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忍不住了下自己的耳垂,那顆痣于是變得更明顯了些,小小的一個淡墨點,偏偏因為長在宋念上,而顯得十分可。
程介覺自己的手又了,很想再一下,但是宋念估計就要炸了,只能憾作罷。
宋念紅著耳朵低下了頭:“沒其他事的話,我……我回去了。”
過來一趟吃了頓飯,還看了醫生開了藥,什麼都沒有帶,覺就是過來白嫖的。
但是繼續呆下去顯然也很奇怪,尤其是,在本沒有想好以后要怎麼辦的況下。
程介沒有接話,而是轉而問道:“那天鐘澤和你說了什麼?”
宋念驚訝地抬頭。
“這麼明顯的事,難道我會猜不到?”程介道,“他說了什麼?讓你躲著我。”
宋念搖頭:“沒說什麼,就說了一些學業上的事。”
“什麼學業問題讓你這麼憂心。”程介看了好一會,道,“看著都沒以前開心了。”
宋念低下頭去。
宋念不想說,程介也沒有再問。其實不需要問他也能猜到。
宋念最初接近他就是為了聯姻,現在既然躲著他,就是對聯姻這件事產生了懷疑。
朱家還沒有破產,不是外部原因,那就只能是部原因——因為宋池。
托凌之寒的福,程介高中的時候就知道宋池這個人了,雖然并沒怎麼和他見過面。
但作為凌之寒心里的頭號敵,很長一段時間,凌之寒對宋池的了解甚至可能超過了暗宋池的文婧。
而程介也被迫得知了很多關于宋池的事。
以宋池的格,是不可能讓自己妹妹出來聯姻的。一開始宋念的刻意接近,就只是的擅作主張。
現在在鐘澤的勸說之下,搖了。
換做其他人,敢這麼耍著程介玩,他已經被程介換著法子整死了。
但偏偏這個人是宋念,是他心里唯一的那個例外。
他縱然心里滿腔的緒,在看到對面宋念低落的眼眸之后都化為了一聲嘆息。
宋念才十九歲,一個很迷茫的年紀。哪怕是程介,在十九歲時也并不是一個多的人,甚至干出過很多遠比如今的宋念出格的事。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宋念的目的。是他自己一步步放任事發展到了如今的模樣。
所以現在,他又能責怪宋念什麼呢?
在決定接自己心的時,他便做過了很多設想和預案。
如今這種況,也不過就是其中一種。而且,還不算最糟糕的一種。
至,宋念是不排斥他的。
“你之前不是想買我的套餐?”程介在對面坐下,換了副懶散的神,玩笑道,“程老師從業多年,特別擅長開導不開心的年輕人。”
“看在人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只收你兩塊錢。”
宋念抬頭,程介注視著,頓了下,又道:“一塊錢,不能更便宜了,程老師也是要面子的。”
宋念看著他,忽地有點想笑。
其實從進來開始就覺到了,程介似乎一直在順著,哄。
現在還給骨折價。
程總大概是第一次收費這麼便宜了。
原本縈繞在心頭的煩郁像被風吹過的云朵般悄悄散開了一會。
然后,宋念真的給程介轉了一塊錢。
程介收了錢,子坐直了些,正襟危坐,當真擺出了一副靠譜的人生導師的架勢。
宋念也跟著不由得坐直了些。
“我不是不開心。”宋念垂眸,“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沒用。我好像一直是個累贅。”
出生的時候并沒有趕得很好,正好是父母事業最好的時候。母親懷上是個意外,但是最后還是把生了下來。
因為父母工作太忙,從小就是保姆帶。
有一次發燒了,父母回來看見懨懨躺在床上,額頭上還著退燒,母親應該是心疼了。以為睡著了,便對父親道:“等忙完手頭的事,我就退下來吧。今今都這麼大了,我還沒好好陪過。”
“是我的疏忽。”父親也道,“錢是賺不完的。等公司穩定了,我也好好休個假,陪你們去玩,以后的事就等以后宋池這個當哥的去忙。”
那次之后,父母果然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回家陪,帶去游樂園、水族館……還會去看比賽。
父母出車禍那次,他們原本是前一天就要走的。宋念察覺到了,所以那天特別粘人,一直和母親說話,還給他們表演節目。
其實在父母眼里,小孩子的心思是很容易猜的。他們覺到了的小心思,又心疼又無奈,所以最后多留了一天。
第二天,父母離開不久,宋念便得知了他們車禍去世的噩耗。
之后的很多個夜晚,宋念都會忍不住想,如果那天不是纏著他們,如果他們按照計劃前一天就走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不知道。
但是這件事始終煎熬著。
甚至不敢和宋池說,只能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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