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紀冷初住到這個別墅的第一天開始,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趙可找過來的一天。
雖然名義上,自己才是傅斯臣的太太,而趙可隻是他心頭的那抹朱砂痣,是頭頂的白月,但不管是趙可還是傅斯臣,都覺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個人唾棄遭人厭惡的第三者。
從前的紀冷初不懂,也想不明白,現在懂了。
在裏,不被的那個,原來真的是第三者。
隻是,趙可居然過了這麽久才出現,著實有點出乎紀冷初的意外。
頓了頓,紀冷初微微收斂了一下心神,朝吳媽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吳媽,麻煩你帶我下去。”
“好的,紀小姐。”
吳媽應了一聲,隨即幫紀冷初坐上椅,又將人推到二樓的樓梯口。
趙可就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車子停在別墅外,從外麵看見這棟別墅奢華而又致的裝潢的那一刻,趙可心底的怨毒與嫉妒,便開始瘋狂的滋長。
等敲開門,進到別墅之後,趙可更是恨不能直接將牙咬碎。
這就是傅斯臣說的,要讓紀冷初付出代價?
這就是傅斯臣說的,要解決了紀冷初之後跟自己結婚?
想要一個人付出代價,會把那個人放在這樣一個奢華而又安靜的地方,還找個傭人來照顧?
這些,連都沒有!
此時的趙可,就像是有一頭發狂發瘋了的野,橫衝直撞,幾衝破牢籠桎梏。
可是不能!
冷靜!
趙可,要冷靜!
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訴著自己,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趙可才能維持著平靜的,向吳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等在樓下的這幾分鍾時間裏,趙可卻覺得自己像是經曆了漫長的一生。
直到,吳媽推著紀冷初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趙可聽見聲音循聲去。
紀冷初坐在椅上,蒼白的臉雖然沒有什麽,但是卻依舊冷豔漂亮到讓人心驚的地步,尤其是一雙漆黑的眼眸,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能夠輕而易舉的讓人淪陷進去。
就那麽坐在那裏,即便看見趙可,臉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
可偏偏就是這樣,從紀冷初上散發出來的那淡淡的氣勢,仿若與生俱來一般,矜貴、清冷,即便現在是個瘸子,需要坐在椅上,趙可卻還是覺得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
就是這種覺!
趙可用力的著手指,看著紀冷初被吳媽抱著下樓,放到沙發上。
從始至終,紀冷初臉上都沒有什麽特別的表,仿佛看見趙可,隻是看見一個尋常的,認識人的而已,而不是那個搶了最的人,害的家破人亡、又被關進監獄盡折磨的罪魁禍首。
趙可上下打量了一番紀冷初。
“紀冷初,你還真有本事,我真是低估了你!”
紀冷初淡淡的抬了抬眼。
“趙可,不用迂回,有什麽事直說吧。”
說話間,吳媽已經將椅推到了紀冷初的旁邊,趙可看了吳媽一眼,隨即朝紀冷初說道。
“我有事要跟你單獨談談。”
紀冷初頓了頓,轉頭看向吳媽。
“吳媽,去倒杯茶來。”
吳媽略微有些猶豫的朝著趙可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轉離開。
待到吳媽一離開,客廳便隻剩下了紀冷初和趙可兩個人。
隻是兩人誰都沒有看到,吳媽在進廚房的那一刻,便從圍裏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斯臣的電話。
彼時,傅斯臣正在開會,各個部門的主管正在按照慣例向傅斯臣匯報況,從始至終,傅斯臣都沉著一張臉,宛若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手機突然震而起,傅斯臣一雙劍眉驟然間擰結起來。
隻是,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傅斯臣便立刻接了起來,毫不管現在是什麽場合,是不是在開會。
“怎麽了?”
“傅先生,有位趙小姐,說是紀小姐的朋友,現在在別墅裏。”
趙可?
怎麽會去?
“知道了!”
說罷,傅斯臣立刻掛斷電話,一言不發的起便往外走。
沈淩見狀,連忙跟了上去,隻留下一會議室的各部門主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好了,你想談什麽?”
支開了吳媽,紀冷初先開口,朝著趙可詢問了一句。
“斯臣向我求婚了。”
一句話,宛若一記驚雷,猛地一下子,毫無征兆的劈砍在了紀冷初的心上。
傅斯臣,向趙可求婚了?
他終於,要娶趙可了麽?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雖然早就死心了,不了,可是親耳聽到趙可說出這個消息,心,還是抑製不住的狠狠瑟了一下。
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這一瞬間,狠狠的攫住心髒一般,一下一下,鈍痛無比。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紀冷初整個人瞬間渾冰冷。
為什麽?
怎麽會這樣?
不!
自己已經不傅斯臣了!真的不了!
可是這份讓人窒息一般的疼,為什麽會這麽明顯,明顯到讓人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宛如海嘯,鋪天蓋地、無法抑製。
趙可一直在打量紀冷初的反應。
隻是,紀冷初在聽完自己的話之後,臉上竟然毫無波瀾,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心底的那份慍怒和怨毒,也重新熊熊燃燒起來。
在趙可看來,紀冷初現在的模樣,不過是假裝的而已。
“紀冷初,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你用不著裝出這樣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是很傅斯臣麽?
怎麽樣,現在聽到我和傅斯臣要結婚的消息,是不是很難過?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你看看你,為了傅斯臣,家破人亡,被關進監獄,現在還瘸了一條,下半輩子都要在椅上度過了,結果呢?
傅斯臣雖然把你養在這裏,但也不過是為了要讓你贖罪,要讓你為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付出代價。
他的人,始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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