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延卿,通敵叛國,意圖謀反大逆不道,罪無可恕,朕罷黜其將位,將軍府滿門抄斬,其蘇錦賜白綾三尺、毒酒一杯,欽此!”
夏國四百三十八年,昭帝廢皇後蘇氏,猝死於天牢之中,年二十。
——
蘇錦覺得,應該是史上死的最早的皇後了,還沒有迎來自己的冊封大禮,陸楷就等不及將打大牢。
或許是怨念太重,死後冥王都不願收了,所以現在變了一隻阿飄,俗稱鬼魂。
而眼下,看著麵前的俊男子抱著自己的一臉悲切,無疑是震驚的。
事還要從的好堂妹蘇探監說起,與其說是探監,實則落井下石,並且在知道蘇早就跟陸楷同流合汙懷有孕之後,發了。
蘇不會武功,也是剛剛被打大牢還有力,所以做了一件就連自個兒都震驚的舉,把蘇的孩子踹沒了。
既然陸楷忘恩負義,蘇狼心狗肺,那就要讓他們的孩子給陪葬。
但人多勢眾,加之這些年養尊優,力漸漸不支,聞聲趕來的侍衛越來越多,上也沒幾好的,不過死之前能拉幾個墊背的,也知足了。
就算是死,也不會讓陸楷如意,鬧也要鬧個天翻地覆。
蘇錦的視線落到前的窟窿上,脖子上還著簪子,那是蘇的絕地反殺。
想為武將之,竟然被蘇這種小白蓮了結了命,實在是奇恥大辱。
更重要的是,這個抱著悲傷的男人,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王陸衍。
原來他竟然是喜歡的。
男人的眼淚落在的臉上,蘇錦似乎到了冷意,出手卻穿過了他的,自嘲笑笑,沒想到最後替收的居然是陸衍。
視線漸漸模糊,似乎要被什麽吸走,大抵是黑白無常來了吧。
若是有來生,再也不要嫁給陸楷了。
蘇錦的魂魄逐漸消失不見。
濃烈的腥味在大牢彌漫開來,而男子懷中的人也在此時垂下了手,染紅了的錦,徹底沒有了生息。
就在蘇錦以為自己從此就要消失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道渾厚的聲音:“蘇錦。”充滿了滄桑,卻又顯得十分穩重。
猛的抬頭看向上方的臺階,臺階的盡頭,似乎坐著一人,霧蒙蒙的,看不太清。
莫不是到了曹地府來了?蘇錦嘀咕著。
“你壽未盡,本王留你不得,特準許你返回間。”
“等等!”蘇錦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白一閃刺的睜不開眼,再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小姐,小姐?”
是誰在喚?
“陸衍!”
蘇錦猛的驚醒滿頭大汗,心跳如雷,還活著?
“小姐?”侍走進屋瞧見的模樣連忙過來,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去額頭的汗水,輕聲詢問:“小姐可是夢魘了?”
“煙煙?!”蘇錦驚了,煙煙也活著?!難道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不會的,不會的。
低頭看著如玉的雙手,視線落在大紅的中上。
瞳孔一,這個……
蘇錦抬眼環顧四周卻愣了一下,這裏實在太悉了,這是在將軍府的廂房。
不是應該在大牢被蘇給殺了麽,還有他。
想起那些場景,蘇錦的心刺痛不已,可以肯定那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可眼下又是為何?
蘇錦還沉浸在那場殺戮的氣氛中緩不過來,下一刻聽見煙煙的話呼吸一窒。
“小姐還是快些更梳洗吧,別誤了迎親隊伍的吉時。”
“迎親?今日是我親的日子?”蘇錦覺得呼吸都快停了,瞧見煙煙點頭之後愣住了。
與陸楷,早就已經親了,又何來親一說。
除非……
蘇錦垂眸,眼底複雜驚異的緒錯,或許重生了。
而且還重生到了與陸楷大婚的這日。
一切都從頭開始。
“你先下去。”沉了聲說。
煙煙雖然疑,但還是乖乖退了下去。
蘇錦抱住雙膝,埋著頭,難道是夢中夢?手使勁擰了一下大,痛襲來,皺眉。
再三確認過後,蘇錦有種重獲新生的覺,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要幫了。
陸楷……想到那張虛偽的臉,的雙眸迸出殺意,泛了白的指尖死死拽著下的褥子,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蘇錦整理好緒,現在隻想去看看爹娘。
“煙煙”
煙煙立馬進了屋,看見冷著臉腳頓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太古怪後蘇錦沉了口氣,扯出一抹笑容,“沐浴更”
“是。”
迎親的隊伍是午時後,但婚服極為繁瑣,蘇錦幹脆換上了婚服,煙煙盯著有些猶豫,“小姐,要不您的發髻也……”
蘇錦點頭,那就全部收拾好吧。
煙煙立馬喚了一直待命的侍們進來,描眉的描眉,綰發的綰發。
煙煙拿起錦盒中的金釵對蘇錦道:“暫且放著吧。”
還需要娘親來的。
“小姐今日真好看,蘇小姐見了恐怕都得嫉妒您呢。”煙煙開玩笑似的說。
聽到蘇蘇錦眼神一暗,沒錯,蘇今日也是要出嫁的,隻不過嫁的人是陸衍。
陸衍——
心念著這個名字,蘇錦心中的愧疚便越發的大,當初一心撲在陸楷上,屋及烏,恨屋及烏,自然也就不喜陸楷最大的威脅陸衍。
未曾想看走眼的竟是自己。
蘇錦抿,眼底一片寒意,這一世不能嫁給陸楷了。
想著,看向了屋外,不嫁自然有人趕著上去。
既然蘇那麽喜歡他,就全這一回。
爹爹心寬廣,為大將軍之後也未曾將叔父一家遷出,所以蘇和都是從將軍府出嫁,隻不過走在前罷了。
“錦兒”還沒等蘇錦起,蘇延卿和沈萋萋就進了屋,蘇錦驚喜抬頭。
一頭紮進沈萋萋的懷中,眼眶/潤“娘親!”
三年了,終於又看見娘親了,活著的娘親。
蘇錦貪婪的嗅著沈萋萋獨有的味道,欣喜若狂,沒有什麽是比失而複得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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