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覺得你需要換一個生活環境。”

沈知心了天空。

“知意，你說我還能去哪裏？”

“你可以去海城呀！”

“可是我和你不一樣，你讀了大學，我沒有文憑，去海城我擔心自己生活不下去。”

“不會的，姐。你看你有裁手藝，找一份工作還是很容易的。”

“真的嗎？”

“真的，姐。我是不會騙你的。你去年10月也去海城玩了五天，你覺海城怎麽樣？”

“我就是覺海城很繁華，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在那裏生活。”

“既然老家已經容不下你，你就隻能出去闖闖。”

“嗯，你說得對。我得出去，我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姐，你想象中，你未來的生活是什麽樣的？”

“我不知道，沒想過，但是我不想過我媽這樣的生活，也不想過大姐那樣的生活。”

“知意，你呢？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想過一種平靜自由的生活。平靜自由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很難。”

“姐，你年後就和我一起去海城吧。二伯母見不到你，也就消停了。”

“好，年後就去海城。”

兩個人蹲坐在高高的草堆旁邊，抬頭著天空。

雪後的天空，瓦藍瓦藍的，很清。

“姐，我們一起去爺爺家吧！”

說完，兩人就朝爺爺家走去。

到了爺爺家門口，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柵欄門。

院子裏一片雪白，仿佛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絨毯。

兩隻土狗，一黑一黃，正在雪地中盡嬉戲。

黑皮的土狗姿矯健，它敏捷地在雪地上奔跑跳躍，時而在雪地裏打滾，時而與黃皮的土狗相互追逐打鬧；

而黃皮的土狗則顯得有些慵懶，它慢悠悠地跟在後麵，偶爾還會停下來自己的爪子。

走進堂屋，知意聽到裏麵傳來爺爺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

發現爺爺正坐在一張躺椅上，與另一個男人談著。

那個男人背對著知意，看不清他的麵容。

知意好奇地走近一看，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麵容。原來，這個男人正是徐謙南。

他穿著一一件深灰呢子大，金框眼鏡後麵的那雙眼睛依舊清亮。

徐謙南微笑著說：“知意，我們又見麵了。”

“謙南哥，你來啦！”

“嗯，我來看看你爺爺。”

“你今年也回來過年了？”

“我家隻是搬到漢城了，親戚好多還在這裏。過來看看。”

爺爺忽然說:“知意呀，徐謙南和你是一個專業的，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他。”

“爺爺，我和謙南哥之前就在廈城見過了，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就連研究領域都是一樣的。”

“那就太好了，有個引路人，路就會好走許多。”

爺爺中風以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但是此刻，卻是無比清醒。

在的印象裏，爺爺也算是文化人。

那個時候沒有大學，高中畢業就留在小鎮上教初中。

“謙南呀，就是我教過的學生裏麵，最聰明的一個。學什麽都是一學就會。”

“沈老師，您過譽了。”

爺爺笑著說：“我說的一點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