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家裏吃過早飯,晚安約了中介看房。
許婉倒是說讓直接買套房,家裏出錢,但覺得沒必要,也不是一輩子就在這地方工作了。
在網上已經看了幾套,都是在醫院跟家距離之間,跟錢瑟瑟租的公寓也在幾公裏,今天去現場再看一看,確定的話就定下來了。
晚安最後選的一套高層,兩室一廳,坐南朝北。
小區環境可以,距離醫院也近,周圍該有的設施都有,關鍵是安保措施很到位,都有監控,獨居住著也放心。
中介是位,兩人簽合同的時候,中介對道,“黎小姐你放心吧,這個小區我也租了好幾套出去,這是小區高檔,不像有些老小區魚龍混雜的。這裏的租客都是在醫院啊銀行啊這些地方上班的,我記得樓上有一個租戶還就是你們醫院的呢,是個帥的男醫生。”
晚安笑了下,“是嗎?”
中介點點頭,“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
晚安沒放在心上,醫院人多的,認識還恰好住在同一個小區的幾率大概率為零。
晚安簽了合同,租金年付,然後就準備搬家。
錢瑟瑟見黎晚安這麽快就找到了房子,滿眼那個不舍啊,直接把人抱著舍不得人走,“嗚嗚寶貝兒,我舍不得你哇!”
錢瑟瑟手勁大,晚安扯了下,輕輕掙紮了一下,“距離你這裏兩公裏,散個步就到啦!”
“那我今晚去你那住吧?!給你慶祝搬新家!”
“好呀。”
錢瑟瑟又高興了,幫黎晚安收拾東西。
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兩人打了個車過去新家。
原本擔心珍珠會不會應激,但小家夥真的乖的,讓進貓包就進貓包,到了新家探頭探腦,到嗅嗅,最後在床邊癱著懶洋洋曬太了。
“你這新家也太空了,下午反正也沒事兒,我陪你去添置點東西吧?”
晚安“嗯”了一聲,空看了眼手機,說好的今天簽協議,但男人這時候還沒有給發信息。
……
星洲娛樂辦公室。
賀聞洲看著律師擬定好的離婚協議,男人字斟句酌的看,律師站在前麵額頭都冒汗來了,一個離婚協議而已……
普通人不是應該看都懶得看,直接簽字的嗎?
男人看得太久,律師忍不住出聲,“賀總,我都仔細檢查過了,格式正確,沒有錯別字。財產分割也按照你說的,兩千萬存款,新房以及新車,給賀太太,其餘財產保持不變。”
賀聞洲著協議沒說話,目掠過協議上的文字。
“婚後無子,因雙方格不合,破裂,無法繼續共同生活,雙方自願離婚,達如下協議”
“離婚後,一方不得幹擾另一方的生活”
“本協議經男雙方簽字生效”
“……”
指腹用力,紙張被他出褶皺來。
賀聞洲又看了半晌,這才讓律師離開。
男人抿著看著桌麵上的離婚協議,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翻到黎晚安的微信。
點開兩人的對話框,賀聞洲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腔那一悉的悶痛又死灰複燃。
兩人的聊天大多都是由黎晚安發起的,但他的回複總是很簡單。
黎晚安會主問他回不回家吃晚飯,如果他有聚會,會讓他喝點酒,不要空腹喝酒。
如果不上班,會主問他要地址,沒時間來接他的話,會提醒他不要酒駕。
偶爾會給他發幾張風景照,或者是珍珠的照片,他有時候工作忙,這種信息就直接忽略掉了,或者是很簡單的回應。
當時不覺得,現在回來看的時候,才發覺人一次次的主,得到的是他一次次的冷遇。
賀聞洲著手機,腔的那窒息越來越重,男人又點了煙,這才逐漸緩解。
直到煙灰缸裏麵的煙頭被塞滿了,賀聞洲這才給黎晚安打了電話過去。
晚安怕錯過賀聞洲的消息,所以手機沒有關靜音,男人打電話過來,第一時間就接到了。
“喂?”
人此刻在超市,有些嘈雜,示意讓錢瑟瑟自己先逛,然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跟賀聞洲通話。
賀聞洲聽到那邊的嘈雜聲,“你現在在哪兒?”
晚安抿了下,還是輕聲道,“我今天搬家,這會兒在超市買點東西。”
晚安:“你離婚協議擬好了?”
賀聞洲:“你不住棲海居了?”
兩人同時出聲。
賀聞洲皺眉,他都已經把那套房子給了,也有車,上班不會不方便。
晚安著手機,有時候覺得男人是真的遲鈍,在這方麵。
那是兩人的婚房,住在裏麵做什麽,每天回憶跟他的點點滴滴嗎?
晚安垂眸,輕聲道,“想換個環境。”
賀聞洲原本單手擱在辦公桌上,聞言,男人右手緩緩握拳,能看見手背明顯冒起的青筋。
言下之意,是想忘了他,重新開始。
“隨便你。”
賀聞洲口發悶,說完這三個字便不再出聲。
晚安也沒說話,但下一秒,聽見那邊有打火機開蓋,隨後什麽東西落在桌麵的聲音。
知道賀聞洲又在煙,男人煙癮大,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染上的習慣。
以前總會勸他一點,男人都置若罔聞,如今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男人完煙,這才出聲,“協議擬好了。”
晚安“嗯”了聲,靜等下文,但那頭一直沒說話,久到疑男人是不是都掛了電話,但拿開手機看了一眼,顯示還在通話中。
是手機聽筒壞了嗎?
晚安出聲,“賀聞洲?”
下一秒,手機裏傳來男人沙啞的嗓音。
“黎晚安,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這個婚,你是不是非離不可?”
“嗯。”
那頭靜默幾秒,“好,下午四點半,咖啡廳,不見不散。”
說完,賀聞洲直接掛了電話。
晚安著手機,站在原地許久,口的酸緩慢的彌散。
逛完超市時間就差不多了,晚安到咖啡廳的時候,賀聞洲還沒到。
晚安找了個靠窗的明顯的位置,給賀聞洲發消息,“賀公子,我到了,你在路上了嗎?”
道路對麵,一輛黑的邁赫靜停在樹下。
賀聞洲隔著車窗,靜靜看著人在窗邊的影,過玻璃落在人臉上,溫,恬靜,得像畫。
人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很快就有人過來搭訕,晚安看向來人,是個大學生,玩攝影的,覺得這個位置很出片,問能不能給拍幾張照片。
晚安搖頭拒絕,後者卻不死心,主給看自己拍過的攝影作品。
賀聞洲盯著這一幕,終於忍耐不住,男人沉著一張臉,推開車門,大步過去馬路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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