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鬆直徑離開了這方天地,前往混沌之中,正在呼喚自己的那座宮殿。
雖然過去無數的歲月,眼前的這座宮殿仿佛還如當年那般輝煌,歲月未曾在這座宮殿之上留下任何痕跡。
老態龍鍾的冷青鬆落在臺階之上,看著宮殿之上空的懸梁,抬手一揮,一方牌匾出現在了宮殿的正中央。
“太虛宮”
對如今的冷青鬆而言,如今天地之間任何的法與道,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可言,幾乎任何事都已經可以隨著他的心意進行發展。
作為天地至強之劍,主殺伐,本就不能輕易出現在那方天地之間。
不然,冷青鬆所到之,很容易讓那方生靈生出事端。
更主要的是,不知道為何,明明是這方天地的至強之劍,冷青鬆卻有些厭惡這方天地。
不知道為何,但就是有種淡淡的厭惡。
這種厭惡讓冷青鬆寧願呆在混沌之中,也不願輕易回到此方世界。
而回到混沌之中,冷青鬆仿佛才能有種回憶起什麽的心安。
但要是說回憶起什麽,冷青鬆卻說不出來。
自己生於人間皇族,又逢政變牽連,從小便為乞丐,幸得師尊相救,踏上修行之路。
短短數十載,便為至聖。
自己這一生可謂風平浪靜,毫無波瀾可言。
應劫而生,為天地擔下大劫。
如今天地承平,自己的道也走到了盡頭,自己到所謂的空虛。
大概是因為自己道之後,還未來的及補充完全自己的道所致。
是極是極。
該是如此!
冷青鬆雙目之中滿是追憶,眼中卻帶著一哀傷。
不知道在哀傷何事,也不知道在哀傷何人。
隻能期待著下一次大劫的到來。
希那時候能夠再見到轉世之後的師尊!
下一次大劫,也是天地再次劇變之時,也是師尊能夠轉世回來的時候。
自己虧欠師尊的,將會由自己親手補償給師尊!
在這太虛宮之中,在混沌之中閉關不出,希填補完全自的道。
坐在雲床之上的冷青鬆,閉目悟道,推演自。
那扇不知道被何人劈碎的大門,不知道何時修複如初。
金碧輝煌的大門緩緩的關閉。
這座恢弘的宮殿,也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修行不知何年,作為神道之主的白飛羽,有著同樣的困。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為神主,卻在封神寶書之上,高懸一個空位
而這個空位甚至還高出自己和青鳥一頭。
反複查驗無誤,確信這封神寶書之上高懸的空位,便是未來的大神主!
對此,白飛羽隻能用自己德行不夠,還不能勝任大神主為理由,說服自己。
待到下次量劫到來之時,那些秉承自己前世願而轉世的生靈,便會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那時候也是自己和他們再次相見之時。
仿佛初春嚴寒剛過,所有的希還在泥土之中等待著發芽生,冷清鬆等待著下一次量劫之時,能夠解自己心中的空!
白飛羽從三十三天往下看去,青雲宗小山峰之上的院落之中,一缸三蓮花開的正盛!
看到這朵蓮花,白飛羽心中才莫名舒服一些,但卻沒來由的心頭一堵。
但總覺有什麽事,是被自己所忘的。
問旁與自己兩世為友的青鳥,青鳥同樣茫然搖頭,青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白飛羽自有解決這個困的方法。
每當這個時候,白飛羽就會煮一壺酒,自己一個人獨飲。
一杯接一杯,一壺也就這一壺。
因為自己的酒量最差,喝幾杯就會醉。
若是這時候喝酒用法力化解酒氣,便也就失去了喝酒的意義。
所以白飛羽任由自己喝醉,因為醉了就會做夢。
而夢醒了之後,自己心就會莫名其妙的好起來。
但夢到了什麽,白飛羽醒來之後也會忘記。
白飛羽嚐試過用大法力去記錄自己的夢,但發現,若是這樣做,自己反而本不會做夢。
這一度讓白飛羽十分的困,自己到底夢中遇見了什麽?
