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離開,徒留下賀湉湉與檀燈燈兩人。
“說吧,剛才為什麼哭?”如今人都已經走了,檀燈燈便直接問道。
賀湉湉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糾結該不該說。
檀燈燈見狀,放的聲音說道,“你父親從前是王爺的舊部,也算是隨著王爺出生死,若你有困難,便同本王妃說說,若能幫上忙,我定幫你。”
檀燈燈的話真誠,賀湉湉本有些猶豫,現下也是徹底的相信了。
賀湉湉垂下頭,嗓音中帶著幾分泄氣,無奈的說道,“我母親病了,今日是花燈節,本想出來為祈福的,在河邊的時候想到了傷心的事,所以就哭了。”
“病了?”想到之前在秋獵上看見的那位賀夫人,檀燈燈依稀記得子似乎十分康健。
怎麼會突然病了?
“是,藥都已經吃了好幾天了,卻不見好,請了大夫來看,說是積郁疾,勞損過度導致的,不能治,只能養。”
賀湉湉神萎靡,“可已經養了兩月了,非但不見好,反倒越來越嚴重了。”
到底是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實在沒法子,只能求神拜佛。
若只是簡單的機遇疾,倒也不是什麼大病。
檀燈燈思忖片刻,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輕聲說道,“若是可以,可否將大夫為你母親開的藥方給我瞧瞧。”
“藥方嗎?我倒是帶著。”說著從懷中掏出了藥方。
檀燈燈倒沒想到竟然會帶著,一時之間有些詫異。
仿若知道在想什麼,賀湉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之前母親病了,我實在太擔心,便拿著藥方想要去求太醫院的太醫瞧一瞧。”
可宮規森嚴,太醫又哪里是這樣的小子能夠接得到的。
賀湉湉抱著僥幸的心理,一直將藥方揣在上,期待著哪天能夠見太醫,也好他來調整調整方子。
“你倒是聰明。”檀燈燈含笑的夸了一句,打開藥方看了起來。
藥方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也似乎并不嚴重。
賀湉湉瞧得認真,遲疑著開口,“王妃,懂醫嗎?”
檀燈燈笑了笑,收起藥方遞還給,“談不上通,只是略懂一些皮。”
賀湉湉有些失,“哦。那您瞧出來這藥方有什麼問題嗎?”
“都是上好的補品,溫養子的藥材,這大夫醫應該不錯。”
見挑不出錯出來,賀湉湉越發失。
“本王妃今日有些累了,聽聞賀府就在這附近,不知可否去府上喝杯茶,歇歇腳。”
面對檀燈燈突然提出的要求,賀湉湉有些懵。
“可,可以……”
若是要上府里休息倒不是什麼難題,只是不懂為什麼檀燈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檀燈燈也沒有解釋,帶著去了賀府。
賀府門庭冷落,家門口連個守門的奴役都沒有。
兩進的院子,大門的牌匾都有些老舊,家陳設也十分的陳舊。
想來賀家乃是堂堂的武將之家,曾在戰場上立下無數功勛,為何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賀湉湉知曉檀燈燈住在墨王府,賀府是完全比不得的,“我家有點兒小,王妃不要介意。”
檀燈燈含笑著搖搖頭。
倒不是覺得賀府小,只是詫異賀府的境。
不過想到墨傾淵那比針眼還要小的心眼兒,頓時也就明白了不。
賀家是墨傾塵邊得力的干將,如今墨傾塵退下了,賀家自然也不可能再被重用。
依照皇上的子,他也不可能放心用賀家的人。
往日住在邊城還能自在一些,了京之后,便是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存在。
兩人剛進院子,一個媽打扮的婆子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一見到賀湉湉便說道,“小姐,您去哪兒了?夫人又咳了。”
聽聞母親又咳,賀湉湉一下子急了,提著擺便沖了進去。
“您是?”婆子這才注意到檀燈燈的存在,疑的問道。
檀燈燈微微一笑,“我是賀小姐的朋友,聽完府上夫人病重,所以特來瞧一瞧。”
婆子遲疑的打量著,見穿著不似尋常人家,雖沒有穿金戴銀,可上的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買得起的。
賀湉湉在京中沒什麼好友,如今能到這麼
一位朋友,婆子倒也為高興。
“您里邊請,夫人病了些日子了,如今只怕房間里的味道有點不好聞,您擔待著些。”
檀燈燈含笑著點頭。
兩人一同進了臥房,撲面而來的便是一濃重的藥味。
然后是檀燈燈早就已經習慣了,卻還是忍不住蹙眉。
房間的藥味太濃,濃的讓人覺得窒息。
看著四面封閉的窗戶,扭頭對著婆子說道,“房間應該保持通風,不然只會影響病人的呼吸。”
婆子愣了一下,這次倒是沒聽的,“夫人病重不能吹風。”
“那便用網紗將窗子隔一隔,房間里必須保持空氣流通,不然于夫人的恢復有礙。”
婆子雖然有些將信將疑,卻也還是聽話的去將窗戶打開了,又人用帳子將窗口封了封。
檀燈燈走到了床榻邊,賀湉湉正在給賀夫人喂藥。
賀夫人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差多了,整個人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骨頭,蒼白。
看見檀燈燈,似乎有些意外,“王妃?您怎麼來了?”
說著想要起,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檀燈燈忙安,“不用多禮,我就是過來瞧一瞧。”
賀湉湉為拍背順氣,“母親,兒在街上遇到了王妃,聽聞您生病了,所以也要過來瞧一瞧您。”
“多謝……王妃掛心了……咳咳咳……”
檀燈燈見咳嗽不止,看著賀湉湉手中端著的黑乎乎的藥,手拿了過來。
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隨后又對著賀夫人說道,“方便我為您搭個脈嗎?”
賀夫人遲疑,并未聽說王妃還會醫。
“母親,您就讓王妃給您瞧一瞧吧。”
賀湉湉莫名就是對檀燈燈十分信任。
“那便有了王妃了。”賀夫人出手。
檀燈燈搭上的手腕,把脈后收回手,“我可以為賀夫人您開一副藥方,您吃個三四天,若是沒問題就接著吃下去,直到病愈。”
喚下人拿來紙筆,寫下一串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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