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與江綰一的影片會已經凌晨兩點了，程橋北摘下眼鏡，了發疼的眉心，說：“辛苦了。”

江綰一也面疲態，“跟你給我的報酬比，這點辛苦算什麼。”

程橋北說：“高報酬可不是辛苦費。”

江綰一明白他的意思，還有封口費。

“放心吧，程總不會知道的。”

提及程向恆，他眸子一沉，臉蒙上寒意，說道：

“我相信你的職業守。”

突然冰冷的態度讓江綰一探到程橋北的底線，默了默，才問出口：

“真因為當初那通錄音，才下決心的？”

程橋北沒有回答，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後，從鼻腔裡哼出一聲極輕的嘲諷。

江綰一說：“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要面對的可不止經濟上的力，人脈、資源，行業的規則，這些你怎麼誇過整個翡翠嘉麗？”

程橋北說：“這是我的事，你只要做好你分的事。”

江綰一點點頭，“這邊我會盡力的。”注意到螢幕上的時間，“早點休息。”

程橋北直接關了影片。

收拾好桌上的檔案，全部裝檔案盒裡放進屜鎖好。

側躺在床上，藉著月描繪的臉，將被子替拉了拉，程橋北拉過陳寧溪的手握住，許久，倦意襲來。

……

陳寧溪一早來到辦公室，雷德昌端著茶水進來，兩人聊起電纜專案中標的事。

“潘還厲害的，把遠洋電纜打下去拿到咱們所的專案。”

遠洋電纜是全國排名前五的電纜生產企業，潘這次全靠實力勝出，說心裡話，陳寧溪也佩服他。

“是厲害的。”陳寧溪誇讚。

雷德昌坐在沙發上，“約的幾點籤合同？”

陳寧溪說：“約得八點半。”

雷德昌看手錶，“這不快了。”

陳寧溪從屜裡拿出隨記錄儀放進包裡，還不等說話，走廊裡傳來穩健地腳步聲。

潘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後跟著郭詩汶。

他今天能穿著極簡風的黑POLO衫，深藍的西顯得筆直修長，式油頭搭理得乾淨利落，整個人看上去帥氣颯爽。

儘管與陳寧溪打了照面，還是站在門外禮貌的敲了敲。

“請進，潘經理。”陳寧溪起。

雷德昌也認識潘，“潘老闆，這個標你拿得可厲害了。”

潘主出手，聲音沉穩有力，“還得謝你們給我這次機會。”

郭詩汶看到陳寧溪微笑問候，“陳經理。”

陳寧溪抬手，示意郭詩汶落座，“坐，郭經理。”

在出手時，郭詩汶注意到陳寧溪的手腕上纏著紗布，立刻想起潘找問祛疤膏的事，與潘的目了下，後者神淡漠的收回眼。

郭詩汶沒有問，而是坐下來接過陳寧溪遞來的水，“謝謝，陳經理。”

陳寧溪拿出手機，“我給戴經理打個電話。”

籤合約時主要領導需都在場，陳寧溪剛撥通號碼，手機鈴音從門外傳來，接著戴馳說：“來了，來了。”

既然都到場了，陳寧溪從屜裡拿出公章，“走吧，去會議室。”

籤合同的過程很順利，確認合同容無誤後，雙方代表簽字並蓋章。

陳寧溪還要去查竊電使用者，與幾人知會聲便離開了，潘著人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眼。

郭詩汶將一切看在眼裡，心卻五味雜陳，跟著潘多年，雖然沒名分，但兩人的事在公司裡已經是不公開的。

回去的路上，車安靜無聲，只剩白噪音。

郭詩汶看著前方問：“你看上了？”

潘開著車，故作淡定，但眉間顯著不耐煩，“說什麼呢。”

郭詩汶說：“你知道我說誰。”

潘臉不悅，“有病吧你。”

還頭一次見他因為個人氣急敗壞的反駁，放在別的人上，他頂多否認，可唯獨提及陳寧溪，他的反應太耐人尋味了。

什麼時候會因為人惱怒，就是在意這個人。

郭詩汶越想越心煩，“你別忘了，結婚了。”

“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還能離婚呢。”潘才不在乎這些。

郭詩汶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可是陳市長的兒，不是你能的人。”

潘扯了扯角，眼底閃過猖狂的意味，“要是願意，我管是誰兒。”

郭詩汶知道潘混，但沒想到他狂到打市長兒的主意，“你就別考慮了，人家小兩口幸福著呢，怎麼可能離婚。”

潘說：“誰知道以後的事。”

郭詩汶轉過臉，看潘的表可像開玩笑。

“你可別幹混事，招惹不是你能擔得起的。”

潘說：“要是願意呢？”

郭詩汶沉默了，要說潘追人的手段是見識過的，只要他看上的，不管你是貞潔烈還是賢淑人妻，事業強人還是純良大學生，只要他想，都會搞到手。

“別玩大了。”郭詩汶說。

潘轉過臉，笑著看眼，“怎麼？吃醋了？”他手越過去拍拍郭詩汶的，“刷我的卡去買個包。”

郭詩汶覺得口過氣，降下一點車窗，讓風吹進來。

幸好是早上，不然中午路上的熱浪能讓心煩。

“潘，我問你。”郭詩汶突然嚴肅道。

潘皺眉，郭詩汶不長他名字，“你說。”

郭詩汶問：“如果，我說如果……離婚了，讓你娶，你娶嗎？”

車正好趕上紅燈，隨著車流停下。

潘扶著方向盤，“……別問那麼些沒用的。”

郭詩汶心裡有數了，“我跟你了多年，讓你娶我，你都不肯。現在，一認識沒幾天的人你就願意娶了。潘，我在你那是不是太不值錢了。”

潘不想聊這些，嘖一聲，“你別他媽沒事找事！”

紅燈轉綠，潘狠踩油門，從車流間快速變道，郭詩汶心提到嗓子眼，手下意識的抓頭頂的扶手。

“本就對你沒意思，你別想了。”

潘惻惻的目，說道：“對我沒意思？你說我要把名聲搞臭了，連老公都不要，會不會跟我？”

郭詩汶驚愕，“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