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快下班的時候,銀行忽然收到了一筆錢,還是一筆不小的數額,是公司打過來的。
我想了想,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但是我的工資也沒這麽多啊。
升了副總之後,我的工資的確漲了,但我收到的這筆錢比我一年的工資還要多。
我不知道該問誰,打電話給HR的部長,拐彎抹角地問他我現在的級層是什麽。
他秒懂:“顧小姐,您剛才是不是收到了一筆錢?那是公司上個季度的分紅。”
“分紅?”
“副總和副總級別以上的,都有公司利潤的百分之十的分紅。”
“可是,我上個月末才來公司,是不是搞錯了?”上個季度的分紅,怎麽分都不可能分到我。
“沒搞錯。”HR笑著說:“這是董事長特批的。”
我明白了,這筆錢等於是我爸白送給我的。
這應該是我進顧氏以來拿到的最大的一筆錢了,作為顧家的兒我一直過得捉襟見肘的,顧家對我們向來不大方,我和媽媽一直是撐不著也不死的狀態。
托了沈時倦的福,馬上我就要為沈家的兒媳婦了,價倍增,我爸自然也對我另眼相看。
我把錢立刻轉到我媽的賬戶,應該是沒有看見,沒有立刻回複我。
下班後,沈時倦來接我,我還沉浸在收到錢的快樂中。
我財迷的,因為我深知沒錢的艱難。
顧家每個月給我和媽的生活費,都是由大房分配的,這麽多年來價不停地漲,生活費卻像放在冰箱裏凍住了一樣,常年沒漲過,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我媽實在是轉不過來,心氣那麽高的隻能陪著笑臉去找爸爸,還沒見到爸爸的人,被大房知道了,說我媽告小狀,第二個月的錢更是了一半,我媽賣了首飾才扛過去。
我爸從來不管這些,那時候我以為他都不清楚我和媽一個月生活費到底有多,過得有多艱難。
不過這一刻,我才明白,其實我爸一直都知道,不然他不會一下子給我這麽多分紅。
“怎麽了,今天心這麽好?”沈時倦握住我的手,低頭看我:“撿到錢了?”
“可不就是撿到錢了。”我忽然又get到一個沈時倦帶給我的好。
我看著沈時倦那張漂亮的臉龐,心極好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自從那天我失去孩子之後,我就特別茫然,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留在沈時倦的邊不跟他直接撕,我知道我要給他致命一擊,但我一直想不到如何致命,總不見得我把我的膛剖開,把思儂的心髒掏出來丟給他吧!
不過,此時此刻,我有了靈。
我要趁這段日子多多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然後帶著媽媽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悄無聲息地消失,讓沈時倦無從找我。
我幾乎都能想象到當時沈時倦有多抓狂,有多瘋狂。
我都在沈時倦的瞳裏看到了我的臉,笑得近乎扭曲和猙獰。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想什麽呢?笑這樣?”
“想好事。”
“什麽好事?”
“以後跟你結婚,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很喜歡錢?”
“誰不喜歡?”我仰頭看他:“你不會才發現我是一個很俗的人吧?”
“我的錢都可以給你。”他說得雲淡風輕,我才不信。
“你很多錢的,都舍得給我?”
“命給你都行。”他笑著說。
“真的?”我歪著頭裝驚訝,目不由自主地從他的手腕上一晃而過。
今天他很有的沒戴手表,我終於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疤。
難怪他要用手表遮起來,那麽明顯那麽猙獰的一條疤痕,想象得出他當時抱著不嚇死沈家人就必死的決心,割得很深很深。
他的命,早就給過桑思儂了。
“真的。”他我的臉蛋。
他說假話的樣子,還是帥的。
我笑了:“我不要你的命,我也不要你的錢。”
“你是我太太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那我可沒有錢跟你共,這筆賬你不劃來的。”
“你的人是我的,就行了。”他把我摟進他的懷裏。
在外人聽來,這是一句很好聽的話。
但聽在我的耳朵裏,字全無,都是滿滿的意圖。
我從他懷中掙出來:“熱。”
本來晚上他說要帶我去看新房,我意興闌珊沒什麽興趣,說累了要回家休息,他也沒強求。
回到家門口,我剛下車就看到花園門外停著好幾輛豪車。
我媽朋友不多,就算有也沒有這樣富貴的,這是誰到我家來了?
沈時倦送我進去,一進門我就聽見了嘈雜的人說話的聲音。
“世晴,鷹驊上次還說,我們姐妹之間要多走走,兒都大了,我們也都老了。”
“世晴還是很年輕的,其實我倒羨慕世晴住在這裏躲清淨,鷹驊多難伺候你們都知道,我這天天在跟前伺候著,人都蒼老了,其實,我比世晴也大不了幾歲吧?”
我聽出來了,是二房錢寶慧和四房程新蘭的聲音。
這可真是稀客,我和媽搬出來後,們從來沒有上過門,今天是第一次。
張媽迎上來給我們拿拖鞋,沈時倦本來不打算進來的,也順手接過了張媽遞過來的拖鞋。
“們怎麽來了?”我問張媽。
“來了好一會了,東扯西拉的,上好的龍井們喝了三壺。”張媽著聲音嘀咕道:“應該是來送份子錢的,還帶來了禮,我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走進去,麵對我坐著的程新蘭看到我了,拉長音親熱地道:“喲,我們晚凝回來了。”
程新蘭年紀跟我媽相仿,但特別會發嗲,聽說當年就是用這種狐的功夫迷倒了我爸。
笑容可掬地起向我走過來,挽住了我的手臂:“晚凝啊,幾天不見又漂亮了,馬上要做新娘子了,這氣神就是不一樣啊。”
看向沈時倦,自然而然地去掉了他的姓:“看來時倦把我們晚凝照顧得很好呢!我們家晚凝真是有福氣,真是羨慕不來的啊。”
這幾個人中,我最討厭的就是程新蘭,比毒的錢寶慧還要討厭。
因為偽善,兩麵三刀,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每次當著爸爸的麵,對我們都是很親熱,爸爸一轉就變了張臉。
我把胳膊從熱的掌心中擺出來:“剛才一進門我都蒙了,都沒反應過來居然是蘭姨你們。”
“你和你媽媽過著世外桃源的日子,不想被我們打擾啊。”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那我必須得接下去了。
“是麽,那蘭姨怎麽不跟爸爸說,也搬出來單獨住呢?”
“我可不行,我就是勞的命,鷹驊生活方麵離不開我...”
“蘭姨這麽說,大媽和二媽倒像吃幹飯的了。”
我媽在程新蘭變臉之前及時走過來打圓場:“也不好好個人,快來跟你二媽打個招呼,你蘭姨和二媽來給你送禮金的。時倦,過來坐。”
我們走到沙發邊,錢寶慧看到我們的表不太自然,特別是看到沈時倦。
我知道,還為兒沒嫁給沈時倦的事耿耿於懷。
我很想告訴,這輩子顧淑怡都沒希。
因為,沒有他人的那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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