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距離海陵市有將近八百公裏,隻需要不到一個小時,黎漫漫東西都沒收拾,拿著包和手機就去了機場。
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才給傅瑱玦打電話,“我要回老家一趟,快的話明天回來,慢的話可能需要幾天。”
“……”傅瑱玦沉默了一瞬,聲音平靜的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機場。”黎漫漫心思都在老家,沒多想的回答。
傅瑱玦沒有再問,隻讓注意安全就掛斷了電話。
黎漫漫盯著手機,腦子裏全都是爺爺生前的音容笑貌。
爺爺知道不是他的親孫,還會選擇將房子送給嗎?現在趕回去,以什麽份阻止黎正德呢?
本不是黎家的孩子。
黎漫漫腦子極了,一直到打車回到夏邑縣,看著越來越悉的街道,心頭一瞬間湧起逃跑的衝。
人都說近鄉怯,不是怯,是膽怯,是心虛,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疼自己的爺爺。
可時間不會隨著的膽怯而停下,從接到電話到抵達爺爺家,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因為阿婆和其他鄰居的阻攔,黎正德和買房的人都還在爺爺家沒有離開。
見黎漫漫從車上下來,鄰居趕忙上前七八舌的把發生的事和說了。
“囡囡,我們之前就看著買房的那個男的有點眼,剛你孫叔提醒咱們才想起來,那人可不就是當初去你們家差點砸了你爺爺店的那家的小兒子嘛,現在長大了,可和他那個不講理的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啊,你爸怎麽想的,怎麽能把房子賣給那種人!”
“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回來看看你爺爺,他不孝順啊,太不孝順了!”
黎漫漫目閃爍,滿心的忐忑都化為了憤怒,顧不得和鄰居們寒暄,推開家門走了進去。
爺爺家是個兩進的小院子,後門開了個店麵,前門正對著夏邑河,院子被照料的很好,爺爺帶著種的那棵合歡樹進了冬樹葉已枯黃,可壯的枝幹還顯示著生機。
繞過雕刻著福字雲紋的迎門牆,屋裏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你放心,這是我爸的房子,我說賣給誰就賣給誰,等我兒回來肯定賣給你。”
黎正德打包票的聲音響亮極了,還帶著幾分讓黎漫漫無法理解的諂。
不管多次,都無法想象這種語氣是從自己父親裏說出來的。
穩了穩心神走進屋子。
爺爺走後,家裏的一切都沒過,家一應和爺爺在時一樣,可常年不住人,即使有人幫忙打掃,也顯得冷清和破敗。
黎漫漫進門就看到坐在上首,爺爺經常坐的位置,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滿臉不耐煩的聽黎正德說話。
這個男人他有印象,那年十歲,一個和男人長得很相似的中年男人來求他爺爺救他兒子,那時候爺爺早就已經不再給人治病。
把人趕走後,才從爺爺口中知道這一家子都幹過什麽。
這一家子姓,爺爺年輕的時候給家媳婦治病,治好後,家卻不願意給錢,反而栽贓爺爺謀財害命封建迷信。
那時正是嚴打,一群人跑去爺爺家打砸,等爺爺從山上回來隻看到了倒在泊中一兩命的和趴在邊昏迷的爸爸。
爺爺認為是自己給人治病害死了和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從此不再行醫。
那個中年男人是家的大兒子,他兒子車禍雙殘疾無法治愈,想起了當初被稱為神醫的爺爺,竟然厚著臉皮跑來找爺爺治病。
爺爺把他趕走的時候也沒有揪著當年他們家害死的事,而是借口自己多年不給人治病手生治不了,沒想到他懷恨在心,竟然帶著一幫人來砸店。
隻是那時已經不是爺爺年輕的時候,這幫鬧事的人很快就被警察抓走了。
看著姓男子被抓走,爺爺一把年紀捂著臉蹲在店門口大哭,那一串串的淚水過老人幹枯瘦弱的手指流下,給當時年的黎漫漫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而麵前這個男人重新喚醒了黎漫漫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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