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最後,謝老夫人還是沒能拗過謝明樺。
當然,也是因為有一次,無意間撞見霍玉柏和謝明樺的相。
那個時候,的兒,真的笑得很開心,是發自心的開心。
而霍玉柏的意,也是真的。
再加上丈夫和三個兒子的勸說。
總算是同意了。
霍玉柏拿出了誠意十足的聘禮,同時又表示,他不需要謝家出任何嫁妝。
因為他不是為了謝家的財產才跟謝明樺在一起。
他會用自己的雙手來讓謝明樺過得幸福。
但謝明樺的父母自然是不舍得的。
所以他們還是給謝明樺準備了巨額嫁妝。
原本謝老夫人心裏已經接了兒的這樁婚姻,尤其是謝明樺帶著霍辭安回娘家的時候,看著霍辭安,更是打心眼兒裏疼。
可這一切都在謝明樺因病過世之後發生了改變。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讓謝老夫人怎麽接?
雖然很清楚,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謝明樺的病,哪怕是當今最先進的醫療技也無法挽回。
但還是又痛又恨。
一心覺得,如果兒能留在自己邊,肯定不會早早地就生病去世了。
所以遷怒了霍玉柏,也順帶著對霍辭安冷淡了許多。
但其實不管是霍辭安,還是其他人,都能看得出來。
謝老夫人對霍玉柏是真的惱恨,可對霍辭安,隻是麵上冷淡而已,心裏對他其實還是非常疼的。
聽霍辭安大致講了一下來龍去脈之後,顧詩棠心底也不是滋味。
雖然還沒當過母親,但是多多能會到謝老夫人的心。
自己千疼萬寵的兒遠嫁不說,還早早地就去世了……
於理,謝老夫人怪霍玉柏不應該,但是於,顧詩棠好像能理解。
車子漸漸駛離了北城街區,車窗外的人煙慢慢變得稀。
謝家老宅建在一個十分清淨的地方,是古古香的中式宅院。
各個門都守衛森嚴,尤其是正門,不過今天應該是因為霍辭安和顧詩棠要來,所以正門的保鏢在看到謝北淵的車子之後便立刻將正門打開,而後都恭敬等待。
車子駛之後,顧詩棠回頭看著正緩緩合上的大門,心頭不由得多了幾分張。
明明之前沒那麽張的。
可是現在進了謝家大門。
這張突然就湧了上來。
驀地,一雙溫暖的大手將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輕輕握了握。
顧詩棠轉頭看去,便對上溫的視線。
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告訴,別怕,有他在。
心中的張雖沒完全消除。
但到底踏實了一些。
他們在院中下了車,有傭人上前來,將車子開到車庫。
接著又有一個中年婦人帶著不傭人迎上來,笑容和善,恭敬地喊“霍爺、夫人”。
大約是因為太高興,謝北淵都被冷落在一旁。
不過謝北淵素來好脾氣,並不在意這些。
霍辭安給顧詩棠介紹,“這位是吳嬸。”
“老夫人高興得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吳嬸笑瞇瞇地說,“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外婆呢?“霍辭安問。
吳嬸說:“老夫人還在佛堂,說……”
說到這裏,麵尷尬,“老夫人說,今晚不許任何人打擾。”
聽到這話,顧詩棠下意識地看向霍辭安。
霍辭安卻是麵無異,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
謝北淵卻是忍不住說:“今天辭安帶弟妹來,就是來看的,又何必……我去找。”
“算了,哥。”霍辭安住他。
謝北淵言又止。
最後也隻好歎了口氣,作罷了。
謝家的宅院的占地麵積似乎比霍家老宅還要更廣一些,亭臺樓閣,崢嶸軒峻。
顧詩棠地跟著霍辭安,覺得如果自己一個人來,多半會迷路在這裏麵。
穿過幾條長長的回廊,前麵便是一扇門,顧詩棠抬頭看去,門上有一塊牌匾,寫著“膳廳”。
吳嬸趕忙吩咐傭人上菜。
趁著傭人上菜的功夫,吳嬸又跟他們說,原本謝家其他人今晚就要回來跟他們見麵,但老夫人下了命令,說要回來的話,等明早。
謝家人有的在外地,有的事太多太忙,有的搬出老宅單住了。
但今晚霍辭安帶新婚妻子過來,他們不敢不重視。
原本打算,不管有天大的事,都要今晚過來迎接。
但老夫人這麽一下令。
他們也隻能等明早。
“老夫人是怕他們大晚上的過來打擾到你們休息呢。”吳嬸無奈地說,“老人家還是這樣……”
要是謝家人都過來,霍辭安和顧詩棠難免要應酬一番。
但他們晚上才到北城。
謝老夫人想讓他們好好吃飯休息,所以才下了這樣的命令。
明明很關心霍辭安。
可是麵上卻是很冷淡。
可能也很矛盾吧。
心底是疼霍辭安的,可是一看到他,難免又會想起自己的兒,想起霍玉柏。
吃過飯,謝老夫人依然沒有麵。
霍辭安和顧詩棠跟謝北淵道別,回房間休息。
這裏有一間專屬於霍辭安的臥室,他從小到大每次來都會睡在這間,平時除了打掃衛生的人之外,是不允許別人進的。
進了房間,顧詩棠忍不住癱在床上。
“好累。”慘兮兮地對顧霆堯說。
其實不是累,而是心累。
因為謝老夫人一直沒有麵,所以總要打起十二分的神等待。
這種覺,還不如一開始就見到呢。
霍辭安抱起,在頭頂親了親。
“委屈你了。”
“哎呀,這倒也沒有什麽委屈的。”顧詩棠抬手他的臉,“我隻是……”
隻是心疼你。
當然,後半句話,顧詩棠沒說出口。
就算知道謝老夫人心底是在意他的,但是,每次看到自己外婆如此冷淡,霍辭安心裏,應該也會不好吧?
霍辭安握住的手,凝眸著。
想說什麽,他好像都知道。
顧詩棠被他看得莫名臉頰發燙,轉過頭,突然發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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