如今為神主的自己,竟然還需要做夢才能覺到高興?
“都已經聖的修士了,竟然還會有些多愁善,自己還真是小兒作態!”白飛羽對於自己的患得患失啞然失笑。
仿佛如同盛夏般的熱烈,熱烈過度之後,便會覺分外的孤獨。
哪怕有著兩世好友的相伴,白飛羽都覺食之無味。
這一日,白飛羽從醉夢中醒來,恍惚的看著麵前日益增多的神明目錄。
突然來了興致的,白飛羽微微闔眼,神遊半刻,再睜開眼時,雙目之中著冷然。
雖然如今自己不再參與神明的冊封,而是居住在三十三天之上的宮殿之。
但是如今已經為了龐然大的神道卻自顧自的運轉起來。
神道發展迅猛,自然會出現萎良不齊的況。
如今更是在自己聖之後,眾神開始有了驕橫之心!
甚至在神律敕令之,有些不良之徒鑽著空子,做那霸道欺人之事!
千裏之堤毀於蟻,這種事白飛羽還是清楚的。
“雖然隻有苗頭,但拔毒尚需早,不然中毒過深的話,恐怕大廈傾塌!”白飛羽思慮了一下,準備找個人商議一下。
想到此,白飛羽也不再等待,一步踏前,白飛羽便來到時間長河之中。
當日三人分開之後,原本作為巫族祖巫的陳長生卻重新回到了時間長河之中。
以十二魔神之力,化作一條小船,陳長生坐在小船之上漾在時間長河之上。
白飛羽靜靜的落在船尾,看著盯著時間長河的陳長生,好奇的觀。
隻見一紫,尊貴異常的巫族共主,扁起袖子,手中拿著一把刻刀,在小舟之上輕輕刻畫著什麽。
“師兄這是在做些什麽?”一白的白飛羽負手而立,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我在觀察我自己的時間線,每當有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我就會在小舟之上刻下一道痕跡。”陳長生淡淡的開口說道。
?
“哈哈哈!”仿佛聽到了十分可樂的事,白飛羽笑的直不起來腰。
依舊保持著年相貌的白飛羽還帶著年輕人的活潑,笑的也是格外的肆無忌憚。
對於白飛羽的嘲笑,陳長生恍若未聞。
白飛羽哈哈大笑:“師兄這不是徒勞無功?時間長河奔流不息,日夜不停,河流之上的小船隨著時間長河移,你在小船上刻痕跡,豈不是白費功夫?”
自己這二師兄還真是老了啊,竟然在時間長河之中,徒做那刻舟求劍之事?
陳長生看著眼前笑的直不起來腰的白飛羽,麵無表的開口問道:“很好笑嗎?”
大笑不止的白飛羽瞬間停住了笑,看著一臉認真的陳長生,白飛羽咳嗽了一下,認真的說道:“突然覺不好笑了!”
“你找我何事?”陳長生一邊拋著手中的刻刀,一邊看向遠的時間長河開口問道。
站在船尾的白飛羽輕聲開口說道:“下次量劫,巫族當興,此乃大勢,師弟希借此時機,請師兄幫助神道清理一些蛀蟲!”
陳長生微微扭頭,詫異的看了一眼白飛羽說道:“封神寶書就在你手中,開出某些垃圾的神籍,這種事對於你而言,豈不是易如反掌?”
白飛羽聽到陳長生的質問,失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師兄又怎麽會不知?再完善的製度,也會被人鑽空子,合合理的做著錯事,為神主按照神律,我卻沒有辦法懲治他,若是擅自懲治,恐怕人心有失,所以.....”
