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完，纏上紗布與繃帶，最后就是他肩上最嚴重的傷。

醫生皺著眉幫他理完周圍的跡，說：“這傷得。”

紀依北一不：“吧。”

“我去拿麻醉劑。”

“不用。”紀依北住，“直接吧。”

他聲音很淡，醫生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他狀況實在不太好，直接就怕他撐不下去會暈過去，醫生看了眼紀哲。

誰知這父親擺了擺手，同意了。

醫生拿出針線，低聲囑咐：“很疼，忍著點。”

男人渾上下都是氣，不一點懼，冷靜地一點頭，眼睛直直著搶救室方向一不。

那醫生不由有點心跳加速，看向搶救室，不自覺有點羨慕里頭的姑娘。

聽說這男人是警察，這些傷都是在和歹徒搏斗時留下的嗎？心間升起敬佩，盡量放輕作，不拉扯到他的，開始針。

這男人當真是徹徹底底地氣，了數十針也一聲不吭，皺著眉強忍著痛。

醫生又給他纏上繃帶，囑咐：“這幾天傷口別水，別用力，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過幾天來醫院拆線。”

紀依北點頭，一言不發地重新套上服。

這時，他扔在一旁椅子上的手機突然震一下，是余曉瑤打來的。

紀依北接起來，有些艱難地把手機放到耳邊。

“頭兒，你那沒事吧？”

“有什麼事？”紀依北沒回答那個問題。

“我們抓回局里三個活的，那個疤痕男被他跑了，我們還在查車牌號，另外那三個人其中一個應該知道多的是當時拿槍指著夏南枝的，可能是心腹，一會兒我和舒克著重去審他。跟你報備一聲，你安心養病吧，還有南枝沒事吧？”

咔噠一聲，搶救室門開了。

紀依北幾乎是一點一點地抬起頭看過去，呼吸一窒，飆升，繃帶上滲出一跡。

手醫師的防護服和手套沾滿了，只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的景象該有多狼藉。

“病人失過多，再加上質就不是很好，目前況很危急，家屬們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重新走進手室。

留下手室外難以接這一現實的三人，陳溪捂著突然發出一聲噎，淚水再也忍不住。

紀依北苦苦建設的心理防瞬間崩塌，隨著那一句“做好心理準備”破碎渣渣，良久，手機里傳來余曉瑤擔憂的詢問聲。

紀依北突然站起來，卻又因為傷差點跪下去，好不容易才站立住，他對著手機說，聲音冰冷森：“我過去。”

接著，他完全不理會后陳溪喊他的聲音，頭也不回地走出醫院。

.

審訊室又是大晚上仍亮著燈。

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同樣狼狽，拷著手銬，頭發黏黏地塌下，手背上全是皴皮，這是當時反抗時留下的。

余曉瑤：“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就是你老大吧？”

那男人不說話，挑釁地笑著。

突然門砰一聲被踹開，紀依北沖進來，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飛快地出余曉瑤腰間別著的□□，不管不顧地沖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

一串作飛速，沒人來得及反應。

“說，那個人現在在哪？！”

他拿槍抵住那人的頭，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紅著眼，食指扣在扳機上，著氣。

余曉瑤當即了一口涼氣：“紀隊，你別沖！”

而犯人氣焰囂張地瞎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余曉瑤被他氣得牙疼，恨不得沖上去揍他一頓，再看紀依北，面可怕得嚇人，劈手從背后奪掉他手里的槍。

畢竟紀依北了那麼重的傷，被余曉瑤按著肩膀往后一帶就痛得了口涼氣，手不自覺松了勁。

余曉瑤按住耳機，對監控室里的隊友說：“把監控關了。”

隨即，頭頂的兩盞監控上的紅燈熄滅了。

余曉瑤把槍收好，沉聲說：“別打死了。”

紀依北略微一偏頭，聲音喑啞：“謝了。”

余曉瑤和舒克心有戚戚地走出審訊室，替他關上門，隔絕一切聲音。

兩人靠在外頭的墻邊，背對著里屋，眼不見心不煩。

余曉瑤叉腰，彎著背，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得了，這一鬧我們幾個都得寫幾千字的報告，紀隊估計還要停職。”

舒克心有余悸地從門上的玻璃窗進去。

正好看到紀依北把那人按在地上揮著拳頭一拳一拳朝他臉上掄，他從來沒見過紀隊這副樣子。

舒克剛來這隊里半年，卻也了解紀依北的事風格，平常頑劣囂張，辦案沉著冷靜，兩種格隨意切換，從沒見過他這樣失控。

“老大停職了我們還能查下來嗎？”

紀依北是隊里的主心骨。

余曉瑤抿：“他那樣你不讓他出了那口氣，剛才真能開槍，到時候就不是停職這麼簡單了。不過他那樣……不會是南枝沒救回來吧？”

“不會吧……”

紀依北走出來。

肩膀上剛好的傷口又裂開，鮮重新滋出來。

舒克又朝里張一眼，那男人飽倒在地上打滾，齜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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