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秦鳶要嫁給當今朝中風頭正盛的新晉工部郎中衛瑾瑜。

    衛瑾瑜主持修渠有功，花費了半年的工夫將渠道修建的非常牢固，將雪山之巔的水引了農田之中，用於灌溉，利國利民。

    百姓們得知這渠道前半段是郎玉卿主持的，後半段是衛瑾瑜主持的，且二人還是師徒關係，便將二人並稱為“郎衛”。

    除此之外，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是新娘子——秦鳶。

    從古至今，這民間百姓都喜歡聽那些大戶人家流傳出來的八卦。

    這秦鳶姑娘先前被秦太後作為側室送給了蕭珩當小妾，如今，這秦姑娘竟然又要嫁給這衛狀元郎了。

    這事兒倒是稀奇了……

    民間議論不止，但是大多數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畢竟，這衛瑾瑜相貌出眾，才學絕佳，要想娶什麽樣子的大家閨秀娶不到呢？

    沒有必要非要去娶一直被人采擷過的殘枝敗柳吧？

    而且，采擷之人不是別人，還是他自己的妹夫……

    鑒於這八卦過於荒唐了，民間裏的百姓議論歸議論，倒沒有幾個人去真的相信這件事。

    更多被人議論的則是郎才貌，假偶天。

    這兩樁婚事過後，便迎來了一年之中最嚴寒的時刻了。

    南州城的雪下得紛紛揚揚的，一連下了三天，這地上的積雪厚得像是過冬的棉被一般。

    雪還在下，而衛靈犀困在府裏不能夠出去走，顯得很是無聊。

    坐在書案前，臨摹了幾筆字帖，便托著腮，著窗外還在靜靜飄著的雪花，思緒不知道早就飛到哪裏去了。

    “阿娘……”曜兒長得很快，小臉蛋嘟嘟的。

    看見衛靈犀在案幾前發呆，便探著子要來找。

    衛靈犀被曜兒的聲音給得回了神。

    “曜兒。”

    “阿娘抱。”曜兒還不足一歲，可半歲能語，如今快要十個月了，已經能夠說簡單的句子了。

    衛靈犀將胖嘟嘟的阿曜抱了下來，母子二人一起坐在書案前著窗外飄著的雪花出神。

    “毽子……”曜兒指了指放在百寶閣上的那個毽子。

    前些日子蕭珩還在抱著他在院子裏踢毽子來著，如今，這大雪一下，毽子是別想踢了。

    “不能踢了曜兒……”衛靈犀指著窗外那白白的雪花，聲道，“外麵下了很多雪，地上很了，沒有辦法踢了呢。”

    曜兒聽得懂，也能明白。

    “雪……”他出小小的手指，指著窗外那飛舞的白雪花，“去看……”

    “你也想去看雪是不是？”衛靈犀低頭親了親他嘟嘟的臉頰，“外麵很冷，我們曜兒還小不能出去凍。曜兒快快長大，待明年了，娘親便與你一同去打雪仗！”

    “好。”曜兒吐了吐的小舌頭，給了衛靈犀一個可的笑。

    “金蕊。”衛靈犀問道，“我讓小廚房裏準備的東西可曾準備了？”

    “準備了。”金蕊笑嘻嘻地說道，“廚房裏正在烤紅薯呢，應該烤得快差不多了。但是我叮囑過了，外麵一定烤的焦一點，這樣才夠香。”

    “嗯嗯。”衛靈犀連連點頭，“大雪天吃烤紅薯，真是的太適合了。”

    “是啊……小姐，等雪停了，咱們便去院子裏堆個雪人給小郎君瞧瞧吧。”金蕊興地說道。

    京城裏年年也會下雪，隻是那雪下的可不如南州城大！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雪呢。

    “嗯。”衛靈犀點點頭。

    母子二人著窗外的雪咿咿呀呀說了半日話，曜兒便了。

    他還不足一歲，衛靈犀還在用喂養著他。

    所以，曜兒了，便往衛靈犀的懷裏去紮。

    衛靈犀解開了扣給孩子喂，小團兒吃著的很香。

    時不時的，停下來仰著腦袋衝笑一笑。

    衛靈犀被他給逗樂了，催促著他趕快吃。

    這邊吃著，蕭珩從外麵回來了。

    “大將軍回來了。”金蕊福行禮，便上前接住蕭珩解下來的大氅。

    蕭珩先去炭火盆前烤了烤，待全都暖和了起來，這才走向了那母子二人。

    他見到曜兒又在吃，便忍不住調侃了兒子兩句：“小團兒，又在吃了。”

    曜兒顯然不聽這話，鼻子裏哼哼兩聲，便出小手按在了衛靈犀的口上，似乎在宣誓自己的主權一般。

    蕭珩哼笑兩聲：“小笨蛋。”

    “爹才是。”

    “你是。”

    “爹爹是。”

    雖然每次說話最多也就三個字，但是並不影響曜兒清晰度表達自己的想法。

    也並不妨礙父子兒子吵一小架。

    蕭珩皺眉道：“什麽時候給他戒？”

    衛靈犀道：“過了年吧。怎麽得等曜兒一歲吧？”

    蕭珩卻道：“這孩子早慧，戒的太晚了不妥。”

    “嗯。”衛靈犀點點頭，“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夫君，一歲其實不算很晚。”

    蕭珩很勉強地說道：“其實現在就應該戒了。”

    “這怎麽行？孩子是早慧了些，但，他還吃不了別的東西，斷了豈不是要著了？喝小米兒怎麽能夠活得了呢？”衛靈犀一百個不讚同。

    正說著，忽然間傳來了一陣子尖銳的疼痛。

    “啊——”一，曜兒嚇一跳，停下了作，瞪大著眼睛著。

    衛靈犀急忙捂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有些痛苦。

    “他長牙了，學會咬人了？”

    衛靈犀忙擺手：“母親說不要的，他是牙而已，過些日子便好了。”

    蕭珩怎麽肯幹？

    他當即決定不準衛靈犀再喂養了，將曜兒全權給母便是了。

    曜兒委屈的撇，哭了半日，好不容易才哄好。

    哭累了，這孩子便睡了，衛靈犀這才想起來問蕭珩：“怎麽今日回來的格外早？”

    蕭珩道：“朝中近日裏無事倒也清閑。恰逢阿銀差人送來了新年的賀禮，我便命人抬了回來，你去過目過目？”

    “阿銀送了什麽東西？”衛靈犀問道。

    “一些烏合的特產，藥材居多。他說還命人送了一個很特殊的禮，在路上了，過幾日便到了。”

    衛靈犀掐指算了算，再過幾日便是新年了，興許，阿銀就是掐著時間送新年禮呢。

    “阿銀給我送了禮，我卻沒有禮回他。”衛靈犀道。

    “你不用回他。這時候，讓烏合王知道了他與我們有來往不好。”蕭珩道。

    “隻是送個禮而已……”

    “阿銀如今在烏合逐漸開始展頭角了，烏合王將他作為最大的威脅，他的一舉一都被人監視著，還是小心為妙。”

    衛靈犀點點頭 ：“好。為了我們也為了阿銀，日後再回他禮吧。”

    “這就對了。”蕭珩滿意的點頭。

    不一會兒的工夫，銀蕊過來回衛靈犀，說小郎君睡著了，這紅薯也已經烤好了，問衛靈犀要不要吃。

    衛靈犀正要開口，便被蕭珩打斷了。

    “暫且不吃了，待我們回來後再吃。”

    “不吃了？我們是要出門嗎？要去哪兒啊？”衛靈犀忙問道。

    蕭珩角出淡笑：“我要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