“所以想要借刀殺人,拿我來當這個惡人嗎?”陳長生施施然站起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白飛羽無奈的笑了笑開口說道:“當不得師兄這樣說自己,隻是希師兄手段嚴苛一些罷了。”
“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我答應了!”陳長生擺了擺手,示意白飛羽可以離開了。
白飛羽微微躬,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腳下的時間長河掀起聲聲浪,陳長生恍若未聞。
良久之後,陳長生重新拿起刻刀,在小舟之上刻下一道痕跡。
自己的時間線之上,小山峰的這段記憶,自己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小舟之上被自己刻下了麻麻無數道痕跡。
陳長生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麽,但自己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自己必須要找!
就算是其他兩位至聖都不知,為何下一個量劫,巫族當興。
那是因為,下一個量劫正好落在自己頭上!
其餘兩位至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不但從未來穿越到了如今,更是從如今再次穿越到了過去。
以心猿為引,布局天地之間。
我便是師祖,師祖便是我!
整合巫族,重回天地,這不過是自己順手而為的事。
比起這件事,回到過去,改變這個世界這才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
自己從未來浩劫之中穿越到過去,如今天地已經沒有了前世如同煉獄般的末世。
自己功至聖,也算的上功德圓滿。
但陳長生卻是三人之中,最痛苦的那一位至聖。
格本就執拗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執拗些什麽。
但心中的執拗卻在與日俱增,毫沒有減。
整日在這時間長河之中遊,反複的觀看著自己的時間線,想要從自己這一生之中,找到蛛馬跡。
往日的一幕幕不斷的在自己眼前浮現。
前世的記憶逐漸開始模糊,但陳長生卻依舊記得,前世浩劫所帶給自己的痛苦。
而在這一世,自己與諸位師兄弟一起,改變了這個世界,讓末世浩劫不再降臨這個世界。
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一切都是那麽的順人心意。
如同話劇之中的主角一般,穿越,改變,功,至聖。
陳長生仿佛就是為了把這個世界變這個樣子,所以才會被天地選中,穿越回到了曾經。
自己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的艱辛,但如今也是開花結果,得到至聖之位。
但為何自己還會覺到不能言說的痛苦?
自己這樣的大手筆布局天地,如今功名就,卻讓陳長生覺分外的痛苦。
陳長生拿起刻刀,看著眼前鋒利的刀刃,把腦海之中那個稚的想法從腦海之中甩了出去。
先不說自己自殺會引起天地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如今已經為至聖的自己,就算是想要自殺恐怕都死不掉。
陳長生再次俯細細觀察起,已經看了無數遍的時間線。
這種痛苦不能言說,更像是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天地無一,自己孤站在大雪之中,苦苦尋覓。
其中的寂寥孤獨,無法言說。
.....
三人三種季節般的心,暫且放下。
對於天地而言,青雲宗三子更是為一個傳說。
三人聖,還是同門。
此等殊榮,天地未見。
整個天地如今都已經把青雲宗當了道聖地!
如今天地大修士匱乏,所有宗門留下來的種子還沒有長起來。
修士當到自己修行有些困之時,便有著想要前往青雲宗悟道的想法。
一時間,青雲宗宛然為了玄門之首,天地唯一的正道大宗!
就是這青雲宗掌教從不見人,聽說這青雲宗掌教多有些不識好歹,死活不願意接下這掌教之位。
....
對於天地而言,三聖互相掣肘,又互相全。
時間長河才不會如同一潭死水,也才會奔流不停。
量劫為三聖可以提前作的劇,如同話劇導演一般,藏在幕後。
一切為了天地承平,三聖將把每一次大劫演變一場三人心知肚明的表演。
這種手段,天人皆懼。
作為為至高的代價。
若是放在其他生靈眼中,現在的三位至聖反而有些庸人自擾:
一個把自己深鎖於混沌之中,仿佛天地之事再也與他無關。
一個偶爾溫一壺酒,喝完還耍酒瘋,嚷嚷著自己要做一場讓自己高興的夢。
一個終日在時間長河之上遊,翻來覆去的刻舟求劍。
三聖三法,心卻又像是三季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