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管家向來沉穩，能讓他出如此凝重的神，一定是長樂書院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沈丞和沈文弘不會還沒回來。

「蘇管家，發生什麼事了？」

「書院裏，有學子染了天花，大夫說治不好，如今秋闈將近，學子們人心惶惶，差點鬧起來，大人讓我來請你走一趟。」

「天花？」李氏驚呼一聲，沈家人亦是臉大變。

容九忙問：「那沈丞和我大哥，他們沒事吧？」

「沒事，都沒事，只是張縣令怕傳染出去，下令封鎖書院，如今都已隔離開了。」

容九聽聞沈丞沒事，才鬆一口氣：「幾日了？」

「有四五日了，」蘇管家嘆道，「剛開始，只當是高熱，後來臉上、手臂都出現紅疹，然後有不學子都染了，大夫才診出是天花。」

「我們走吧。」

容九帶上前幾日研製出來的天花藥，正好藉此機會，試一試藥效。

小青蘿也想跟著一起去：「三嬸，你帶上我吧。」

秦氏倒吸一口冷氣，天花是會死人，沈文弘困在書院裏出不來，沒辦法，但不能讓小青蘿也搭進去。

「青蘿，別胡鬧！」

「娘，三嬸已經研製出天花藥，若是有用，我得幫著三嬸煉藥。」

小青蘿神堅毅，容九對秦氏道：「天花我能治，大嫂放心吧，小青蘿跟著去，也能累積一些經驗，將來，也要濟世救人的。」

秦氏心裏還是很擔心，張了張，只道：「你們千萬要小心。」

「嗯。」

容九帶著小青蘿，跟蘇管家一起去長樂書院。

一長樂縣，街上空曠冷清，許多人閉門不出，偶有行人路過，更是對長樂書院避之不及。

書院外，有捕快把守，看有馬車停下，立馬上前驅趕，蘇管家掀開車簾：「這是前來醫治天花的容大夫。」

捕快這才放行。

蘇老爺子問：「可有把握？」

「我儘力而為。」容九正道，讓人在書院各點上艾葉，以防傳染，然後戴上口罩，給林晟診脈。

他是第一個得天花的人，上的痘疹已經開始腫脹，由丘疹變水皰，還化膿了。

容九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白瓷瓶，倒了四粒喂他服下，然後開了一張藥方給小青蘿。

小青蘿跟著煉藥學醫，已經小有所，知道是止痛止的，當即問道：「三嬸，這是要煉製藥膏？」

「來不及了，先熬藥，清洗痘瘡。」

「我知道了。」

小青蘿去熬藥，容九則去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的學子，都是後來染的，才兩三日，癥狀較輕，拿出黑瓷瓶，倒了四粒給他們服下。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九娘？」

容九不悅地皺了下眉，對上元瑢直勾勾的目，冷冷道：「鬆手。」

元瑢卻抓得更了，著的手，痛苦地哼了一聲：「九娘，我好難，我頭疼，背也疼，哪哪都疼。」

容九恨不得把他的爪子剁下來：「這麼嚴重？看來是沒得救了，我讓蘇管家通知將軍府，讓人來給你收。」

元瑢看生氣了，立馬鬆手，越發覺得這樣清冷若霜的人兒，才更勾人。

「九娘，別，我覺得我還能再救一下。」

容九倒了四粒藥丸給他，轉就走，元瑢又想去抓的手，被凌厲地一瞥，才悻悻地收回手。

「九娘，吃了這些葯就沒事嗎？」

「嗯。」

「九娘，我渾得難。」

「等下蘇管家會給你們送止止痛的葯。」

「九娘，阿四進不來，不能伺候我，你能不能幫我？」

他全都是紅疹，塗抹葯時，就要寬解帶，只要一想到，九娘如夷的手，遍他的全，元瑢就渾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