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衛庭蘊左右環顧一眼，低了聲音對說，“你可是長公主，注意點份吧？”

    趙瞟了他一眼：“你是在乎我的份？還是在乎你的麵？”

    衛庭蘊：“……”

    二者都有吧。

    畢竟在自己的妹妹麵前……好歹也得注意點吧？

    趙才不管：“抱不抱？”

    衛靈犀抿笑了笑，故意轉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趙將自己的腳抬了起來，在衛庭蘊麵前晃了晃，出已經磨出的腳底板。

    衛庭蘊眼眸裏閃過一心疼與不忍，二話不說，彎腰就把趙給抱了起來：“走，跟我回家。”

    “這還差不多。”趙哼了哼。

    回去的路上，衛庭蘊命車夫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外，自己下車去買了一瓶傷藥，作輕地給趙上藥。

    疼痛使得不停皺眉倒冷氣，十指摳著下的木板。

    “很疼吧？”衛庭蘊問道。

    趙點點頭。

    “路上又讓人給劫了？”

    “銀子都被劫走了 。”趙垂著眼眸看著他，靜靜說道，“一直走了很遠的路，鞋子都走破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半路上盜了一匹馬……”

    衛庭蘊：“……”

    藥上好了，趙也鬆了口氣。

    撲衛庭蘊的懷抱，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離開你了……”

    “那就不離開。”衛庭蘊也回抱了，“既然不想離開了，這輩子都不準離開了。”

    ……

    今夜，衛府裏熱鬧非凡。

    衛靈犀雖然沒去，但是想想都能夠想出來那形。

    父親和三哥去戍邊了，母親心裏不好，家裏冷清了一陣子。如今，大哥、二哥和六哥都回來了，並且，二哥和六哥都帶了未來的嫂嫂回去，母親自然是歡喜的。

    反觀這邊，還真是冷冷清清的。

    府裏隻有和蕭母，除此之外便是住在西側院的楚玉。

    蕭母喜靜，素日裏不出院，就在家裏侍弄自己的花花草草的，煩了就去吵吵佛經，日子過的平淡又寧靜。

    楚玉是男人，平日裏悶在屋裏研究藥理。

    這偌大的正院裏隻有和幾個丫鬟婆子，用飯也隻有一個人，吃飯都不香了。

    “夫人，您多吃點啊！瞧您隻用了這麽一小碗飯，能填得飽肚子嗎？”木梨見這些日子都瘦了，忍不住心疼起來。

    “裏沒滋沒味的。”衛靈犀搖搖頭，“不吃了，不想吃。”

    “哎……”木梨輕輕歎口氣。

    見歎氣，衛靈犀莫名覺得好笑：“我又不是不吃飯，我隻是不，你歎什麽氣?”

    木梨說道：“夫人您的心裏想大將軍了吧？所以，您才茶飯不思的。”

    “胡說八道，哪裏有。”衛靈犀不承認。

    “那您說您為什麽吃的這麽？明明今日是個值得歡喜的日子啊，二公子和六公子都出獄了，又都抱得人歸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可能就是不……”衛靈犀興趣缺缺，連飯都不吃了，“把飯撤下去吧，我有些累了，今晚想要早點休息。”

    這夜裏是越來越涼了，晚上睡覺都變得不那麽的幸福了。

    “夫人，您才吃了飯，不能睡這麽早，要不然會積食的。”木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道。

    “這不行，哪不行，你都快趕上我娘嘮叨了。”衛靈犀哼了一聲。

    木梨笑道：“再說幾日就是中秋佳節了，夫人想要如何過中秋啊？不如夫人先與我們說一說，我們也好去準備啊。”

    “中秋有什麽好過的？秦太後又剛死掉，南州城裏必然不會張燈結彩大肆慶祝，怕是都要關起門來小心謹慎的過中秋。”這麽想想頓時覺更加索然無味了。

    “哦，夫人說的也是。”木梨也覺得無趣了。

    “還是簡單準備幾道菜，我與婆母二人一起過個簡單的中秋算了。”想來也隻能這麽過的。

    木梨點點頭。

    “小姐，小姐來好吃的了。”銀蕊歡歡喜喜地從外麵進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食盒。

    衛靈犀瞟了一眼，對此完全沒有什麽興趣。

    “小姐，這是衛府送來的。老夫人說了，您喜歡吃酪，今晚上那邊廚房做了這東西，特意命人送來了一碗給小姐吃。”銀蕊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打開了，從裏麵將那碗酪捧了出來。

    衛靈犀看見那碗酪，竟然有了些許的興趣：“還是娘惦記著我。”

    “那是衛夫人最疼您了。”銀蕊笑道。

    待衛靈犀吃完了那碗酪，木梨更加確定夫人最近是覺得缺乏了關心，所以才緒不好。

    要不然，老夫人打發人送來的酪夫人怎麽就能吃進去呢？

    既然老夫人一碗酪都能讓夫人高興起來，大將軍回來了，夫人豈不是更加開心了？

    木梨心裏悄悄地盼著這一天呢。

    時間如流水。

    轉眼間中秋節便到了。

    衛家人那邊熱熱鬧鬧的準備著中秋宴，而大將軍府這邊冷清清的，衛夫人知道婿不回來，便邀請了蕭母與衛靈犀一同去衛府過中秋節。

    蕭母覺得那是人家團圓的日子，去不合適。

    委婉的拒絕了，但是，讓衛靈犀過去湊湊熱鬧，畢竟，也是衛家的兒。

    衛靈犀怎麽能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裏把婆母丟下，自己去衛府呢？

    而且，也是這府裏的主母，中秋之夜不在，更加說不過去了。

    於是，回絕了母親，留下來過中秋。

    雖然府裏人不多，但是該擺的家宴也要擺。

    “林白，咱們將軍府的人不多，今晚上就都一起吃飯吧。”衛靈犀說道。

    林白可不敢：“夫人，這府裏的下人怎麽能和夫人一起吃飯呢？這不合規矩！”

    “哪裏就那麽多的規矩了？”

    “下人得認清楚自己的份，您要是對們太好了，日後們會蹬鼻子上臉的。”林白提醒道。

    “那就多擺幾桌，除了今夜值守的丫頭小廝，其他的人都來吃飯。對了，值守的侍衛也很辛苦，每人發兩吊錢。”

    往年裏衛府便是這種規矩，今年，蕭珩不在，婆母也不心這些事，便按照衛府的規矩辦吧。

    見拗不過夫人，林白隻得答應了。

    他這一輩也是值了，跟著大將軍沒有過委屈，又遇上了好的主母，更是無可挑剔。

    掌燈時分。

    飯菜都上了桌，府裏的丫鬟小廝們第一次能夠老夫人和夫人一起吃飯，品嚐到這麽做的食，都激得不得了。

    蕭母帶著蕭子澄也到了，挽起衛靈犀的手：“媳婦啊，委屈你了。府裏冷清，阿桓也不在，什麽都要你持。”

    “不委屈。母親，不管是他回來不回來，中秋咱們還是過咱們的。”衛靈犀命人上了一壇好酒，“今晚咱們也小酌幾杯。”

    “謝謝夫人！”大家都很興，期待著這上好的酒。

    得得得——

    一陣急促的馬蹄上在寂靜的夜裏傳來，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大將軍府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