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也沒多想,他們兩個男人倒是可以湊一間,剩下一間正好留給眼前這位戴斗笠的小娘子,他方才會那麼問,也是看來客似乎并不在乎銀兩,便以為三人要訂三間房,這樣最是舒服,不過訂兩間也在理之中,能省三百文錢也是錢啊。
他算好賬,將多余的錢遞了出去,“客,這是找給您的,你們的房間在二樓,拐過樓梯口,兩間房分別在樓梯的東西兩邊。”
陳斂只接過鑰匙,沒去拿那些銀兩,“不用找了。店里有新浴桶嗎,有的話先給備好熱水吧。”
店家愣了愣,有點驚喜,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這些銀兩,熱水也會好好給您備上的,客請放心。”
他這樣的直子惹得陳斂微微打量,他看了男人一眼,點頭示意,“你態度不錯,收著吧。”
說完,直接拉著姜嬈上了樓。啞弟沒把行李給店家,腳步頓了頓,等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后,這才跟了上去。
……
著眼前的銀兩,楊勁猶豫了片刻,終是好好把銀子收了起來,他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剛才的客人明顯不缺錢,那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兩個大男人一間呢。
他沒把事兒琢磨不明白,便也不再多想了,接著趕吩咐伙計,去給樓上客人送熱水,他又站回柜臺前,將今天一整日的流水賬仔細對了對,臨近橋郡的蒙面燈會,收益也漸漸上來了,看著鐵箱白花花的銀子積累愈多,終是能廖解些許他對娘子的相思之苦。
在槐樹村靠砍柴為生,哪里能有什麼出路。以前只他和老娘兩個人過日子,日子勉強還能應付,可現在他邊娶了又又的媳婦,怎能再委屈了?于是楊勁便忍著寂寞,孤一個人來到南方打拼,就想著有朝一日能混出點兒臉面,把這里一切打點好之后,就把老娘和娘子接過來。
對于娘子,楊勁始終是愧疚的,意外失足跌落山崖失憶后,便差錯了自己的媳婦,初醒時,似乎對這個貧窮的家很是抵,連帶著對他也不冷不熱的,楊勁便加倍對好,知道以前過的定是小姐般的富貴生活,他便一點家務活兒也不讓,自己辛苦一天砍柴回家,還會想方設法哄開心,他是在盡力補償心中的虧欠。
兩人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雖常常冷著臉,但偶爾心不錯的時候,也會關懷他一句累不累,只如此,楊勁心中便萬分滿足了。后來有一天正趕上下雪,楊勁被困在山里出不來,直到村長帶村民去尋人才發現,他早已凍暈在山里,差點賠了命,等他再醒過來,就看到娘子抱著他的脖子,不停地掉眼淚,還說不許他死,他若死了怎麼辦。
那一晚,娘子終于沒再他睡地上。楊勁心中萬分張,他們第一次嘗試時,是喝醉酒后神志不清地勾弄他,兩人便誤打誤撞地滾在了一起,可那夜,兩人都是意識清晰的,娘子終于心甘愿地被他,著臉一會他輕點,一會又喊他再深。
楊勁什麼都沒功夫去想了,嘗試過這一次后,他死了都愿。也是這份決心,楊勁發誓要帶娘子過上好日子,于是,他懷著一腔孤勇,獨一人來了橋郡,他把老娘和媳婦安置到了寡居的舅母家,一人出來闖。
萬事開頭難,挨過了客棧初開的艱難,如今一切慢慢步正軌,銀兩也越攢越多,他只想盡快把娘子接過來,有這一個目標在,他怎能不干勁十足?
……
客棧的伙計手腳麻利,很快就將三桶水提了上來,浴桶被灌至半滿,陳斂手了,溫度正好。
他又里外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浴桶確實是新的,對這家店的周到算是比較滿意,于是心頭愉悅地又賞給伙計一些碎銀,而后把人打發了出去。
陳斂將佩劍放下,開始給自己解服,外衫褪至地上,接著是里,他不不慢地作著,隨后又微微抬眼,不自地往屏風方向掃下目。
姜嬈不愿被人發現這屋子是一男一同住,所以方才見人進來后,便忙躲在屏風后面。
其實,也沒那麼慫,只是看他憑白找來個那麼大的浴桶,實在有些窘,想想他之前在馬車戲弄的那些言語,又忍不住心驚,或許,那不僅僅是戲弄呢。
這時,屏風外清晰傳來水的聲響,聲音不大,卻讓姜嬈覺得耳尖發燙,似被灼傷。
他的聲音跟著傳來,說得那麼不壞好心,“兄長能和妹妹同浴嗎?”
“不,不用再作戲了。”
姜嬈慌著提醒他,演戲都是應對外人的,現在房間里只他們兩個,這個時候再被他作妹妹,實在過于恥了些。
“那怎麼辦?我還想繼續演下去。”陳斂上一秒還在與曖昧調,然而下一秒又變得厲聲嚴肅,他半威脅半蠱地開口,“還不自己過來,要我去抱你?”
姜嬈知道自己今晚是糊弄不過去了,只好在心里嘆了口氣,隨后艱難地著頭皮走了過去,只是還未走近,陳斂便壞心思的手揚起一水,直接潑在了的上,他用的氣力不小,除了的面容,其他地方都被水幕淋。
“陳斂……你干嘛呀!”姜嬈被打個猝不及防,渾被澆的模樣顯得那麼楚楚可人,連同怪罪的聲音都別樣的。
“兄長。”陳斂提醒換個稱呼,而后微起,手一把將人拉了過來,他上的水氣和熱氣開始慢慢侵著,他又俯,在耳邊輕輕吹著音,然后面不改地假裝好心,“都了,再不要著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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