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兮也聞聲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嚇得魂兒險些飛出去。

    這說是摟著孩子，可仔細一看哪裏是摟？

    這分明是把孩子給夾在腋下啊！

    伴隨著顛簸，朔兒的子不斷往下落，哭聲也跟著一陣陣地傳了過來！

    “錦川！”柳婉兮大喊一聲。

    衛錦川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也顧不上地，連續打了幾個趔趄，才來到了娜依爾的麵前。

    娜依爾一把勒住馬，笑著調侃他剛才那副狼狽樣子：“呦？這麽著急見到我啊！”

    衛錦川心裏暗罵一句：誰想要見到你？

    他想要見到的是自己的兒子！

    還不等他開口要，朔兒便哭得撕心裂肺的：“爹爹，阿娘……”

    娜依爾手一揚，將腋下的孩子拋了出去。

    衛錦川忙抬手，將孩子穩穩接下來，抱在了懷裏，低頭不斷吻著他的額頭：“朔兒，朔兒……”

    柳婉兮此時也被丫鬟給攙扶著過來了，見到朔兒便哭得不樣子了。

    “朔兒，我的心肝，你可算是回來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兒？”

    柳婉兮一通檢查，除去孩子脖頸後發青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問題。

    “放心，他沒有任何事。”娜依爾揚起眉道，“除了他不聽話，我劈了兩掌之外！”

    柳婉兮聞言，猛得抬起頭，當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後，猝然就是一愣。

    這不是除夕夜那晚上那個在風雪中凍的孩子麽？

    怎麽會？

    腦海裏瞬間灌了許多雜無序的東西，一時間，有些理不清楚。

    但直覺告訴，自己的丈夫撒謊了，他在故意瞞什麽！

    而瞞的事一定與眼前的這個子有關係！

    “看什麽呢？”娜依爾高高坐在馬背上，俯視著眼前這個弱而麗的人。

    “你是……”柳婉兮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夫人定然是猜測出來了什麽吧？”娜依爾一笑，翻下馬，將馬鞭子直接丟給了衛錦川，“若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他。至於我麽……這麽大老遠來了，難不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柳婉兮暫且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扭頭向了衛錦川。

    “請吧。”衛錦川倒是開了口，“小翠，給帶路。”

    娜依爾得意一笑，昂首地便跟著丫鬟往前走了。

    衛錦川命人將馬牽走，走幾步跟上了柳婉兮：“我來抱孩子吧。”

    朔兒一歲多了，又穿著厚厚的棉，重著實是不輕，抱著手臂酸。

    何況，這路上還有些積雪，也擔心自己走不穩當摔到了，連帶著孩子要一起跟著遭殃。

    柳婉兮把朔兒遞到了衛錦川的懷裏：“走吧。”

    衛錦川跟在的後，一步步得慢慢移，他在等，等柳婉兮問他。

    可柳婉兮許久都不開口。

    他自己先忍不住了：“你沒有什麽事要問我的嗎？”

    柳婉兮搖頭：“你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衛錦川歎息一聲：“好，回頭我便告訴你全部。不過婉兮……”

    柳婉兮緩緩抬起頭來，麗的眼眸中已經蓄積滿了淚水：“夫君要與我說什麽？”

    衛錦川心頭一痛，像是被刀尖狠狠地剜了兩下：“婉兮，我的心中隻有你一人，與是清白的，你信我。”

    柳婉兮含淚，哽噎道：“你說什麽，我便信什麽。”

    娜依爾聽見後頭沒有什麽靜，一回頭竟然看到了衛錦川與柳婉兮二人執手相看淚眼的一幕。

    驀地，心底升騰起一子，覺得這才是相配的兩個人！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心裏頗不是個滋味，酸溜溜的，還擰著疼。

    “還走不走了？”站在原地，眉眼清冷地看著二人。

    “走！”衛錦川道，“還請你稍微等會兒，我命人先進去通報一下我嬸母知曉。”

    “等等。”娜依爾道，“我是要見，有話要與說，這與你嬸母何幹？”

    衛錦川：“……”

    “其他的閑雜人等我一律不見！我隻見！”娜依爾非常傲氣地說道。

    柳婉兮聲應道：“好，你想見我，我留下來便是。”

    房門關閉了。

    朔兒被丫鬟抱到了衛夫人的屋裏，隻留下了衛錦川、柳婉兮和娜依爾三個人。

    娜依爾圍著柳婉兮轉悠了兩圈，將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後，開口道：“他沒跟你說我是誰吧？”

    柳婉兮點頭。

    “既然他不說，我說便是。”娜依爾雙手抱在前，冷聲道，“他是我看中的駙馬，我父王也答應將我許配他了。我從來不知道他在這兒還有妻兒！他不過做那無意的男人將你們都拋棄掉，我也不想看他難過。這樣吧，我讓一步，允許你跟著他一起去烏合，到時候我和你一起跟他過日子！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與你說清楚了，我做大，你做小！”

    這話一出猶如狂風掀起了巨浪，柳婉兮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這……這是真的嗎？”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衛錦川。

    “不是，我沒有答應。”衛錦川否認道，“這是的一廂願。”

    “誰說的呢？”娜依爾立刻換了一副麵孔，生氣道，“在烏合你我溫存過那麽多個日夜，你都忘記了嗎？你還說我像是烈，像是野馬，比你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妻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倍！你還承諾要娶我的，如若不然，我何必如此千辛萬苦，跑來尋你呢？我的命都險些丟了！”

    這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柳婉兮聽得心緒翻騰不止。

    作為一個完全被蒙在鼓裏的人，真的是什麽都不清楚。

    “夠了！別再說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衛錦川道。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如果你讓我不痛快了，那就對不起了，你邊的人恐怕也就沒有那麽走遠了！衛錦川，我的脾氣你是最了解的，對不對？”

    柳婉兮聽不下去了，起就往外走：“你們聊吧，我不適，先行告退了……”

    衛錦川要追，卻被娜依爾攔住了腳步。

    柳婉兮逃荒似得從屋裏出來，行至屋簷下的一梅花樹下，扶著樹幹便大聲地哭泣了起來。

    “大嫂。”衛靈犀一大早便心緒不寧的，聽聞衛府送信過來說小外甥朔兒被人送回來了，便匆匆趕過來。

    卻不曾想，竟然撞見了大嫂痛哭的場景。

    “小七……”柳婉兮見是，淚珠子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從臉頰滾落了下來。

    小七掏出帕子，幫拭著眼淚：“大嫂快別哭了，大冷的天，被風吹壞了臉。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可以跟小七說說，我可以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