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卻不是蘇盈盈喜聞樂見的,對兩國政治不興趣,對僅朝皇位爭奪更是不在意,可卻絕不允許南疆的三王子高枕無憂,毫無威脅地坐在高位之上。
他負了,總歸要付出些代價。
宓音公主是三王子最疼的妹妹,所以眼睜睜看著陳斂為心上人使出暗算手段,卻依舊不管不問,就是要看宓音痛苦,因為這樣那人也會被扯得心疼。
只是沒預料到的是,原本沖無腦的跋扈公主,這次竟然這麼快便沉下氣來,甚至放下段去嘗試與太子好,這就讓有些措手不及了。
為三王子的細作,如今又是皇帝的寵妃,算是僅朝與南疆之間唯一的牽連紐帶,自然不可或缺。可如果三王子將親妹妹送到東宮,打進僅朝部,便不再是那唯一的依托,何談繼續牽制三王子。
在眼下事態還來得及控制之前,清楚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阿姐,你怎麼了,臉如此難看?”
小尤的聲音從輕輕耳邊響起,將蘇盈盈從萬千愁悶思緒中拉回,立刻斂住眼底的冷意,神如常地搖了搖頭,示意小尤放心,同時也被這一聲“阿姐”,得暖到了心。
自從與小尤私下相認后,便將人留在了自己邊,好對有所照應,小尤依舊同先前一樣,言語做事勤,蘇盈盈原本舍不得再讓做一些下人的差事,可兩姐妹的份不能暴,小尤只能以婢的份留在邊才最安全,于是倆人在人前依舊主仆相稱,人后才是姐妹。
蘇盈盈將小尤拉到前來,低頭嘆了口氣,“你從小了好些苦,如今在我側卻還要繼續做些瑣碎事,到底是阿姐委屈你了。”
聞言,小尤直搖頭否認,“有緣至親在旁,已是小尤做夢都不敢想的福分,哪里會再言委屈。”
蘇盈盈看著親妹,酸楚自知,眼前的安逸得來多麼不易,年輕貌卻要應承年至半百的皇帝,別人都羨慕后宮獨寵,可心中的苦又能道與何人。
為了尋親,實在犧牲了太多,被算計了太多,只是這一切,自己連親妹都無法訴說傾訴。
小尤也察覺到蘇盈盈的些許異樣,只是并未多言,只以為是姐姐最近勞累辛苦,畢竟陛下留宿的頻率越來越勤,他們寢殿的燭火也經常亮到后半夜。
陛下對阿姐三千寵于一的偏,如今后宮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小尤也跟著高興,只是還是到底心疼阿姐的子,怕經不住陛下無節制的求索。
又過了些日子,小尤終于等來了馮越的私下看,巡園侍衛是不允許私自靠近妃嬪寢殿的,所以每次馮越來找,都會在松園的偏路等。
每每這時便是最歡喜的時刻,不僅是因為能有機會與馮將軍敘話,更重要的是,滿心擔憂著姜嬈,著急知道的消息。
“馮將軍,出離行宮已過去一個多月,姜姐姐和指揮使大人可是安然到京都了嘛?”
見到馮越簡單視禮后,小尤忙焦急詢問,之前也打聽過很多次,可道阻路遠,消息傳遞得慢,消息總打聽不到。
馮悅知曉心憂,得到傳書的信件后幾乎是立刻來找:“上午剛剛得到飛鴿傳書,大人說要在中途逗留幾日,推算下去,大致還要再需些時日才能到京都。”
“越往北走越天寒,也不知道姜姐姐帶的夠不夠用,那日走得匆忙,我準備的不充分,現下實在是擔心得。”小尤面憂著說道,“姜姐姐子貴,肯定不得北寒。”
聞言,馮越擺了擺手忙寬說道:“小尤姑娘盡管放寬心,有大人在定不會讓姜小姐毫的委屈和怠慢。”
小尤點了點頭,接又似想到了什麼,“將軍說的是,姜姐姐走急些也好,這段時間行宮里出了不子,尤其公主那邊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此,小尤微微停頓,接垂眸環顧四周,確認周圍無人后,方才松了口氣。
馮越自然知曉安全,以他的武功,哪怕十米之外有人靠近,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看著小尤,然后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這信是指揮使大人要我轉給蘇人的,我傳信不便,所以還要麻煩姑娘親自去送一趟。”
聞言,小尤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忙將信件接了過來,雖然并不清楚指揮使大人和姐姐之間究竟有何淵源,但知道他們應是同一戰線的,加之對馮越的信任,于是并未多問便應承下來。
蘇盈盈拿到信后,略作沉思,果然能預料到的事,陳斂早已思慮周全,他豈能容忍太子這刺重新生,就憑太子對姜家小姐的那點齷齪心思,陳斂也絕不會給他再留息機會。
再怎麼說,姜嬈也冠了快一年的東宮儲君之妃的名號,哪怕只是表面虛名,可男人那點占有強勢得可怕,說不介意怎麼可能。
況且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依對陳斂的幾分了解,如今他恐怕早已視姜嬈為自己所有,覬覦者殺無赦。
蘇盈盈斂眸,謹慎將信件放置燭臺燃盡,然后重新梳妝,帶上兩位侍向宓音公主的住尋去。
有把火,還需要去助燃一把柴。
……
橋郡城。
過了午夜子時,涌絡人陸續散去。
大小街巷慢慢歸于寧靜,啞弟在鬧市主街牽著馬車隨人群往城郊行去,看著天沉沉,心想主子們應是已單獨回返,于是便自己駕上馬車,往城外福祿客棧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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