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兩聲汽車鳴笛，電話被打斷了。

程橋北：“爸我正開車，等我到家再給你打。”。

葉玉珺快洗完澡了，陳蔚川不想聽見擔心，程橋北與他約好明天中午再聯絡，並叮囑別告訴陳寧溪。

放下手機，程橋北啟車隨著車流離開。

進家門時，陳寧溪正坐在沙發上看資料，聽到門響放下手裡的書，“回來了，我去給你熱菜。”

程橋北換好拖鞋邊解西裝釦子邊說：“不用，我自己來。”

“你去換服，我給你熱。”陳寧溪從客廳穿過，進了廚房，“晚上祁姐頓了羊，味道不錯。”

“是嗎，一會兒嚐嚐。”程橋北心裡盤算著事，隨口回了句。

他下襯衫穿著睡出去，洗手時腦子裡還想著陳蔚川的話，明擺著要跟鄒勇破釜沉舟。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不管是寧溪還是岳母，都會不了的。

菜熱好了也沒見程橋北，陳寧溪去臥室找他，經過衛生間餘瞥見他站在洗漱臺前發呆，又退回去，也讓程橋北拉回注意力。

“幹嘛呢，菜都熱好了。”陳寧溪說。

程橋北走出來，“沒事，我嚐嚐牛湯味道。”

陳寧溪盯著他看兩秒，糾正道：“……是羊。”

“哦，剛才聽岔了。”程橋北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羊，嘗過才說：“祁姐的手藝真不錯，羊一點腥羶味都沒有。”

陳寧溪坐在他對面，“是吧，我就說味道不錯。”

“嗯。”程橋北撥著碗裡的米飯，突然想起機床廠在改制後以非常短的時間融資上市，這中間也許有可以查出鄒勇違反法律的證據。

在當時的市場化程序中，有別於現在完善的金融法律法規環境，一些國企自經營出現問題，掉進虧損與破產的危機中，如果單靠他們自是很難拿到銀行貸款的，但在那個時代背景下，出現了資本掮客的群，他們非常善於作A的程式，利用特別渠道幫助國企融資完資金鍊的充盈，但需要將一部分份給掮客，在上市後掮客將份變現。

所以……這中間肯定會有問題。

陳寧溪盯著他打量，他今晚格外沉默，現在端著碗也不吃，就在那發呆。

不對勁！

“快吃吧，一會兒涼了。”陳寧溪提醒他。

程橋北迴過神，“哦。”

他三口兩口吃完，端起碗筷去廚房，陳寧溪回頭問：“你吃完了？”

“吃完了。”程橋北去而復返，又來撿桌子。

陳寧溪看著沒怎麼的飯菜，起去切水果，程橋北繫著圍在刷碗，手上不閒著，腦子裡同時琢磨機床廠當年上市的事。

如何找到當年那些幫忙上市的掮客，他們應該不會轉行，按照時間算，到現在應該混行業大佬了。

陳寧溪見他失神，問：“今天公司忙嗎？”

程橋北短暫拉回注意力，“……忙的。”

換做平時，他早就開始抱著耍賴了，今天竟然一本正經的回答，絕對有問題。

程橋北偏獼猴桃和火龍果，陳寧溪切了兩樣水果裝盤走到他後，說：“水果我放茶幾上，你一會兒記得吃。”

他連頭都沒回，應了一聲好繼續幹活。

陳寧溪盯著他背影看，又琢磨起下午在單位聽檢修工說起的八卦。

上午檢修工下農村進行日常檢修作業，結果爬到某家大院旁的電線桿上卻看到現場直播的捉大戲，懷著孕的老婆拎著子踹開一家房門，把一對不蔽的男從屋裡趕出來，男人就是趁著老婆孕期出軌的。

聯想到和程橋北，雖然不太相信程橋北會出軌，但現在冷淡的反應太反常了。

回想沒懷孕之前他在這方面需求確實大的，可自打懷孕後，這事兒就斷了。

該不會？

不能。

但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

可他不應該。

在陳寧溪經過一系列思想鬥爭後，決定試一下。

主摟上程橋北的腰，“橋北……”

程橋北低頭見手上沾著紅的火龍果水，忙解開腰間的手幫乾淨指尖，想起陳寧溪上一天班怕累，便催去休息。

“累了你先睡，我看點資料就去陪你。”

“……”竟然拉開？

這下不得不懷疑了。

陳寧溪轉出廚房，時不時回頭看，來到茶幾旁看眼手裡的果盤，手指微微用力收。

夫妻之間最怕你想，我卻不知道。

程橋北收拾完，將圍掛好，看到臥室開著燈，人在床上躺著，他輕聲喚：

“寧溪，我幫你關燈？”

陳寧溪背對著門口的人，“關吧。”

咔一聲，房間黑了。

程橋北將門虛掩，去了書房。

他人剛離開，陳寧溪從床上坐起，盯著門的方向表複雜。

程橋北拉開桌旁的椅子坐下，開機後繼續查關於乾坤集團的資料，希網上能查到當年幫機床廠上市的公司。但除了得到一個證劵公司的名字其他再無介紹，又按照證劵公司找線索，這一忙就到深夜。

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找到兩名跟當年的證劵公司有關的人員資料，目前他們一個立了投資公司，一個在某大型資本公司做高階顧問。

行了，明天可以找他們瞭解下。

程橋北關了電腦，活下發酸的肩膀起準備去休息。

輕手推開臥室的門，儘量不吵醒陳寧溪，房間安靜的落針可聞，他小幅度的掀開被子剛躺進去，就聽到黑暗中背對著他的人說：

“橋北。”

“！”

程橋北嚇得抖了個神，撐起子看向，“老婆，你沒睡呢？你嚇我一跳。”

陳寧溪翻過，月隔著窗簾紗落在他臉上，約可見他俊朗的廓。

是啊，這麼帥的老公不喜歡，別的人也喜歡。

他們之間秉承著有事不隔夜的原則，陳寧溪開誠佈公的問：

“你是出軌了嗎？”

一晚上被暴擊兩次，一次嚇，一次驚，真是睡意全無。

“當然沒有，”程橋北把人摟在懷裡，盯著的眼睛，即便環境昏暗，還是能看到晶亮的水眸。他又攏了攏手臂，把抱得更，“瞎想什麼呢？”

“不是我瞎想，是你今晚太反常。”陳寧溪開始細數他到家後的種種反常，“從你回來就魂不守舍的，你吃飯，連我說的羊也能聽牛，沒平時熱，我摟你腰，還把我手解開了。”

“噗嗤……”程橋北還以為什麼事，無奈的笑道，“老婆，我冤枉，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