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醒醒睡睡,偶爾喝點水,到後面力氣恢復,肚子得不行,點了外賣,吃完繼續睡覺。
一夜安寧,早上被鬧鐘吵醒,沈知梨爬起來洗頭洗澡換服化妝,出門吃早餐,然後神神地去公司。
今天是正式調職去市場部的日子,先回辦公室取了的東西,和小喬打了招呼,去市場部。
還沒進市場部的辦公區域,就聽見有人在議論。
“空降來的啊,一個助理能幹什麼,專業專業不對口,經驗經驗沒有,真是笑掉大牙!”
“之前的傳言不是空來風,伺候好了傅總,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人就是比男人有優勢,上喊著要自由平等,實際上暗地裡走捷徑。”
“你也走啊,可惜沒有哪個富婆看得上你,不然鬥二十年!”
“……”
你一言我一語,幾個男人,葷話不斷,鬨堂大笑。
辦公室本就是是非之地,男人八卦起來不輸人,尤其是職場上的男,多都會輕視。
沈知梨面無表地聽了一些閒言碎語,去和總監打招呼,然後被總監親自帶去的工作崗位。
市場部分四個部門,總監總管,設四個主管,工作都向總監彙報。
不設獨立辦公室,與部門員工在一起,只是辦公桌比底下員工要大一些,方便及時通流。
總監召集部門所有人,介紹沈知梨,“大家都認識一下,新來的一部主管沈知梨,先前是總助,有些人應該認識,大家歡迎一下。”
稀稀拉拉的掌聲,眼神各異,有審視,有不滿,有輕蔑,有輕佻。
沈知梨落落大方,“各位好,初來乍到,以後與大家攜手並進,有不足的地方,歡迎指正。”
有人買賬鼓掌給打氣歡迎,有人不屑甚至不想浪費時間聽說話。
氣氛多有些尷尬,沈知梨不在意,在總監的介紹下,認識其他三位主管,再著重認識一部的員工。
十五名員工,三十二男,比例失調,孩子相對和善,男人則多數看不上,不願理睬。
沈知梨不在意,來市場部,意料之外,對於之後工作如何展開,還需要時間學習和適應。
工位前方,有個孩子楊雪,進公司才滿一年,年輕有朝氣。
楊雪趁著大部分人出去見客戶,找沈知梨說話,“沈主管,你別在意他們對你這副態度,原本都以為磊哥要升職,沒想到會是你。”
葉磊,在市場部幹了五年,業績年年第一,有能力有魄力,人緣好。
沈知梨一來就搶了對方的位子,那些跟隨葉磊信服他的人,必然對沈知梨不滿。
原本靠關係走後門進公司的就不被待見,靠緋聞上位沒能力沒業績的人只會讓人鄙夷。
沈知梨心知肚明,和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楊雪笑盈盈的單純模樣,“不客氣啦!上司是,對我而言是好事。”
沈知梨愣了一下,楊雪笑嘻嘻地沒再說什麼,但仿若懂暗示的意思。
差不多十一點,沈知梨接了警局的電話,說是有人匿名給警局寄了一份監控影片,可以證實沈知梨說的正當防衛的話。
事反轉,傷人,張全徳意圖強,無罪,但可以控告張全徳,只是強未遂,難判,張全徳可以狡辯。
沈知梨有的打算,按照前天見張全徳談的條件,與張全徳和解,之後,會去一趟警局,與張全徳當面籤一份和解書。
市場部工作時間比較靈活,有銷售業績,大部分時間在外跑,見客戶,談合作。
沈知梨三四點的時候,去警局,見到了張全徳。
他氣好了不,看見沈知梨了些戾氣,多了些讚賞。
“沈助理,厲害啊!”張全徳好奇,“你怎麼算到這一切的?”
“張總高看我了,我哪有這種本事,”沈知梨謙虛,看完和解書,簽字。
簽完和解書,瞭解和張全徳恩怨,至明面上就這麼兩清。
張全徳不信,和沈知梨一前一後出警局,捂著口,瞇著眼睛,“沈助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沈知梨跟他一張桌子吃飯怕是要吐,面上卻是不聲,“不了,張總沒好,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還有仗要打。”
他們和解,張全徳的公司卻是迫在眉睫的事。
張全徳沒強求,走了兩步,又問,“沈助理,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公司幫我?”
沈知梨含笑拒絕,“我怕是幫不上張總,我已經不是傅總的助理,張總以後不用這麼喊我。”
張全徳意外,“沈助理被調職,還是被開除了?”
沈知梨輕嘆,“被調職,不過被排離開公司是遲早的事。”
張全徳嘖嘖出聲,“傅總可真是夠狠心的啊!”
沈知梨不做評價,與張全徳在警局門口分開。
回公司,一直待到下班,在外面簡單吃了點東西,回家後一直在看資料。
顧晏清打來電話時,沈知梨靠著沙發在放空,男人嗓音溫潤,“你和張全徳和解?”
他訊息靈通,沈知梨不瞞,“嗯。”
顧晏清不解,“為什麼要選擇和解?難道不應該反告他?”
沈知梨輕輕慢慢地笑,“顧先生,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打工人,跟他結仇,會被報復,我和解,不告他,賣他一個人,他以後還我,不是很好?”
聽起來是合算,但顧晏清卻說:“你不是一個人,傅錦墨不幫你,我可以。”
沈知梨著側邊小桌上水晶瓶裡的玫瑰,“顧先生以什麼份和立場來幫我?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輩子?”
聲音含笑,像是打趣,卻又讓人覺出幾分清醒的涼意。
顧晏清久久不語。
沈知梨不急不躁,一語不發,沒掛電話。
不該如此反問他,像是迫他什麼,但也不願顧晏清如此,好似曖昧的態度。
顧晏清緩緩出聲,“朋友不行?一定要計算得那麼清楚?”
沈知梨笑了聲,“朋友有朋友的立場和界限,不能干涉過多。”
顧晏清聲線平穩,“我懂了。”
他掛了電話,沈知梨將手機丟在一邊,許是生病才好,看了這麼多資料,有點累。
浴缸不敢再用,只能簡單地衝洗,洗完澡,無事人一樣地上床睡覺。
和傅錦墨,除非傅錦墨主找,基本不會主聯絡。
就像現在,昨天在醫院鬧得不愉快之後,傅錦墨沒再找。
分開不在一個辦公室,連面都見不上。
沈知梨不想多想,又控制不住地去想,想他昨天那種態度,必然是猜到了所有的事,跟生氣。
想男人還不如腦,太聰明,反應太快,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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