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遠以前總想著能趕回到京城去。
可是,現在就要走了,反而依依不捨。
可說到底,他捨不得的就是在最艱難時候給他溫暖的蘇小甜,僅此而已。
如果說,還有什麼捨不得,那就是老蘇家一家子人了。
這真的是一家子十分善良的人家。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甚至曾經想過,如果沒有蘇小甜,如果沒有老蘇家一家子人,或者是換了一個地方,他能堅持到如今嗎?
遲意遠溫和的笑著了蘇小甜的頭髮,卻發現,小姑娘的頭髮十分順溜。
初見的時候,小姑娘的頭髮黃黃的,像荒草,可現在,小姑娘的頭髮黑黝黝的。
是了,眼前的小姑娘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片子,而是亭亭玉立的的。
遲意遠打量著蘇小甜。
如此漂亮可的小姑娘,將來長大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誰去!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遲意遠心中一閃而過的難過。
他不想回京城去了,怎麼辦?
不管他想不想,時間一天天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蘇一如既往地張。
可聽蘇小甜的話,不想自己的張氣氛影響到孫子們,因此對外的時候看起來心態還好。
蘇小四和蘇小五兩個之前很張,但高考之前一天,竟然想開了。
張或者不張,高考都要來臨。
「四哥、哥,你們怎麼不張了?」
蘇小甜原本想了一籮筐給兩個哥哥寬心的話,怎麼到了最後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張了,再張,明天的太還是要升起來,高考的考場還是要進。」蘇小四坦然地說。
「我想過了,要是能考中心儀的大學,就直接去讀大學,要是考不中心儀的大學,了不起明年再讀一年,和小六小七一起參加明年的高考。」
蘇小五也很坦然地說。
他們年齡小,就算復讀一年,也比很多學生的年齡要小,這是優勢。
蘇小甜聽兩個哥哥這樣說,便知道,這是他們心裏真實的想法。
「四哥,哥,你們要相信自己。你們早些睡覺,我也休息去了!」
蘇小四今年十八歲,蘇小五隻有十七歲。
如果只論年齡的話,他們兩個年齡確實偏小。
再復讀一年,也沒什麼不可以。
可是,兩個哥哥需要復讀嗎?
蘇小甜個人以為,是不需要復讀的。
畢竟,他們的績十分優秀。
即便今年參加高考的學生已經不像第一年參加高考的那樣弱,但殺出重圍,相信兩個哥哥能做到。
三天之後,高考結束。
依然是遲格給他們估分。
按照遲格預估的分數,兩個人的績相當出,尤其是蘇小五的績。
遲格說,這樣的績,上京城大學應該沒什麼問題。
「上京城大學有什麼意思!」蘇小五笑著說:「我想去軍校!」
蘇小五其實很早之前就想參軍的,但蘇小甜總是督促他們讀書考大學。
潛移默化的力量很可怕,時間長了,蘇小五便覺得,應該參加高考。
後來,無意中他知道了,原來參加高考之後,還可以報軍校。
遲格顯然沒想到,蘇小五竟是這樣的想法。
考軍校?
「小五,你可要知道,當軍人,不是這麼容易,軍校,也不像尋常的學校,會吃很多苦。」
蘇小五出燦爛的笑容:「沒關係,我不怕吃苦。」
「那你想好了要報考哪個大學嗎?」
遲格並不是一個固守規的人,看著蘇小五這樣擲地有聲,當然知道,這孩子肯定是想好了。
「遲爺爺,軍政大學和國防大學您覺得我應該在這兩個中做出何種選擇?」
要說真的沒考慮好,那就是這兩所大學報考的問題。
軍政大學,在京城,如果報考,就能和哥哥們在一起。
常言說,打虎親兄弟,他覺得,和哥哥們在一起再好不過。
可是,他也喜歡國防大學。
這要如何選擇?
遲格聯想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這兩所大學都是不錯的,我個人更建議你去國防大學。」
「為什麼?」蘇小五疑道。
「我知道,你想去軍政大學,主要是可以和兄弟們在一起。」
蘇小五不得不嘆,遲老就是遲老,連他的心思都能揣得如此清楚。
「您說得不錯,我已經有三個哥哥在京城,四哥不出意外,應該也會到京城。將來,弟弟妹妹們去京城的可能也很大,我不想讓自己為另類!」
蘇小五很痛快地承認了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
「可是,你選擇了從軍,就選擇了要拋家舍業的路。」
這話其實也是試探。
小五年紀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明白,什麼是從軍。
蘇小五沉默了片刻。
遲格笑道:「距離填寫志願還有兩天,你可以考慮一下再說。」
蘇小五點頭應下。
蘇知道孫子要報考軍校的想法之後,多也是捨不得的。
蘇小梁當年去參軍,那是沒有別的選擇,小五不一樣,小五的績好,完全能讀個好大學,將來有個面的工作。
可蘇是個開明的老人家,並沒有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蘇小五的上。
孫子長大了,願意去哪裏都行。
再說了,已經有三個孫子不遠千里去了京城,再多一個去部隊上的,也沒啥不行。
蘇小甜也很意外自家親哥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實際上,並不是十分願意哥哥去從軍。
那條路要走下去,其實很難。
和平年代,要做出績不容易,可做不出績,那條路會越走越窄。
「哥,你想好了嗎?」蘇小甜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問。
「我想好了,小甜,我本來想,以後守在你的邊,可是……」
如果他選擇了去從軍,以後就再也不能守護自家小妹了。
蘇小甜笑了。
「哥,沒關係。每個人要走自己的路,我將來會在哪裏,也不一定!」
蘇小甜的話,讓蘇小五最終下定了決心!
