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個乾淨
客院,許清宜母子倆聽見傳話,便整理了一下儀錶,前往溫臻如。
踏進門檻后,便雙雙愣了一下,客棧的蘇掌柜怎會在這裏?
還有溫平如也在,許清宜和溫臻如打過招呼,便對溫平如道:「小舅舅,你回家了?」
「謝夫人。」溫平如朝許清宜頷首,態度不錯。
「大姨母。」臨哥兒給長輩行了禮。
直起腰後,發現有一道目灼灼著自己,他回去,原是溫平如,對方一臉促狹和戲謔的樣子,彷彿在說:還以為你小子能有多。
臨哥兒是心梗的,但想起娘說過,真誠是必殺技,有時候能讓對方半宿睡不著覺,於是真誠地一躬:「小舅舅,對不住,之前在路上是我不好,見你淡淡的不願多言,我也不曾理你,現在想來太不懂事了。」
「……」溫平如頓時變了神,開始反省自己了,倒是沒聽出來臨哥兒在告狀,忙說道:「無妨,不必如此。」
話音落,便迎上溫臻如吃人的目,對方森然怒目:「溫平如!這是你三姐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來,你竟敢沖人擺臉?」
溫平如:「……」
他一直都是這種脾氣,大姐又不是不知道?
「大姨母別怪小舅舅。」臨哥兒道:「小舅舅一路上護衛我們,也是辛苦了。」
「哼,明知你們有危險,還是我求著他去的。」說到這裏溫臻如就來氣,若非三令五申,溫平如絕不會去。
溫平如也想到了自己當初的百般推辭,心裏竟有些不是滋味,難得低頭認錯道:「大姐教訓的是,我不該如此。」
臨哥兒滿意地閉。
然後用詫異的目看著溫平如,似乎在說:原來你不是自願來的啊?這一路上的誼,我們終究是錯付了。
許清宜的反應和臨哥兒一樣,也詫異地看著溫平如,這,也以為溫平如是顧念親才連夜趕來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溫平如:「……」
好了,今晚要半宿睡不著了。
說話間,宋言卿這才姍姍來遲,在幾名護院的看顧下,踏門檻,當看見許清宜和蘇玉蟬等人,他面不改,視線只是在他們上一掃而過。
便看向溫臻如,神無奈地道:「臻如,你眼下是把我當犯人了嗎?」
溫臻如沒有回答,而是問蘇玉蟬道:「你可認得這個人?」
蘇玉蟬正在端詳宋言卿,乍見之下覺得有些悉,可是仔細一看,又不是那個人。
聞來只是一個面相端正的商人,上充滿世俗的氣息,而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比聞來年輕好幾歲,氣質和樣貌也比聞來強多了。
一看就是高不可攀的貴人。
蘇玉蟬哪敢將眼前人與聞來聯想在一起,於是搖搖頭回答:「不認得。」
這話一出,溫臻如就知道,看來宋言卿並未用自己的真面目和蘇玉蟬來往。
怪不得宋言卿如此老神在在。
其實,無需足夠的證據,溫臻如也能置宋言卿,可不甘心啊,還是想將證據狠狠地甩在宋言卿臉上。
讓這個藏了二十幾年的假人,出他不堪的真面目。
如今看來,卻只有找到周來才能繼續對質了。
溫臻如心裏想著,未曾注意到一旁的許清宜母子兩個,時而目不轉睛地盯著宋言卿看,時而又盯著蘇玉蟬看,臉十分古怪。
當然了,他們本來不知道況的,還以為過來只是跟溫平如敘舊,結果先後看見蘇玉蟬、宋言卿。
而宋言卿給他們的覺,又很像之前在客棧見到的那個聞姓住客,再想想蘇掌柜和對方的八卦……一條無形的線,頃刻間好像串聯了起來。
而這條線得以串聯,是因為他們提前就知道,宋言卿是個狼子野心的人渣。
因此,許清宜和臨哥兒並不懷疑自己推測出來的真相。
他們敢肯定,宋言卿就是他們之前在客棧里見到的那名聞姓住客,也就是說,宋言卿早已背叛了溫臻如,在外養人。
什麼恩深,全是虛假意,怪不得會毫不留地侵佔溫氏財產。
「臻如,別鬧了。」蘇玉蟬否認后,宋言卿暗鬆口氣,走向溫臻如。
他想拉溫臻如的手,卻被躲開了。
溫臻如指著桌面上的珠寶:「告訴我,我送給你的東西,為何會落別人的手裏?」
宋言卿看了過去,遲疑地道:「應該是我賞給了下人,從下人的手裏的手裏流出去的。」
一副他對這些金銀之不在意也不記得的樣子。
「賞給下人?」溫臻如笑笑:「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拿來賞下人,想必那個下人與你關係匪淺了?是不是整座府邸,也只此一人有此殊榮?」
「夫人好生咄咄人。」宋言卿不得不承認,就算不承認,溫臻如也排查得出來:「確實是賞給了一個關係匪淺的下人,他周來。」
「原來你和周來關係匪淺。」溫臻如冷笑一聲:「他失蹤了,你可知道?」
「只是相對而言看他順眼罷了。」至於失蹤,宋言卿愕然:「我不知道他失蹤了,你又不曾讓我出靜水居。」
溫臻如一時無話。
