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大，一傲氣，通通順著，好了，弄什麼樣。”

“看看明瑞設計的，這能看嗎，怎麼沒人攔住。”

張姐正值氣頭，會議上逮誰不勤快批誰。

扣黎影的工資，展畫區是負責：“賞罰分明。”

黎影沒太在意：“您罰吧，我當時并沒打算給做，卻沒同掀桌子，好在有朋友提點，想通了。”

的私事，張姐不過問，抬頭：“周末休假回家？”

“嗯。”黎影拿起工資條，掃一眼，“晚八的票。”

出生于南方的臨海城市。

四九城起飛，三小時飛機落地東市。

輾轉出租車到城郊區。

算算，已經夜里12點，街邊小攤食正熱鬧。

風外套收在彎臂，邊提包包站在街燈邊，小區對街還是老樣子，許多外地人來開商鋪，方記水果店，惠家超市，花溪牛面館…

是生活二十年的地方。

小區2單元的第二十八層樓，今夜亮燈。

王燕禾士早早睡下，上飛機時只通知黎校長。

摁悉的碼開門，客廳的電視機開著，黎校長還在書桌前熬夜工作。

不聲不響進門，換鞋。

黎耀霖眼鏡一摘，瞥過來，悶悶哼了聲：“你媽睡了。”

印象里，黎校長嚴肅慣，但那都是表面。

黎影躡手躡腳走到黎校長后，輕輕肩，看向桌面一則又一則的報告。

“沒告訴媽吧。”

“沒說，免得熬夜跟我等你回來。”

重新戴上眼鏡后，黎耀霖的沉肅臉更冷人了，也不妨礙黎影撒：“辛苦爸了，等我這麼晚。”

“又去外面兼職是不是，不是給你轉錢了嗎，別老是虧著自己，罵也不聽話，什麼都不聽，學業最重要知道嗎。”

黎影指尖拂過黎校長發間麻麻的白頭發，一回比一回多，怎麼也沒說話。

“給伱留了晚餐。”黎耀霖放下鋼筆，“我來熱，自己去看電視等等。”

黎影摁老父親的肩膀回去：“校長您好好看報告，我自己來。”黎耀霖低哼，還是親自去廚房熱菜，裝飯。

都是吃的，蝴蝶蝦，蛋黃翅，菠蘿排骨，牛湯。

家里的貓蹦蹦也沒睡，帶著它生的四只崽崽乖巧蹲在桌邊，時不時喵一喵。

黎耀霖泡了杯蜂柚子茶，放在面前：“舍得回來一趟，慢慢吃，別噎著。”

“嗯，好吃。”仰老父親，笑容淺淺。

老父親皮笑也不笑的，耐心問：“小影要出國留學嗎，芝加哥SAIC怎麼樣。”

SAIC倒不是沒想過，推薦信難拿，黎影悶頭吃飯：“再考慮吧。”

片晌，黎耀霖背手進臥室：“爸的一點建議，未來你做什麼，爸都支持。”

“謝謝校長。”

門關上之際，呢喃聲悠悠飄出來：“你怎麼又瘦了呢，是京城沒有好吃的東西嗎。”

老心了。

臥室的門輕輕帶上。

黎影低頭，笑問桌下的貓貓們：“你們呢，想我沒。”

“喵…”

黎影蹲下來，抱貓在懷，“在四九城我也想你們，可到家，我又開始想四九城那個男人，真矛盾。”

“所以說，有兩全齊的好事。”

王燕禾士早早起來看見餐桌放的禮盒，才得知黎影回家。

專門給王燕禾士買的圍巾。

只有兩天假期，全拿來陪王燕禾士到散步逛街走親戚。

那天下午，在機場門口拜別黎校長的車，匆忙趕時間回四九城，明日學校報道。

登機前，黎影選擇撥通小李的號碼。

三次‘嘟’聲后，小李毫無的兩個字：“你好。”

黎影小聲問：“先生在你邊嗎。”

小李猶豫片刻，方才給兩個字：“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