因為蘇小五忽然決定要報考國防大學,遲格和遲意遠又留了一段時間。
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護著蘇小甜一同去京城。
至於蘇小五,一個選擇了去當兵的孩子,註定了要自強不息。
到時候,一個人南下就行了。
小姑娘蘇小甜卻一定要有人好生照料才行,去京城一路上山長水遠的,沒人照顧不行。
遲爺爺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是真的害怕遲意遠反對。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遲意遠時時刻刻都想著回家。
為了幫蘇小四和蘇小五更好地複習,他們已經耽誤了一段時間,再耽誤一個月……
「小遠啊,你要是不同意,咱們改天就出發!」
照顧別人家的娃雖然重要,但在蘇爺爺的心裏,照顧自己家孫子的緒才是最重要的。
「爺爺,我不是想回家,我只是希能過正常的生活,既然已經能回去了,遲幾天早幾天,其實也沒關係。」
就連遲格都沒看出來,孫子此刻抑了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
沒人知道,遲意遠聽到要遲回去一段時間的時候,是多麼雀躍。
本來就在為離開蘇小甜而難過,這下可好了,過一段時間,跟著小甜一起去京城。
遲意遠甚至已經開始計劃,到了京城之後,要帶著蘇小甜去哪些地方玩,去吃什麼好吃的。
遲格很意外孫子居然如此大度。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遲格問。
「自然是真這樣想,小四不是個細心的,他一個人帶著小甜去京城,就算蘇家人都放心,我自己也不放心!」
遲爺爺終於從這一番話中,聽出了孫子的意思。
這臭小子,果然對蘇小甜上心。
「不放心好啊,不放心好啊,這一路上,小甜就給你照顧了!」
遲格哈哈笑著出門去了。
蘇小四報考了京城大學,而蘇小五報考了國防學校。
很快,考試績出來了,一如當初預想的一般,蘇小四和蘇小五兩個人的績都十分不錯。
二人也很快收到了各自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和當年蘇首溫兄弟三個一樣,他們的錄取通知書,是郭校長親自送過來的。
郭校長拿著兩張錄取通知書,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其實還憾,如果蘇小五不報考軍校,他們學校就能一次出兩個京城大學的學生了。
可惜了,可惜了!
「郭校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蘇老三此時剛出車回來,正在家裏,看到郭校長的時候,十分驚訝。
「這不是,給您家裏送錄取通知書來了。」
郭校長慨地說:「兩個好娃啊,又是咱們省里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也不知道蘇家這幾個娃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一個績比一個好。
有時候,郭校長甚至在想,到底是蘇家的孩子們績好,還是別的孩子績不好?
郭校長的心思,蘇家人都不知道。
「郭校長,今天正好我在,您難得來家裏一趟,好歹要留下來吃個飯。」蘇老三作為蘇小五的親爹,十分開心。
有什麼比兒子有出息更讓人開心的?
郭校長堅決推辭,還說有其他事,卻被蘇老三和遲格二人給堅決地留住了。
「郭校長,您千萬別客氣,有些事您沒說,可我也知道,為了護著我們家這些娃,您也頂著力。」
自從妹夫調離之後,蘇家最大的靠山沒有了,他都覺到了。
也因此,他才會去打聽了一下幾個娃在學校的況,知道是郭校長一直護著幾個娃。
對郭校長,他一直都想著要鄭重地謝一下。
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當校長的,不護著自己的學生,那是真的說不過去!」郭校長面帶著幾分赧然。
當初他也不是沒想過放棄這幾個娃。
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幾個娃這樣出的話,他當初應該就已經放棄維護他們了。
歸到底,也是這幾個娃自己出。
而他,是沾了幾個娃的人。
就在這一次績下來之後,因為縣一中的績很好,縣裏的領導已經決定,讓他擔任縣教育局的局長,兼縣一中的校長。
喜事從天而降,但郭校長很清楚,學校的績能好,與蘇家幾個娃息息相關。
如果沒有他們靠著武力打敗那些不好好讀書的學生,如果不是他們努力讀書,取得好績。
如果不是他們不藏私,會認真地幫助其他同學,縣一中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績。
郭校長到蘇家的時候,蘇小甜不在。
去城裏各尋寶貝去了。
在縣城裏一年多的時間,蘇小甜閑暇無事的時候,就會去各轉一轉看一看。
積年累月下來,也算尋了不的東西,現在都堆在蘇家臨時搭建起來的倉庫里。
二十多個平米的倉庫里,零零碎碎放了不的東西,蘇每次看到了,都要慨一番。
畢竟,到現在,老人家也沒看出來,蘇小甜帶來的這些東西都有什麼用。
最大的兩塊石頭,用來腌菜菜缸了。
至於其他的,就這麼放著吧!
反正,偌大的庫房空著也是空著,又不是鄉下,有很多東西要放。
蘇小甜今天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個黑黢黢的比年人腦袋還大的一個球狀品,也不知道是什麼。
「小甜,你每天出去就是為了撿垃圾嗎?」蘇小八取笑蘇小甜。
蘇小八話雖然這樣說,但一雙手卻很自然的過去幫蘇小甜拿東西。
蘇小甜傲的瞪了一眼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可是好東西,將來老值錢了。」
蘇小八撲哧一聲笑了:「你每次出去回來都帶著一點垃圾,還要說,這些東西老值錢了。」
雖然就像蘇小八說的,大家都覺得蘇小甜帶回來的東西沒用。
但蘇家人習慣了,只要是蘇小甜帶回來的東西,都要當好東西存起來。
兄妹兩個將球狀品送到庫房裏之後,蘇小甜忽然問:「四哥和哥去學校了嗎?是不是錄取通知書到了?」
蘇小八驚訝的問:「你是怎麼猜到他們的錄取通知書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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