在河邊放完祈福的花燈。
裴徹看見寇明珠的鬢髮都被風吹了,連忙地道:「兩位,河邊風大,不如去茶樓喝杯熱茶暖暖子?」
他一提,寇以澤也注意到妹妹凍紅的鼻子:「好的,就去飛鶴樓吧。」
同時暗道,這個裴徹倒是個細緻的,沒有外表上看起來那麼冷酷。
寇明珠心中也是一暖。
今晚的飛鶴樓異常火,他們三個到來時,雅間已經沒有了。
寇家兄妹略有失。
這時裴徹忽然想起什麼,便對掌柜的說:「謝夫人訂了兩間雅間,我們是隨同謝夫人一道來的。」
許清宜是飛鶴樓的老主顧了,一提的名號,掌柜的就知道了:「原來如此,幾位請隨我來。」
「謝夫人真是料事如神,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寇明珠驚奇地說道。
裴徹也不清楚,但他想像了一下當面詢問對方的話,對方應該會說:「有備無患。」
是這樣沒錯,許清宜以前可是做酒店的,節假日提前訂房這種事,刻進了骨子裏。
三人進到雅間就暖和了。
裴徹了兩壺酒和下酒菜,陪寇以澤小酌。
兩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卻意外地聊得來,大抵是因為他們都有相同的經歷。
嚴格來說只是家世背景不同。
而且裴徹在邊關待了好幾年,經歷比寇以澤更富。
對方很好奇,他在謝韞之麾下效力的時候都經歷了什麼?
這些事聊起來沒完。
寇明珠也沒有不耐煩,就在旁邊靜靜聆聽著,因為這也是了解裴徹的途徑。
「說來慚愧,我曾經做了一件錯事。」裴徹忽然苦笑。
眾人著他。
裴徹一直疚昨天沒坦白當逃兵之事,今晚藉著酒意,看氣氛合適就說了出來。
包括在碼頭扛貨當苦力的那段日子,也無半點瞞。
「幸好謝夫人找到我,問我是否願意給謝將軍的二公子當武師,我才結束了無可去的日子。」裴徹說起往事,面容地道:「那時我才知道,原來謝將軍十分欣賞我,他革我的職只是公事公辦,給眾將士一個代,而非否認我。」
後來謝韞之單獨與他說,其實十分激他。
謝韞之坦言,如果當初裴徹沒有帶兵奇襲,沒有功拿下敵軍,局面可能會很壞,可能會死傷很多將士和百姓。
所以謝韞之當然激他,欣賞他。
只是軍令如山,不得不罰。
「這有什麼?誰還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寇以澤聽邊關的故事,聽得熱沸騰,佩服地看著裴徹說:「你十六歲就從軍了啊,一次次從死人堆里爬起來才被謝將軍看見,是條漢子。」
他就不一樣了,他沒有去過邊關的戰場,只是仗著爹的職務關係,也在林軍就職。
這輩子統共也沒有殺過一個敵。
「嗯,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過無數場。」裴徹道,習慣地那隻眼睛。
現在用黑的抹額擋住了,以免嚇人。
見寇明珠看向自己,他連忙放下手,還是有些不確定。
林軍左郎將的千金,真的會嫁給自己嗎?
「裴郎鐵骨錚錚,確實令人佩服。」寇明珠輕聲道,本就喜歡裴徹的,聽了對方的故事後,眼底更添崇拜。
是將門出的姑娘,自然也是打從心底里認可將士的。
裴徹確定寇明珠眼底沒有害怕,便笑了笑:「保家衛國,匹夫有責。」
「裴兄說的好。」寇以澤贊同道。
也只有裴徹這樣有勇有謀,做了錯事還敢於承認反省的人,才得了他的眼。
天子腳下,滿大街都是家世不凡的勛貴子弟,卻未必能得到他的真心認可。
當然了,年輕人的想法和長輩的想法,總歸存在差異。
長輩更多還是覺得家世和面更重要。
外邊,許清宜也領著家人放完了祈福的河燈,為了不增添垃圾就放了一盞,上面寫滿了全家人的願。
禛哥兒沒來,不過許清宜也幫他寫了上去:早日為蓋世英雄。
完事後,去飛鶴樓吃個宵夜。
剛到樓里,掌柜的就告訴,裴徹他們要了一間雅間,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隨後也沒有去打擾,只是領著家人靜靜吃飽就回去。
馬車。
禛哥兒似乎也剛回來,看見他們就高興地喊:「爹,娘,我買了元宵,請你們吃元宵!」
許清宜嗅了一下,車廂里確實一子食的味道,但是自己的小肚子,歉意地笑:「娘多謝你的好意,但我們已經吃飽了。」
「你們也買元宵吃了?」禛哥兒看著大家。
「不是,我們去飛鶴樓吃的大餐。」
「什麼?」禛哥兒頓時瞪著他們,一副心碎的樣子,憤憤道:「你們怎麼不帶我一起?!」
臨哥兒坐在老二邊涼涼地道:「是你自己要走的,我們上哪兒找你?」
「就是。」爹娘異口同聲。
老二就無話可說了,只是不甘心地看著弟弟:「你們吃了什麼?好吃嗎?」
「蜂烤鴿。」珩哥兒趴在爹懷裏,咂了一下:「好吃。」
禛哥兒羨慕壞了,烤鴿可不常吃。
不開心,甚至有點懷疑家人是故意的。
「好了,不逗你了。」許清宜理解吃貨的心,說著緩緩從斗篷里拿出一個油紙包,給老二遞過去:「蜂烤鴿,還熱乎著,趁熱吃。」
禛哥兒不敢置信,獃獃地捧在手裏看著娘,過了片刻才哇了一聲:「謝謝娘,您對我太好了!哈哈哈!」
看見他這麼高興,許清宜也笑了。
今天的花燈節之行,在禛哥兒的歡呼聲中,圓滿落幕。
吃飽喝足的珩哥兒,很快就在謝韞之的懷裏睡著了,側臉看起來像個小天使。
許清宜了對方的小手,確定不涼就放心了,然後也靠著孩子他爹的肩膀:「我們娘倆都著你,你會不會累啊?」
謝韞之想了想,對臨哥兒道:「你來抱你弟弟。」
臨哥兒正閉目養神,聞言只好把弟弟接過去,畢竟老二吃得滿手油,除了他也沒人能接管珩哥兒了。
謝韞之懷裏空出來,讓許清宜躺在他上。
「……」許清宜有點尷尬,畢竟當著孩子們的面嘛,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帶我們走了這麼久,你累了。」謝韞之不由分說道。
今晚的一切都是許清宜張羅的,帶他們驗了一個很溫馨的元宵節。
老二見狀道:「是啊娘,您累了就躺吧,沒關係,我們又不是外人。」
爹娘恩他們難道還不清楚嗎?
「嗯,那我就小瞇一下。」橫豎自己上裹著厚厚的斗篷,許清宜就靠在了謝韞之懷裏,放鬆子閉目養神。
今天當策劃確實累了,而且吃飽容易犯困。
珩哥兒半夢半醒間發覺自己換了個地方,以為是娘的懷抱,結果睜眼看見大哥:「……」
臨哥兒:「閉眼,睡。」
珩哥兒連忙閉上眼,乖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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