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同樣覺得(
當著老朋友的面,他不忍心說溫黎,又覺得愧對安然,好一會兒,才說:“我去和說。”
安然激地點點頭:“我也只能指你了。現在這局勢,我自己去和溫黎說,肯定不會好好聽我說的。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也不想我剛回國,不管做什麼事都被人盯上,束手束腳地沒辦法展開。”
低頭,眼眸里閃過一抹落寞,旋即又展開笑,語氣里有幾份羨慕。
“我也就告訴你,其他人,我是打死都不肯說的。其實我嫉妒溫黎的,有不需要養老的爸媽,有護著的哥哥,還有一直對保駕護航的合伙人,想學攝影就學攝影,想開工作室就開工作室,一直都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可我不一樣,我沒有優渥的家境,也沒有人能夠幫我,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事,我都只能依靠我自己。”
抬起頭,眼眶里閃著芒,一眨不眨地看著霍遠琛。
“遠琛,你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我一個人努力了這麼久,努力要去羅馬,卻永遠比不上,有些人一生下來就已經在羅馬了。我知道我不應該怪命運,可我也是凡人,我會羨慕,也會嫉妒。可是想想,溫黎也沒有做錯什麼,我這樣嫉妒,太卑劣了。”
霍遠琛安靜地聽說完,任由發泄完所有的緒,心里也五味雜陳的。
他重重嘆了口氣:“安然,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他在和安然分開以后,心里還始終回響這安然這些話。
他坐在車上,沒有發車子,而是獨自在車里待了好一會兒,才下車給溫黎撥去了電話。
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接通。
溫黎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沉默著,等著他先開口。
他能聽見緩慢地呼吸聲,好像就在他邊,安安靜靜地陪著他,像他們最好的那段日子一樣。
他甚至想起來,那時候,他每次把折騰夠,就疲憊地躺在他邊,呼吸漸漸歸于平靜,就像此刻這樣。
很乖巧,讓人忍不住想要喜歡上。
他對著話筒,淡淡開口:“我想見你。”
那邊“嗯”了一聲,語調沒什麼欺負地反問他:“理由呢?”
他剛想說,沒有理由。
就開口,繼續說:“如果你是想要告訴我,你良心不安,不準備再偏袒安然了,那我肯定愿意見你。要是你見我,是為了替安然求,那就算了吧。”
霍遠琛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除了安然的事,我和你之間,就沒有別的可以聊的嗎?”
溫黎說:“沒有。”
霍遠琛說:“我想見你,是因為我想你了。上次給你的發卡,你還沒有給我答復。”
溫黎口就說:“我的答復是,不愿意。霍遠琛,你讓我對安然高抬貴手之前,怎麼不先去了解下,對我都做了什麼事?”
頓了下,還是氣不過地說,“你真以為我墜馬是意外?我看不見得吧。你覺得我疑神疑鬼也好,可我就是覺得,是安然故意害我墜馬的。想要我死,我為什麼不能有小小的反抗?”
說的很氣憤,可這個時候的霍遠琛,已經沒有耐心聽再說些什麼了。
他淡淡地說了聲:“我知道了。”
便把電話掛斷了。
車窗外,月亮早已高懸夜空。他仰起頭,從小小的天窗過
去,月亮顯得那麼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那樣小小的一方天空,除了一月亮,其他再多的,都看不到了。
天窗很小,視覺效果就和人在山里,仰外的夜空差不多。
視野有限,卻因為能夠看見月的關系,有那麼一點點希。
可看得久了,什麼也夠不到,走不出,那麼一點希也就一寸一寸地變失。
最后了絕。
當天晚上,霍遠琛做了個夢。
夢里他變了十幾歲年的模樣,上穿的是紅籃球服。他站在籃球場上,邊全是特意趕來看他打球的學弟學妹,尖聲此起彼伏。
他沒料到那場比賽意外的難打,對手咬比分咬得格外,還派了三個人一起攔著他,他始終被制,半場比賽下來,得分不盡如意。
而且力消耗得特別快,大滴大滴地汗珠滴落在場地上,他額前的碎發也因為被汗水打而垂下來,擋住了他些許視線。
這場球打得手太差了。
不得已,他了暫停,問隊友誰有多余的發帶,他要把頭發理一理。
隊友紛紛搖頭,他覺得心里更煩了。
有個孩從觀眾席上下來,翻越廣告牌的時候還摔了一跤。沖到選手席上,站在他面前,努力揚起手里的發卡,忐忑地問他:“這個行不行?¤(
怕他不愿意接,還反反復復地說:“這是我的幸運發卡。真的,不騙你,我戴著它的時候,就沒有考試不及格過。你相信我,只要你戴這個發卡,這場比賽就不會輸。”
邊說,還邊努力踮起腳,作勢要給他整理垂下來的額發。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到,明明心里抗拒的,卻沒有拒絕,站在原地,乖乖由著擺弄。
他都不敢想,自己戴著生的發卡上場打球,該有多可笑。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而且,真的如所說,他們贏了。
賽后,他主去找。
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去找的,而是在回家的路上,把堵在了距離家門口不遠的綠化帶。
他掌心里攥著那枚發卡,心里想著要怎麼謝的話。
結果見到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發卡,能不能送給我?”
眼睛一下子變得很亮。本來就長得漂亮,眼睛亮晶晶的時候,更是彩照人。
“你想要?”
他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
卻忽然揚起了下,“哼”了一聲,說:“那是我準備送我男朋友的。你要想要,得先做我男朋友。”
他笑了,看著說:“我還不想談。”
聽了,眼里彩慘淡,朝他手,要討回發發卡。
他又說:“等我想談的時候,我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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