承認自己低估了宋言卿的狡辯能力,但對方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這時,溫臻如看見外甥臨哥兒似乎有話要說,便暫時放下對宋言卿的質問,溫和地對臨哥兒道:「臨哥兒,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本來是臨哥兒母子倆來當證人的,結果就連蘇玉蟬也否認了識得宋言卿,便以為臨哥兒他們肯定也十分茫然。
「大姨母。」臨哥兒站起來,點點頭:「我覺得蘇掌柜的話不對,實則那天在客棧,我們都一起看見了大姨夫,蘇掌柜還說大姨夫是客棧的常客。」
不等宋言卿出言反駁,蘇玉蟬忙說道:「這位小爺,您應該是看錯了的,那天出現的聞先生我確實認識,但不是這位。」
臨哥兒淡淡道:「蘇掌柜,並不是我看錯了,是你沒仔細看才對,實則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對方每次見你的時候,都刻意喬裝打扮而已。」
隨後看著宋言卿,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我覺得奇怪,他的臉看起來四十來歲,手和脖子卻比較年輕,蘇掌柜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他的耳朵,是不是跟你記憶中一模一樣?」
宋言卿呼吸一窒,不有些慌,沒想到自己只是出現了片刻,就被人觀察得如此仔細。
倘若沒人提醒,蘇玉蟬定不會留意的。
確實,蘇玉蟬聞言一怔,臨哥兒沒說這話之前,本不敢往同一個人上想。
而今聽了臨哥兒的話,立刻盯著宋言卿打量。
看得非常細緻,微。
繼而便是一驚,發現宋言卿除了臉不悉以外,剩餘的其他地方確實越看越悉。
難道,此人與聞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蘇玉蟬心裏糟糟的,含淚聲問道:「聞來,是不是你?」
「我不認得你,你們都認錯人了。」宋言卿苦惱地道,看蘇玉嬋好似陌生人,本看不出半點破綻。
溫臻如笑了出來,緩緩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其實在臨哥兒未曾站出來作證之前,還想等等周來再發作。
但現在,不想等了。
「夠了,宋言卿。」溫臻如只說了這一句,便轉頭看向蘇玉蟬:「他既然不認,你作為枕邊人,應當知曉他上有哪些特徵吧?」
這話一出,宋言卿心中倏地一凜。
蘇玉蟬點點頭:「我知道,他的左手臂側有一顆痣。」
話音剛落,溫臻如便怒視著宋言卿:「聽見了嗎?你可敢出手臂,自證清白?」
又一字一頓地道:「還是你要說,這一茬又一茬的證據,通通都是巧合?蘇掌柜的指認是巧合,臨哥兒的指認是巧合,池姐兒的指認也是巧合,周來的失蹤更是巧合,我的懷疑,通通都是巧合。」
溫臻如忍無可忍,拍了一下桌子:「宋言卿,你當我溫臻如是傻子嗎?!」
「你已認定我有異心,自然看什麼都是證據。」宋言卿依舊咬死不認。
溫臻如懶得再跟他扯皮,茶盞一擱:「來人,將宋言卿的袖子給我掉,他想丟臉,好,我全他!」
「臻如!」宋言卿的表這才變了,再也裝不下去了,滿臉屈辱地吼道:「我是你丈夫,就算我真的做了對不住你的事,你何必這樣折辱我?」
「哈哈。」溫臻如氣笑了,冷冷地道:「你終於承認做了對不住我的事了?怎麼不了?」
宋言卿臉難看,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遊刃有餘,思索了片刻,他下緒認錯道:「對不住,臻如,是我不好,但我只是太需要別人的認可了,而待在你邊,我就像一個附庸,你本不理解我的苦悶。」
他痛苦地著溫臻如:「我是一個男人,也建功立業,而你卻像養一個花瓶般將我養在後院,你真的我嗎?」
聞言,許清宜母子倆的心臟一提,都擔心溫臻如會輕拿輕放,只將此事當做是尋常腥置。
但不是這樣的,宋言卿野心,對方的目標是圖謀整個溫氏!
「可是這些,在你答應作為贅婿和我親的那一刻,你不就應該有所覺悟才是嗎?」溫臻如聲音幽幽,目森然地盯著宋言卿:「你知道嗎?若你只是腥,我大抵還會念舊放你一馬。」
啪地一聲,一個掌反手扇在宋言卿的臉上,瞬間宋言卿被扇倒在地。
此刻他的形容狼狽,哪還有昔日養尊優,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廚房安自己的人。」
「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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